“不能。”
丹华尊者肯定地回答。
还贴心地解释道：“且不说能不能炼成，即便炼成也不会成功。”
“为什么呀？”梵行迫不及待地问。
“因为活过来只是肉身，这里……”丹华尊者指着自己的头部道：“不可能复活。”
“前辈说的是脑死亡吗？”梵行想到吕序说过的话，淡淡道：“有人说过，判断死亡的标准，不是呼吸停止，脉搏停止跳断，身体没了生机，而是大脑已经死亡。”
“大概就这个意思。”丹华尊者叹气道：”但有些人就是不肯现实，一直在断修改回梦神丹的配方。“
“那前辈有没有见过没有失去意识，如正常人般生活的回梦神丹。”梵行忽然语出惊人，其实他已经慎重再三考虑，还是说出心中的疑惑，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绝对不可能。”丹华尊者一口否认梵行的说法：“没有人能清醒地承受炼制过程的痛苦地。”
“若是有可能呢？”梵行继续追问：“能不能让死人复活。”
“那就是一颗实打实的仙丹。”丹化尊者淡淡道：“普通人的躯体承受不住仙丹的力量，躯体很快就会炸成齑粉。”
梵行担心却不敢多言，暗暗看一眼自己的师尊。
想问问他是不是马上给吕序他们传信，让他们赶紧停渡血，以免损毁吕夫人的遗体。
天玄尊者明白他的意思，给他一个淡定的眼神，继续听丹华尊者道：“梵师侄，没有人能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熬过无数次的炼体之痛，尤其是极寒、极阳这两关的痛苦。”
知道不能再说，梵行选择了沉默，丹华尊者却再次开口：“但有些特殊血脉和体质例外，不过同时拥有特殊血脉和体质的人不存在，不可能存在，你不必再多想，还是好好跟你师尊修炼吧。”
“要是真出现这样的人呢？”上官守若代梵行问出心里话。
“真有这样的人存在……”丹华尊者顿一下道：“据古史记载，一旦出现这样的人，沉睡的恶魔会被唤醒。”
“恶魔会被唤醒？！”梵行皱一下眉头：“弟子听到都是些遇仙的传说，还从未听说过有恶魔，骤然听到了觉得有些滑稽。”
“有修仙的，自然也有修魔的。”慕阳尊者叹气道：“只是魔修很少现世罢。”
“魔修也是人吗？”梵行小声问，丹华尊者嗯一声：“魔修也是人，不过他们追求修行的速度，往往会采取一些非常极端的手段，你们说吸取他人功力都算是好的，一旦现世人间瞬间成地狱。”
“谢师尊告知。”
上官守若暗暗看一眼梵行，示意他别继续追问。
梵行恨不得马上前往秘境，眼下也只能强忍着不动，以免引起眼前两位前辈的注意。
天玄尊者忽然自责道：“怪本尊一时嘴快，跟他们提了回梦神丹的事情，一下子勾起他们的好奇心，才会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说他们为何一直问回梦神丹的事情，原来是你跟他们说。”
丹华尊者指指天玄尊者道：“我就该给你这张嘴上一把大锁，免得世上又出一个疯魔。”
“前辈放心，我们成不了疯魔。”上官守若岔开话题道：“吕序给我的书籍里，有一种可以复刻人的技术，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实现。”
“什么复刻人的技术，那叫克隆技术。”
梵行简单解释一下这种技术原理，把话题从回梦神丹中扯开，不然每多说一个字他都心惊肉跳。
“还有这样神奇的技术，不知有没有相关的书籍？”丹华尊者马上来了兴趣，迫不及待想窥探其中的奥秘，这可比他的回梦神丹强。
“有有有……”上官守若不迭道：“在弟子的书房，弟子领您过去瞧瞧，上面写得可仔细。”
“两位道友，本尊先行一步。”
丹华尊者马上撇下两位好友，随着徒弟去看书。
留下两位尊者相视一笑，天玄尊者对梵行道：“你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弟子告退！”
梵行顺从地离开，匆匆回到仙督府。
景宁、景安已经把录用名册送到他书房，梵行打开名册细细看一遍。
上面没有许怀谨的名字，看来是找到更好的选择，梵行也没有多想，且眼下他也没有心处理工作。
“仙督大人第一次上当职，怎么一脸不高兴？”墨烬离的声音忽然响起，梵行叹气道：“有时候真是羡慕那些白痴，什么也不懂多幸福。”
“怎么突然如此感慨？”墨烬离一听马上来了兴趣。
