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道人将韩晓琪带到了九层地牢之中,就是为了将韩晓琪当成一枚重要的棋子。
这次施考突然回来,让一叶道人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如果张录自己留在千山郡七绝山,而其余九人都分布在外的话,他一叶道人还能稍微有点儿心安。
可施考突然回来,一叶道人甚至开始猜疑他们是不是眼看就要将风灵郡打下来了,准备有所行动了呢?
而这个施考回来,是不是就是要跟张录商议的呢?
所以,在看到施考回来的同时,一叶道人立刻派人去告知了火元公,并让人严加看守着张录跟施考,以免有任何意外发生。
当然,一叶道人来到第九层地牢之中,还是为了见另外一个人,牛头阿傍。
一直走到九层地牢最深处,一叶道人站在最里面的一间地牢门口,轻轻叩动了两下铁门,恭恭敬敬将拂尘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轻声问道:“门主,属下一叶求见。”
里面那个沉闷沙哑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一般,长长吁了一口气:“进来吧。”
一叶道人连忙推门而入,走进去之后将铁门再次关上,站在门口半弓着腰,等待着牛头阿傍说话。
牛头阿傍依旧盘膝坐在靠墙的位置,背对着一叶道人,看那模样像是在睡觉一般。
“有什么事吗?”牛头阿傍淡淡地问道。
一叶道人连忙将这段时间昆仑界发生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门主,从如今的情形来看,风灵郡已经是我们千山郡唾手可得之物了,可属下不相信韩元宗会让我们千山郡独家做大,所以恐怕会暗中下手,不知门主有什么吩咐?”
牛头阿傍沉默了片刻,问道:“韩元宗派来的人实力如何?”
“全是鬼王级别。”
“呵呵,倒是大手笔。”
牛头阿傍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转过身,看向一叶道人。
一叶道人一看到牛头阿傍的样子,顿时吃了一惊,有些不能置信道:“门主,您……您的容貌……”
牛头阿傍此时赫然是一个又黑又粗的壮汉,原来那副牛头已然不见了踪影,而且虎目圆睁,只是看了一叶道人一眼,就让一叶道人有种要膜拜的冲动。
阿傍看到一叶道人的反应,似乎非常满意,“怎么,难道我这副样子不好吗?”
一叶道人诚惶诚恐,连连摆手道:“不不不,门主,只是属下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门主竟然还能恢复如初,如今容貌已经可以幻化,那相信门主的修为已经大成了吧?”
一叶道人试探着问道,却是一脸的谄媚,那模样跟在火元公面前时截然不同。
阿傍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修为是否大成并不重要,但对付韩元宗手下那十条走狗应该没有问题。呵呵,在这里待了近千年了,我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啊?”
看着阿傍慢慢站了起来,一叶道人吃了一惊:“门主,您要出去?”
“当然,我们诛妖门沉寂了近千年,已经很久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了。如今既然昆仑界已乱,也该让人知道我们诛妖门的存在了。”
一叶道人忙道:“可是,门主,如今昆仑界的从阳间来的妖少之又少,而整个昆仑界几乎能被称之为妖的存在都已逃到了三途河以北,我们诛妖门现在出现的话,根本没有会相信妖乱横行的啊?”
阿傍眯了眯眼睛,直视着一叶道人:“谁说诛妖门就非得诛妖了?哼哼,杀一些妖人也是可以的,而且如今我修为已恢复了七成,自然会想办法渡过三途河,去找些真正的妖族来杀一杀,好正我们诛妖门的威名。”
一叶道人见此,不敢再多言,只得诚惶诚恐地问道:“那敢问门主,您打算怎么对付刘浪那个小子啊?”
“呵呵,上次派去的狐妖胡姬似乎死在他的手里了,而如今他窜得很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爬得太快,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膨胀,最终会跌得很惨。当然,如今他很好地吸引了韩元宗的注意力,我们可以跟他合作,共同对付韩元宗,岂不更好?”
“啊?您要跟刘浪那小子合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阿傍淡淡一笑,“一叶,你继续蛊惑火元公那个老糊涂,争取把昆仑界搅得越乱越好,到时候我们诛妖门再适时出现,自然可以收拢民心。哼哼,到时候我们诛杀的妖就是那些作乱之人了。”
一叶道人闻言,顿时一脸恍然:“门主,那您现在出去……”
阿傍一摆手:“你的速度太慢,我要自己出找阎浮兜率图。”
说着,虚步一迈,已经来到了铁门的门口。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阿傍突然间又停了下来,疑惑道:“对了,那个女人你确定是韩元宗千年前渡入阳间为鬼的女儿吗?”
一叶道人一愣,连忙拍马屁道:“门主英明,属下这件事还没有汇报,没想到您竟然已经知道了。照目前种种迹象来看,那个叫韩晓琪的女人,应该就是千年前的韩牡丹。”
“好,既然如此,那就好生看管着,到时候我老牛真跟韩元宗对抗的时候,这可是一把好棋呢。”
一叶道人连忙拱手:“是,门主。”
“哈哈,好,其它的我也不多说了,老牛出去散散风,这一次,定然要将昆仑界搅他个天翻地覆!”
阿傍仰天大笑一声:“我诛妖门重现昆仑界,韩元宗,你的死期也不远了,等着吧!当年你从我老牛手里抢走的东西,老牛会讨回来的,阴山从来就不应该姓刘,也从来不应该姓韩,而是姓我老牛。”
“哈哈,一叶,这些年辛苦你了,等我杀了韩元宗,这个昆仑界,你就是王。”
一叶道人闻言,顿时满脸的错愕,似乎突然被幸福砸中了一般,连忙大声表忠心道:“属下自当尽心竭力!”
“哈哈,好自为之!”
一阵风呼啸而过。
等一叶道人抬起头来时,牛头阿傍却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