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他们来到塞外也已经半个月的时间了。这些日子以来,青玉和弘晅带着五阿哥弘昼,几乎把营地周围转了一遍,而在这半个月里,青玉也学会了骑马。当然了,因为是初学者,想要学人家草原儿女一样策马奔腾还是不大可能的。
这一边青玉带着儿子和侄子玩的高兴,那边里被雍正皇帝抓做壮丁的胤禑则是心里要郁卒死了。
这一日,胤禑难得早早的回到营帐里,不出任何意外的,自家福晋和儿子都不在。一问留下来的多花,果不其然,他们和五阿哥弘昼出去游玩了,已经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王爷,福晋带着大阿哥和五阿哥朝东边的一处池塘边去了。说是那里的草鱼肥美,天清气朗的,最适合踏草游玩了。”多花有些郁闷的看着胤禑,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胤禑听到多花这话,眼睛里滑过一丝僵硬:“恩。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不是皇上召见,有事要做。自家福晋带着两个小孩儿,几乎把这附近所有的地方都寻玩了一遍,几乎每天都是早早的出去,直到下午才会回来。现在午时才过去不久,照多花所说的,他们未时之前是难回来的。难不成自己要在这里等着。
半柱香的时间后,胤禑还是带着德三并两个侍卫,赶过去了。
到了地方,扑鼻而来的一阵香气,是烤鱼的味道。
这些日子以来,托他家福晋的福,他可是吃多了烤的东西,上到牛羊等肉类,下到带过来的瓜果蔬菜等物。凡是能吃的,都被他家福晋烤过,而且意外的,味道还相当的不错!
“王爷来了。”坐在一处正在小口小口吃烤鱼的青玉,在一众跟着而来的奴婢齐声喊‘见过王爷’时,也站起来,笑着说道。
“怎么不见晅儿和小五?”胤禑扫了一圈,都不见那两个皮孩
青玉回答说道:“他们两个此时对抓鱼起了兴趣,如今正欢快着。不过我已经交待翡翠,让她多看顾一些,别玩乐过头了。”语气顿了顿接着说道:“王爷,这里有刚好的烤鱼,是晅儿和小五刚亲自抓的,您尝尝看。”说起来自从来到草原后,因为这里的灵气比京中浓郁一些,所以她这些日子以来,不是忙着和晅儿小五两个到处游玩,就是在修炼,貌似大概可能有些忽略胤禑了。
“恩。味道还不错!”说起来,胤禑到如今都还没有吃午饭。其实也不怪他的,雍正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今天难得事情略少一些,他早早的回来。但自家福晋和儿子已经出去了。他没在营帐里多呆多长时间,也跟着过来了,自然是没有时间吃午饭的。
青玉也察觉到胤禑可能没吃午饭,所以便又让人多烤了两条鱼并一些瓜果蔬菜,又让人就地取材的做了一道野菌汤。
“福晋果然是闲情雅致,这样的地方也能够找到?果然是难得的好地方!”吃饱喝足,端了一杯消暑解毒花草茶,胤禑四下扫了一遍周围的景色后,如是的开口说道。
“恩!这地方还是小五发现的。是个适合野炊的地方,等来日里回到京城里,这样的景色就难见了。”青玉也点头说道。六月的草原本就美得惊人。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更是一片碧色海洋,微风过处,一浪接一浪,朵朵盛开着的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在青碧底色上,静时如华美织锦,动时如山水齐舞。
“你若喜欢的话,将来我们再过来。横竖景色在这里也跑不掉的。”胤禑笑着接口说道。
他和福晋做了这么几年的夫妻,也多少的了解福晋一些,其实她看着安静,不大常出门,但实际上她是最喜欢那些游历的,而她所看的那些书籍也大部分都是游记杂传,而每一次出门,虽说只是到城外的庄子上,但福晋的心情也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而这一次过来随行塞外,福晋更是早早的就开始收拾,可见心里也早就盼着。而在来到这里后,福晋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断过,不过那种发自在外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他敢断定,福晋其实并不喜欢呆在家里的。他想,如果等过两年,朝堂上的事情安稳了,他或许可以推辞了一应的事务,带福晋到各地到处的走走看看。
