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浪胸口跟脖子上传来的剧痛已彻底让他麻木。
就在小黑跳起的那一刻,刘浪的脑海中像是猛然间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般。
“啊?破忆术?”
刘浪脸上的痛苦立刻变成了惊喜,本来往外推吴暖暖的手突然间往前一伸,一把将吴暖暖搂在了怀里,紧紧环抱着。
朱涯本来想将吴暖暖拉开,可突然看到这副情景,顿时惊诧无比,“刘浪,你想干嘛?”
刘浪嘴角一勾,看不出悲喜,却是断断续续喊道:“安玉桥,不要让他过来。”
朱涯一怔,转过头一看,却见安玉桥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虽然不知道刘浪在干什么,但朱涯还是立刻回过身,仗剑横于安玉桥面前,厉声问道:“是你杀了我茅山的师弟?”
安玉桥此时披头散发,身上沾满了鲜血,与其说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只恶魔。
幽幽的抬起头来,一对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朱涯,似乎反应还有些迟钝。
“茅山弟子?”
安玉桥嘴中吐出了一声疑惑,很快又哈哈大笑道:“对啊,那个破旧的宅院里。哈哈,那帮茅山小辈不知死活,竟然敢质问我?哈哈,死了,全让我杀了!”
安玉桥张狂的笑着,突然双眼一眯,两手往前一爪,朝着朱涯的面门直击而来。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朱涯大惊,连忙往旁边一闪,急速挥起宝剑,噌啷一声,正中安玉桥的手臂。
可是,声音像是铁器碰在一起一般。宝剑虽然锋利,竟然没有伤得了安玉桥分毫。
安玉桥狞笑一声,“嘎嘎。我自来喜欢钻研道巫之间的契合点,有了这乱神术。再加上纸人术与道术的完美结合,想伤得了我?哈哈,简直是痴心妄想!”
安玉桥猛然间将手腕一转,一把抓住了朱涯的宝剑,用力往回一拉。
朱涯的身体立刻被宝剑带了起来,嗖的一下朝着安玉桥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安玉桥伸出另一只手,砰的一下正中朱涯的胸膛。
“噗!”
一口老血从朱涯的嘴中喷了出来。正吐了安玉桥一脸。
朱涯眼见不好,立刻松开宝剑,身体一个侧翻,噔噔噔连退了出几步,这才踉踉跄跄的站住脚跟。
可是,朱涯此时脸色难看至极,面带畏惧之色,心中暗暗惊叹:这个妖道竟然如此厉害?怎么胳膊如此坚硬,跟铜铁差不多啊?
安玉桥见朱涯闪到了一边,将手中抓住的宝剑往地上一扔。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啧啧叹道:“道家的鲜血果然味道不一样。哈哈,哈哈……”
将眼一瞪,安玉桥不为所动,再次朝着刘浪走了过去。
此时小黑已高高跃起,死死的咬住无邪鞭的鞭柄,跟拔河一般正死命的往外拽。
而刘浪的表情却变得非常猥琐,仿佛极为陶醉般闭着眼睛。
刘浪的脖子上,吴暖暖跟吸血鬼一般依旧不停的张着嘴吸食着刘浪的血液。
可让人奇怪的是,刘浪的脸上根本没有半丝失血的表情。反而变得越发红润。
朱涯见此,虽然不明白刘浪在搞什么鬼。但隐隐也感觉出这刘浪又要制造什么奇迹,勉强支持着站稳脚跟。眼见安玉桥朝着刘浪走过去,再次喊道:“安玉桥,你害我茅山弟子,今天,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边喊着,朱涯双手握拳,冲着安玉桥就击了过去。
安玉桥冷笑一声,连头都没转,忽然间一扬手,正好抓住了朱涯的拳头,“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安玉桥用力一扭,一只手轻轻一转,立刻将朱涯旋转而起。
朱涯的身体跟陀螺一般,在半空中转了两圈,扑通再次跌倒在地。
这次摔得太狠,将朱涯摔得头晕目眩,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挣扎了好几下却没有爬起来。
安玉桥跟看死人一般看着朱涯,上前一脚踩在了朱涯的后背上,不屑的哼道:“道士?哼,不过如此!既然你想去见你茅山的那帮死师弟,那我安玉桥今天就成全你!”
说着,安玉桥慢慢弯下腰,正要将朱涯抓起来。
可正在此时,刘浪忽然间睁开眼睛,大喝一声:“住手!”
一把抓住胸前的无邪鞭,刘浪用力往外一甩,轻声道:“无邪儿,老子又欠你一个情!”
无邪鞭子跟小黑同时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回旋,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只是此时,小黑依旧咬着无邪鞭,眼中的淡黄色似乎又盛了几分,呜呜低叫着,不停的晃着脑袋,似乎要将无邪鞭给吞下去。
可无邪鞭却生生卡在了小黑的嘴边,下不去又上不来,那模样,就跟一只小狗在玩耍一般。
小黑跟无邪鞭暂且不表,且说刘浪扔掉无邪鞭后,轻轻拍了拍吴暖暖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溺爱,柔声说道:“暖暖,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刘浪慢慢揽住吴暖暖,轻轻将她放在了地上。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跟一只丧尸一般的吴暖暖,此时竟然跟睡熟了似的,虽然嘴角还挂着鲜血,可脸色却极其安详,闭着的眼睛上睫毛轻轻触动,而眼角,竟然还挂着两滴泪珠。
安玉桥正想将朱涯杀死,忽然听到刘浪的喊声,不禁一愣,狐疑的回过头看了一眼。
“什么?你没事?”
安玉桥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上下打量了刘浪一番。
让安玉桥恐惧的是,刘浪本来被匕首所破的伤口,此时竟然结起了一个疤,而那个疤似乎要脱落一般。
就连刘浪的脖子上被吴暖暖留下的齿痕,此时都不再有半滴鲜血流出。
刘浪嘴角挂着微笑,轻声问道:“安玉桥,你是黑巫教的人?”
安玉桥身体一怔,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怒道:“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呵,我只是想在你临死前搞清楚而已。”刘浪不动声色道。
闻听此言,安玉桥哈哈大笑道:“哦?我死?哈哈,我安玉桥活了这么多年,这可是我听到的最为可笑的笑话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