“没什么，就是忽然知道，原来世上还有魔修存在，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而已。”
梵行对墨烬离没有什么好隐瞒，墨烬离听到不以为然道：“魔修，本殿知道啊，从小本殿就知道他们存在，不过是手段极端的修士，没有什么好害怕。”
“我担心序儿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梵行说出心中的顾虑，她的独特根本无法遮挡。
“你这张面具哪弄，要不给序儿也弄一张。”梵行盯上墨烬离的面具，墨烬离马上爆了声粗口道：“换个说法，魔修的目标应该是本殿，本殿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好担忧。”
“你没有去秘境不知道，几乎所有的灵兽都序儿吸引，山谷里面都快住满。”
“区区一个秘境的灵兽算什么。”墨烬离不以为然道：“本殿要是摘下面具，南离天上地下全是灵兽，没准还有两脚兽。”
“我是认真的。”梵行无力吐槽。
“本殿哪里不认真了？”墨烬离懒洋洋反驳：“到时候你可得保护本殿呀。”
“我跟序儿情愿暴露自己的灵脉，也要把你藏在幕后，这不算是保护吗？”梵行马上反驳道：“序儿自掏腰包支持古墓那边的研究，难道是为了她自己吗？”
“朝廷正准对五部出兵呢。”
“什么意思？”梵行有意外，序儿从来没有听他提过。
“吕序上回不是说缺矿石，本殿让她列了个单子，没想到这些有矿脉全在五部地界内。”
墨烬离叹气道：“以眼下的局势，跟他们交易似乎不可能，只能派兵去攻打，把五部并进南离的疆土，相当于给封面离又添二十一州，不好管理啊。”
“仙督府岂不是还得多添几位长老，不然真的管不过来呀。”梵行想想也不由跟着头痛。
“咱们南离修士还是太少了，本殿决定……”墨烬离犹豫一下道：“给各地学堂以及军队里，所有灵脉拥有者曾添一门功课，你们仙督更应该承担起一部分的责任，让人公开传授修炼之法。”
“想法很好就是有些费人力物力。”梵行想一下道：“还不如把基础心法当做普通读物售卖，有兴趣的人自然会买回去修炼，等他们修炼有所成了，仙督府再提供一些资源。“
“怎么算是有所成？仙督府又提供什么资源？”墨烬离一连提了两个问题。
“比如说他们快要筑基，或者快要结丹时，仙督府免费为他们提供一些丹药，帮助他们能顺利筑基、结丹，条件是南离将来有难时，他们得出手一次。”
梵行说完问：“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墨烬离想一下道：“是个不错的策略，可以为朝廷省不少开支呢。”
“你钻进钱眼里了？”梵行一脸嫌弃，墨烬离叹气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哦不对，你现在也开始管理仙督府，应该知道当家不易吧。”
“确实是很不容易。”
梵行也不得承认，当家不容易，而且现还只是刚开始。
墨烬离道：“你那还是小家，本殿这可是一大家子，眼下你的把心思放在仙督府，等将来仙督府成熟了，你还是要帮帮本殿，不然本殿真得累死，如今举国上下本殿指望的只有你。”
“殿下不是还有几个弟弟，扔下事情给他们处理……”
“你别提他们，提起他们本殿就想杀人。”墨烬离提都不想提他们，交点事情给他们处理，结果净给他添堵。
“殿下不能老是帮他们擦屁股，得让他们让吃些苦头才长记性。”梵行还是有些羡慕几人的兄弟情，最少没有像他的兄弟们那样，仿佛是天生的仇人，一个个恨不得死对方才罢休。
“哦对了，天域之城那边，你真的不打算过去帮？”提到兄弟，墨烬离想起最近收的消息。
“我会去见母亲一面，但天域之城的存亡我不想管。”梵行想到吕序的建议道：“等仙督府这边运转稳定后，再前往天域之城一趟，到时候你让人盯着点，有事过来溜达一趟。”
“吕序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墨烬离也没想吕序会放弃的自己，不知道该说她疯狂还是仁慈。
“我前几天过去时，才开始渡第三滴血，怎么也得明岁暮春时节吧。”提到吕序就想丹华尊者的话，梵行就情愿吕序晚些时候再回南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真是了解越多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