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并不大,只有十多米高,占地面积也就几百平。
围着山上转了一圈,见再也没有其它的人后,何尚战战兢兢的带着朱涯爬到假山顶上,指着一块光滑的石头说道:“那晚,就、就是在这里……”
“我靠,你有没有人性啊,这石头这么滑,又这么凉……”
刘浪抽起手朝着何尚的脑门就是一巴掌,啪啪啪拍得何尚连连求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哪里知道她会跳楼,阴魂不散啊。”
何尚都快哭了。
朱涯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叫道:“行了,我们还得做些准备,快点。”
将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朱涯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将那六十四根白蜡烛绕着石头整整摆了一圈。
刘浪看着蜡烛的方位似乎很有讲究,皱了皱眉头,奇怪的问道:“猪牙,这是什么意思?”
“囚魂阵,你不懂。”
一句话把刘浪所有的好奇心都噎了回去,不满的嘀咕道:“还真够臭屁的。”
摆完白蜡烛之后,朱涯将鸡血跟黑狗血也拿了出来,递到刘浪手里,说道:“这些你拿着,等那小东西来的时候,我让你泼你就泼,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一般狠狠扎了刘浪一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白天的时候,就是你自作主张,错失了良机。
刘浪狠狠的瞪了朱涯一眼,这次没有反驳,木讷的接到了手里。
黑狗血跟鸡血都用袋子装着,密封的很好,从外表看起来。有点黑乎乎的感觉。
然后,朱涯让何尚坐到那块石头上,将红绳的一端系在刘浪的手腕上。另一端递到何尚的另一只手上,说道:“到时那个东西来的时候。你不用管那个小的,一定要将绳子的另一端绑住大的,切记切记。”
何尚本来就有点紧张,听到朱涯的话,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愣愣的点了点头道:“大、大师,我知道了。”
看何尚的样子,之前吃饭时朱涯已经将一些事情跟他说过了。不然就凭何尚这胆子,恐怕早就吓傻了。
将这一切都准备好后,朱涯又将那三炉香拿了出来,摆在那些白蜡烛的旁边,郑重其是的说道:“那个黑寡妇被雷劈木剑所伤,已经不足为惧了,今晚最主要是对付尸胎婴煞。尸胎婴煞对黑寡妇本身就有眷恋,等何尚绑住黑寡妇之后,我就启动白蜡烛组成的囚魂阵,借助炉香之力洗掉尸胎身上的煞气。到时候刘浪要随时做好准备,用黑狗血跟鸡血泼到尸胎身上,千万不能让它爆发。”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剩下的就是等了。
刘浪跟朱涯都躲到了石头后面,只剩下何尚坐在白蜡烛围绕的石头上。
“猪牙,你能肯定它今晚会来吗?”
“哼,这里是它怨恨根源所在,今天被雷劈木剑所伤,恐怕已支撑不了多久了,在湮灭之前,它肯定会来的。”
朱涯说的非常肯定。
刘浪动了动嘴,知道这朱涯关键时刻很靠谱。倒也不再追问了。
学校里的灯慢慢熄了,只剩下几盏昏黄的路灯还微微闪着光芒。
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透着森森的微光,多少让假山上显得不那么黑暗。
刘浪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紧张的环顾着四周。
已近夏天的夜还有些微凉,不知不觉中,刘浪都感觉自己的手心中钻出汗来,空气中都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味道。
朱涯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何尚。
“来了!”
突然,正当刘浪擦着手心的汗时,朱涯轻呼一声。刘浪立刻直起腰来,顺着朱涯目光的方向看去。
只见白天那个穿着黑衣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何尚的身边,正耷拉着脑袋,咯咯笑着,声音凄厉哀伤。
“我来了,我们都来了……”
何尚虽然被朱涯叮嘱了无数遍,可真正面临的时候,早已是七魄吓掉了六魄,啊的尖叫一声,撒腿就要跑。
“妈的,胆小鬼!”
刘浪刚骂了一句,何尚扑通一下又坐了回去,两条腿抖得跟筛子一般,早就吓软了。
“不、不要,不要杀我,我、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何尚连连摆着手,脸上再也没有了半点人色。
女人咯咯笑着,慢慢伸出手来,再次掐住了何尚的脖子,呜呜阴声低叫道:“我要死了,我终于要死了,可是,就算是死,也要让你陪着……”
只听刺啦一声响,女人的指甲竟然瞬间长长,一下抠进了何尚的脖子里。
顿时,鲜血咕咕的往外冒。
“啊……!”
何尚尖叫一声,两只手死死的掰住了女人的那只手。
“红绳?红绳?”
何尚终于看到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慌乱的将另一端急速的绕着女人的手腕缠了起来。
女人阴笑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眼见指甲就要完全掐进何尚的脖子里时,朱涯忽然间飞身而起,大叫道:“囚魂阵起,赦!”
只见朱涯手中的雷劈木剑朝着半空一挥,那些白蜡烛诡异的噗噗噗响了起来,霎时间被点燃了。
刘浪惊异的看着这一招,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吴半仙骗人的把戏,喃喃的说道:“难道,这正一派都是这样点蜡烛的?”
白蜡烛点起的同时,女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般,猛然间嗷嗷吼了两声,回身就要跑。
可不知为何,还没走出半米,女人的身体忽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只见那根红绳绷的紧紧的。女人急得哇哇大叫,就是挣脱不出。
正在此时,一声婴孩瘆人的啼哭之声炸空而起,震得人头皮发麻。
“刘浪,准备好!”
朱涯喝了一声,雷劈木剑往下一抽,将三炉香稳稳的托在了剑身之上。
三炉香不知何时也被点燃了。
尸胎婴煞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被眼前这个人困住了,哇哇大叫着,在半空中猛得一个飞旋,脐带犹如铁鞭一般抽向朱涯。
“快!泼!”朱涯面色一紧,急叫一声。
刘浪刺啦撕开一袋黑狗血,朝着半空中的尸胎婴煞就扔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