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定定看着许沉樾。那年也是因为许沐瑶，她让人教训了他。
他很能打，像头桀骜的狼，她叫了好几个保镖，终于制服他。
他被压在地上，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她。
沈念已经忘记他的眼神。她觉得许沉樾一逮到机会，必定会报复她。
但她从始至终没当回事。因为那时候的许沉樾，被许家当成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这个圈很现实，身份地位永远是通行证。
许沐瑶是大小姐，他却连她身边的佣人都不如。
沈念记得，自己当时警告过他：“别犯蠢，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帮许沐瑶。”
许沉樾当时好像喘着粗气，不甘心地望了她一眼。
沈念丢下一句“不知所谓”就转身走了。
时隔多年，谁都没想到，许沉樾成了许家的掌权人。
不过那又怎么样？沈念忙得没有时间关注他。
一直到现在，他跪在自己面前，她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本来是两条没有交集的线，突然就延伸出来这么多。
沈念动了动腿，把脚收回去。哪怕许沉樾发疯一样想求和，甚至想靠近，但，她对他的观感依旧停留在从前。
作为一个成年女性，也不会像小女孩那样，轻易被感动或熨帖什么的。
她也早就过了耳听爱情的年龄。或者该说，她的爱情从来都是做的，不是听的。
沈念从沙发站起来，口吻变得清冷：“既然许总把身家都交出来，我也不是不能谈。”
她不会要许沐瑶的命，但会让许沐瑶从此过得比死还惨。
大小姐生来会享受，有人替她摆平一切，当钱和人都没了的时候，不知会过成什么样。
沈念脑子里快速地捋了一遍，“三个条件。”
“一、许沐瑶必须被踢出许家，我要属于她那部分资产；”
“二、许沐瑶永远离开海城，不能回来；”
“三、你许沉樾，如非公事上的接触，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等于从方方面面堵死了许沉樾、许沐瑶兄妹跟她的牵扯。
就当她心眼小，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许沉樾这个疯批，是个危险人物。
今日他能跪在自己面前，他日就能拿刀捅死她。
沈念光着脚走到吧台，这次没喝酒，只喝了一点冰水。
“许总要是没意见的话，我马上……”
“不！”许沉樾的眸光黯得如同一汪死水。
沈念拧了拧眉，“那就没什么好谈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沉樾突然朝她走来，眼眶染上了一丝猩红，“前面两个我答应。第三条，我做不到。”
那些日子，他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他变强，她就会看到他。
他做了这么多，换来跟从前一样的结果，只差她没再说一遍“不知所谓”，他怎么甘心？
她还是不信他。
许沉樾的心像被火烤，“我可以立即把产业园转到你名下，还有宁城的生物科技园，我自己的AI研究所。”
“只要你要。”
沈念：“……”全部是钻石饽饽。疯批是个天才。
许沉樾靠近她，她身上若即若离的香气，让他的呼吸略急，总忍不住想到她的钢笔。
他身上沾了红酒，他不敢搂她，怕弄到她身上。
可他又迫切地想将一腔的私语全部说给她听。
他忍了很久。
他只能用手去碰她的手臂，慢慢地抚弄她的手指，“我还有一个白玫瑰园，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
沈念：“……”这就过分了。白玫瑰？几个意思？
许沉樾声音很沉：“不要连见都不许我见。那太狠。”
“不能，看看我吗？”
“我知道你不会像对何之恒那样对我，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他有腰腹间，“我什么都答应。”
沈念隔着他的衬衫，感受到他的紧绷。这次没用钢笔，而是上手，所以她知道他腹肌还不错。
许沉樾正要再进一步，沈念的手机响了。
靳唯问她，那些安排好的人，还要不要进来。
“让他们走吧。”沈念下了命令。
靳唯：“那许沐瑶？”
沈念：“她来了吗？”
靳唯：“刚出来，又折回去了。”
沈念勾着唇笑。许沉樾对他妹的重情义，简直喂了狗。
不过以后，许沐瑶这号人就彻底成为过去式了。
沈念从手机里点开刚才的监控，把许沉樾跪着的照片截了图，照片里的他被泼了酒，狼狈不堪。
她当着许沉樾的面，把图发给许沐瑶。
许沐瑶的骂声传来：“沈念，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沈念：“你说呢？还有更劲爆的。”
许沐瑶差点崩溃，她也有点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去。她一定承受不住。
她哥……比她厉害，会撑过去的。
沈念笑了笑，最后发话：“许大小姐的千金生涯到头了，游戏到此结束。”
把手机丢在吧台上，沈念凑近许沉樾，轻轻地刮了他一下，“你知道该怎么做。”
许沉樾拿出手机来，沈念攥住他的手腕，“回去再做。我累了，你走吧。”
许沉樾又露出那种很倔的眼神。
沈念撑着下巴看他，“难道要我再泼你？这个红酒很贵的。”
“我有。一整面墙都是。”许沉樾那些红酒，根本不是收藏用的。
他只是见过沈念喝，不知不觉就入手了这么多。
“有钱人。”沈念的手指从他的肩膀滑到他被红酒浸湿的胸膛，“知道怎么喝最好喝吗？”
许沉樾目光像狼，却按着冲动，不敢贸然碰她。担心她又叫他走。
他想她碰碰他。
他再也忍不住握住沈念的手，让她用力。
“这么主动？许总的清白不想要了？”沈念故意取笑他。
许沉樾没有说话，他在勉强控制着呼吸，“再碰碰，求你。”他哑了声。
沈念欣赏他无力挣扎的模样，他深邃的脸庞毫无掩饰地显现他的裕念。
但是她又一次，罢手。
许沉樾难受得快爆炸，可也清楚，她就是故意吊着他玩。
“留着，下次再求。”沈念恶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