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女人越走越近,姜婉儿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双方还在僵持。
玫瑰把匕首放在姜婉儿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全身的毛孔收缩。
“你说,我应该先划哪里?”玫瑰的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对待姜婉儿,就像对待一件玩物。
姜婉儿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牌匾我会送,不过时间在两天后。”
姜婉儿思索半天,找到一个绝佳的办法,这两天,武道宗师就会对楚凡出手。
如果宗师胜利,楚凡败北,那这牌匾,送不送,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万一宗师失败,再送也来得及。
不过,她坚信楚凡会被打败。
这只是个缓兵之计,她得先活着,才有可能看到有利于她的这一切发生。
众人也没想到姜婉儿会同意这个屈辱的要求,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看来姜会长也害怕此人,所以用屈辱换命。”
“我倒觉得这是她的权宜之计,你见过她向谁示弱过?”
“就是,姜会长可是女中豪杰,会怕这种宵小之辈,她今天可能没有料到此刻的状况,只能先示弱。”
“后面的报复只会更凶猛,顾家很快就会从楚州消失!”
“……”
众人讨论的热情高涨,把姜婉儿吹嘘得神乎其乎,全然忘了姜婉儿从进门到现在,完全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也没有为他们说过一句话。
显然姜婉儿在这群人的马屁中也有点忘乎所以,墨镜也遮不住她的得意和自满。
楚凡斜视着姜婉儿踌躇满志的样子,有点像个自以为是的小丑,早两天,晚两天,不会对结果有任何的影响。
姜婉儿的势利的嘴脸,让他略有不适,一想到萧海是让这样的女人算计,他就心痛难忍。
“去把顾伯母叫过来。”楚凡看了一眼顾则兰。
不到一分钟,顾家母女就从宅子里出来,顾母看到姜婉儿,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顾家的人齐了,你可以道歉了。”楚凡的语气带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拍马屁的热情被楚凡这一盆冷水浇得透透的,他们的视线都聚焦在姜婉儿身上,耳朵全都竖起来,生怕错过姜婉儿拒绝的每一个字。
姜婉儿没有想到楚凡还来这招,她都答应送匾了,还要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这不是把她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吗?
不过,她也是能屈能伸的人,不就是道歉嘛。
“这些人并不是我的手下,我也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指示,如果因为他们对我的妄自揣测,给顾家造成了困扰,很抱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姜婉儿毫无诚意,态度很敷衍。
这句话不仅把她和这群欠债的撇清了关系,也对顾家表示了歉意,这个歉意不是来自于她指使人打压顾家,而是别人借着她的名誉来打压顾家。
这是两种不同的性质,前者是她知情,并驱使人打压顾家,后者是她不知情,这些行为与她无关。
姜婉儿倒是将自己摘出来了,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被牵连的人,那群欠债的人就不这样想了。
他们对姜婉儿把他们卖了这件事相当不满,于是群情激奋。
楚凡对狗咬狗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最后的结果只要是他想要的就行。
顾家三人虽然对姜婉儿的态度不满,但也知道目前的结果是最好的了,所以并没有异议。
楚凡大手一挥,欠债的一群人被玫瑰踢了出去。
姜婉儿白皙的脸乏青,她知道楚凡是做给她的看的,这无疑是狠狠地抽打她的脸。
“你也滚吧,不要忘了送匾。”
楚凡说得漫不经心,打发她就像打发要饭的叫花子。
围观了全程的周齐等人一言不发,就规矩地跪着,等着顾家发话。
姜婉儿利落地转身离开,墨镜下的目光,充满怨恨和恶毒。
“饭菜快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了。”顾母见气氛沉闷,连忙出来打圆场。
楚凡点了点头,跟着进屋,脚刚跨进宅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跪着的周齐等人。
顾则铭立马意会,开口让众人离开。
“为了不影响楚先生的食欲,你们可以走了。”
顾则铭说得小心翼翼,边说边用余光注意楚凡的神色变化,见对方没有异常,心里的石头才落下来。
众人一听这话,如释重负。
虽然这理由很扯淡,什么叫他们很影响食欲,难道他们长得很丑,丑得难以下饭?
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能离开总归是件好事。
在这位阎王眼皮底下,再多呆一下,估计心脏都要骤停几次。
这一干人等腿都跪麻了,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谁也不敢迈出离开的第一步。
踌躇了很久才有胆大朝朝门口走去,这时楚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今天给顾家造成的损失,我希望二十四小时之内顾家收到各位的赔偿。”
说完楚凡就直接进屋了,留下一众人群风中凌乱。
这要赔多少还没说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难题,赔少了,诚意不够,赔多了,自己难受。
好歹给个数,让他们死得明白点。
顾则铭则是对楚凡这个处理方式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时候可以看这些人赔的多少来判断此人对楚凡和顾家的态度。
饭桌上所有人都很沉默,顾母也对这个年轻人的气场有点忌惮。
不过活到她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只要儿女都平安健康,她就很开心了。
外在的东西看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丈夫离开以后她想清楚很多的东西。
财富、名誉、地位,这些东西在死亡面前终究是虚空一场,也带不到坟墓中去。
“楚先生,这次谢谢你。”
顾母说的真诚,楚凡自然能感受到。
“不用,这本就是顾家种下的善缘,时机到了,自然会得到善果。”
“对了,湘湘怎么样?我听则铭说她还要做心脏的手术。”
“手术很成功,伯母不用担心。”
“这孩子也是可怜,还好你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磨难。”
“……”
饭桌上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只有顾母和楚凡话家常。
倒也有种莫名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