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跑下来,好似百米冲刺一般,饶是刘浪体力再好,也累得气喘嘘嘘,尤其是还抱着唐小笛。
刘浪有一种错觉,似乎刚才抱着唐小笛的时候,足足有两百斤重。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这么重啊!
刘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见抽搐的唐小笛慢慢安静了下来,不禁心下一缓,抬起头来打量这间房子。
房子虽然是独门,里面竟然只有一间,顶多四十平米。
房子装修的非常简朴,只是表面简单粉刷了一下,家具跟电器也非常简单,都是些老式的,看起来也有些年岁了。
在正对门口的地方是一面墙。
墙上挂着一张半米左右的黑白相框。
照片里是一个帅气的男人。
男人下颚生着微须,穿着中山装,头戴一顶旧式军帽,皮肤黝黑,面带微笑,目光柔和慈祥。
在相框下面放着一个供桌,供桌上点着三根白蜡烛和三柱香,香前面摆着一盘苹果。
那盘苹果有两个已经削了皮,外面有些发黑,显然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除此之外,刘浪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心中不禁纳闷无比。
尚化眉一直抱着唐小笛,足足哭了十多分钟。
唐小笛慢慢也平复了下来,紧闭着双眼,生出的尖牙与指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像是睡熟了一般,静静的躺在尚化眉的怀里。
尚化眉已哭得两眼红肿,见唐小笛睡了之后,轻轻擦了一把眼泪,将唐小笛抱了起来,慢慢放到了靠墙的一张双人床上。
刘浪一直没有吭声。
尚化眉做完这一切后。又去洗了一把脸,才重新回到刘浪面前,怔怔的看着刘浪。
刘浪满脸的问号。却像是突然间全部堵在了喉咙一般,竟然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
尚化眉似乎也明白刘浪想问什么。又低低的抽泣了一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给刘浪拿了一张凳子坐下,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缓声说道:“刘先生,谢谢你!”
“尚姐,小笛她?”
尚化眉抬起头来,目光也不再躲闪。张了张嘴,本来擦掉的眼泪刷的又滚了出来。
尚化眉嘤嘤的小声抽泣着,哽咽道:“刘先生,今天多亏您了,如果没有您,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浪眉头皱了一下,柔声问道:“尚姐,我知道一些鬼怪之术。如果您信得过我,就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吧?”
“哎,刘先生,我知道。今天既然发生这件事,想隐瞒肯定也隐瞒不住了,其实,小笛她……”
尚化眉又是叹息一声,将事情原委跟刘浪讲了。
可是,在讲到她的丈夫唐顽石的时候,尚化眉又是忍不住满脸的悲痛,泪水好似决堤洪水一般,奔涌而下。
“刘先生。我一直不想说顽石他、他是怎么死的,其实是。是我、我不敢说啊。”
刘浪本来怀着平静的心情听着,可听完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却是惊恐万分,颤声叫道:“什么,你是说,你的丈夫是小笛杀死的?”
刘浪的脸上阴晴不定,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会有这种结果。
尚化眉痛苦无比,低着头,显然心中正在极度挣扎着。
刘浪怔怔的转过头,看着熟睡中的唐小笛,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尚化眉告诉刘浪,这一切,还得从唐小笛出生那年说起。
刘浪已经知道,尚化眉的丈夫唐顽石正是唐落珠的弟弟,而他们都来自那个被叫做玩偶镇的地方。
唐落珠一直说整个玩偶镇被诅咒了,开始时刘浪根本想不明白,可此时听尚化眉讲完之后,似乎捋出了一点儿思绪。
这种事情,难怪尚化眉不想说呢,恐怕就算是换作刘浪,也是难以启齿的。
玩偶镇,在离燕京不远的一个小地方。
玩偶镇虽然被称叫做镇,但人数也不过千人,而且自始至终都维持在这个人数上。
尚化眉小时候生长在农村,跟唐顽石结婚之后只去过一次玩偶镇,而从那回来之后,尚化眉就怀孕了。
尚化眉告诉刘浪,玩偶镇给人的感觉非常古怪。
甚至在唐顽石活着的时候,尚化眉还问过他很多次,可唐顽石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直到唐小笛出生之后,生活突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唐顽石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人,可在唐小笛出生之后,唐顽石却整天半夜被梦惊醒,然后时时刻刻都处于胆战心惊之中,甚至整天还神经兮兮的说有人要害自己。
尚化眉开始时并没有将唐顽石这种反应放在心上,甚至还骂他神经病。
但有一种偶然的机会,尚化眉突然间发现,其实唐顽石根本不是神经病,而且也不是装的。
尚化眉清楚的记得,唐小笛一岁生日的时候,全家为了给她庆祝,特意在家里办了一个生日聚会。
当时的唐顽石还是电台的台长,电台的人趁这个机会自然巴结,纷纷都来了。
聚会一直开到了半夜,大家都尽幸而归。
唐顽石也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
结果,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唐顽石直接栽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那时尚化眉还住在别墅里面,根本没有搬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破筒子楼。
那天晚上,尚化眉见唐顽石睡了,本来将他叫起来到床上,可突然间客厅的灯光刺啦刺啦响了起来,一闪一闪的闪烁不停。
与此同时,本来已经熟睡的唐小笛忽然间大哭了起来。
哭声撕心裂肺,像是有什么人狠狠掐了她一把般。
听到唐小笛的哭声,尚化眉连忙跑到小房间,刚把灯打开,忽然间看到在唐小笛的小床边正站着一个黑影。
当时尚化眉还以为是同事没走,便问了一句:“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没走啊?”
可是,尚化眉话音刚落,那个人影慢慢转过头来,竟然朝着尚化眉微微一笑。
尚化眉看到人影的笑脸,大叫一声,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尚化眉似乎对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满眼惊恐的颤抖道:“那个人影的脸,根本不是人脸,几乎看到不到丝毫的皮肉,外面跟包裹着一层老树皮一般,而两只眼睛透着黑光,深深凹陷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