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周的心思全在给冯新看病上。
可是,刘浪却跟冯一周完全不在一个维度,甚至脑海中盘桓更多的却是冯一周怎么有这么多钱住在这里?
脑海中虽然有问号,可刘浪自然也不会傻到去问。
强行将自己的疑问压在心底,刘浪跟着冯一周直接上了二楼。
整幢别墅显得极其空阔,除了冯一周之外,刘浪竟然没有碰到第二个人。
终于,刘浪还是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冯队,您夫人不在家吗?”
冯一周闻言,回头看了刘浪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简单的回答道:“哎,早就死了。”
“哦……”
刘浪闭上嘴,不再多问,而是仔细观察着整个别墅内部的情况。
跟在外面看到的差不多,没有阴邪的气息,相反,反而有些纯正。
可是,刘浪心中老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
一直跟着冯一周来到二楼一处走廊尽头的房间。
冯一周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对刘浪道:“刘浪,冯新就在里面。”
刘浪点了点头:“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冯一周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说,而是轻轻推开门。
门一开,立刻有一股腐臭的气味迎面扑了过来,其中夹杂着很多屎尿的气味。
刘浪眉头一皱,刚想伸手捂住鼻子,却又感觉不太合适,只得刻意屏住了呼吸,朝着房间里看去。
房间是个卧室,光线昏暗。里面除了一张床外并没有其它的家具,连窗户都被封死了,屋里显得非常杂乱。
在靠墙的床上。此时正绑着一个人。
那个人长发已盖过脸颊,浑身赤果。四肢被粗麻绳牢牢的拴住,就连腹部也缠了好几道。
那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声,恐怕会被人误认为是死人。
刘浪见此,不觉微微有些颤抖,指着床上那人问道:“他、他就是冯新?”
冯一周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是。”
“这、这才没多长时间没见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冯一周显得痛苦无比,脸上全是自责之色:“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把他绑起来,他就跟疯了一样,不是撞墙就是自杀,我、我……”
身为一个父亲,碰到这种事情,又束手无策,的确非常痛苦。
刘浪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上次见到冯新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慌乱而已,但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还挺好。
可今天一见,这跟虐待囚犯有什么区别?
刘浪隐隐有些不安。问冯一周道:“冯队,冯新的女朋友呢?”
“她?”
冯一周一怔,目光有些躲闪。结结巴巴道:“好、好像死了。”
“啊?死了?”
刘浪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好、好像就是前几天吧?”
“什么?冯队,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冯一周见刘浪如此紧张,似乎也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颤声问道:“这、这跟冯新有关系吗?”
“当然了,当初他们一起去的西条路,肯定有关系啊。这件事肯定跟西条路那里脱不了干系。”
“可是……”冯一周闻言,额头上直冒冷汗。
刘浪见冯一周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急问道:“又怎么了?可是什么?”
“我、我听说冯新的女朋友死了之后,直接运回老家火化了。”
“……”
刘浪不吭声了。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阴谋之中。
当初冯新跟他女朋友西条路见鬼之后,本来以为没事了。可如今两人一个死了,一个变成这副疯癫的模样。不奇怪才怪呢。
刘浪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道:“冯队,你先跟我说说,冯新的女朋友是怎么死的,一点儿线索也不能遗漏。”
冯一周本来就是刑警队长,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也非常清楚。
可当初冯新女朋友出事之后,冯一周根本没往冯新身上想,此时见刘浪如此激动,也意识到可能彼此之间关系匪浅。
伸手擦了一把汗,冯一周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冯新,道:“冯新出事之后,他女朋友来看过他几次。可是,后来就再没有来。我知道,对于冯新现在这个样子,人家哪还会上竿子来啊?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赶快将冯新治好。”
“开始时我也找过一些医生,还有道士,可都没有用。后来实在没有办法,还是想到了你。”
说着,冯一周眼巴巴的盯着刘浪,眼神中近乎有些祈求之色。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浪看着冯一周的眼神,不觉心也软了,安慰道:“冯队,你慢慢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一定会把冯新救回来的。”
冯一周感激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在三天之前,我们刑警大队突然接到报警电话,说学校里有人跳楼了。于是,我们就快速出警,等赶到之后我才发现,死的人竟然是冯新的女朋友。”
“当时看到冯新女朋友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她死的太惨了,整个人直接从十几层的楼上跳了下来,几乎都摔成了肉泥,我、我怕冯新也会这样,只好将冯新绑了起来。”
刘浪闻言,眉头越皱越深,不禁问道:“冯队,具体怎么回事?”
冯一周道:“当时我们现场勘察过,冯新女朋友跳楼的地方是一处新建的楼房,总共十九层,还没有封顶。据调查,那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突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跟梦游一般离开了宿舍。当时她们宿舍的几个舍友都对她的举动感到奇怪,可因为都睡得沉,只以为她去了厕所。然后,等第二天的时候,有工地的工人发现她死在了楼下。”
“我们去楼上检查过,的确有跳楼的痕迹,可是……”
“可是什么?”
冯一周道:“可是,在睡觉之前,她宿舍的舍友都说她很正常,情绪也没有太过起伏。”
刘浪闻言,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突然跳楼,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可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再想找到线索却有点儿难了。
刘浪想着,抬起头问道:“冯队,那处正在盖的楼房是谁承建的?”
“好像……是奔腾建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