青玉听到胤禑这话,心中虽然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但面上却还是笑着点点头:“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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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跟着胤禑去了塞外,可以说在塞外的草原上,玩的是不亦乐乎。
那边里,林如海看着这一长串的名单,细眼一看,那上面罗列的可不是各家未婚待嫁的闺中女儿家吗?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表示自己的眼睛这么些天,眼睛都有些花了。转头问林福:“那信可给大小姐寄送出去了?”虽说按规矩来说,他应该称女儿为恂郡王福晋的,只是在他的心中,曦儿永远是他的女儿,而不是恂郡王福晋。
“回老爷的话,已经着人送了过去。不过塞外距离咱们这里远,便是快马加鞭,这一来一回的,怕也要十日左右。”林福回答说道。
林如海放下手中的名单册子,点点头:“恩。等大小姐的回信过来了。不拘我在何处,立刻让人给我送过来。”
今年的恩科他也让锦玉过去参加了。倒是比他当时更出息一些,中了一甲榜眼,赐进士及第出身,如今已经按照常规在翰林院做编修。皇上已经与他透露过了,等过了明年,就会把锦玉外放出去。而等到锦玉再回京的时候,便是他告老还乡的时候。至于现在锦玉已经十八了,虽说枯叶大师曾经为锦玉批命,说他不易早娶。待二十岁后成亲日后才会夫妻和美,不过现在却也要挑选起来,等到了年岁,再说成亲的事宜。不然真的等到二十岁再说成亲的事情,那出色的早就被人挑走了。
“是老爷。”林福回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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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
鸳鸯力道适中的替贾母捏着肩膀。
“鸳鸯,等一下开了我的私库,把那红宝石石榴树、碧玺雕松鼠葡萄佩、金镶青金石领约、金镶青金石金约并那金累丝五凤钿口并几样小孩子佩戴的东西一道与青丫头送过去。”她前段时间过去让青丫头帮着政儿一下,但是等了半个月之久,都不见任何的音讯,她以为事情就这么的黄了。但是没想到,时来运转的,前几日,青丫头身边的垂花送了个口信儿过来,说是有好事到临。她心中还诧异着,没想昨日时候,就有吏部那边传话过来说,政儿被调到汾阳府西河县做县令。虽说官职不大,但确实实缺,而且汾阳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只要政儿在任不出大错,三年后升职不是问题。再有,政儿外放也不错。等过了两年,京中的那些风言风语也就烟消云散了。
鸳鸯听到贾母的话,心中微微的吃了一惊,因为贾母口中所说的这些,都是她的陪嫁的首饰。特别是那金累丝五凤钿口,据说那可是老太太出嫁之时老太太的母亲特意寻了能工巧匠所打造的。那金累丝五凤钿口,长形,稍有弯弧度,赤足纯金的凤头,每个上面还顶大珍珠各一,口衔流苏,流苏的构成有7颗珍珠,中间缀有碧玺、珊瑚、青金石等各色料石及坠角。是难得至极的好物件!更是老太太的心头好,没想到如今为了二老爷,居然舍得给了恂郡王福晋做谢礼。鸳鸯虽然心中一瞬间想了很多,但面上还是恭敬的回答说:“是,老太太。”
“对了,老大那边还闹腾吗?”前些日子老大虽说上了折子,诉说了自己的苦楚,并且要求分家。也有那御史,跟着上了不少弹劾的政儿的折子,但是不知道为何?圣上那边,只把政儿的官位撸了下来,此后就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了。本来是无事的,但是自从昨天政儿的任职令下来后,老大就开始闹腾起来,在院子里直喊她偏心,此外还说了好些的混账话。看那样子是打定主意非要分家不可了。
鸳鸯的声音顿时低了不少:“大老爷今儿吃午饭的时候到二老爷那边闹腾了一会儿子,不过现下已经回去了。”
贾母闻言说道:“都说是我偏心老二。但是也不看看老大那样子,哪有一点做兄长的风范。老二不能袭爵本就委屈,将来家产分成上也要比老大少几成,如今却还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和老二计较。他也不想想,但凡他稍争气一些,我会这么为老二打算吗?”一家之中总要有一个挑大梁的,虽说老二迂腐一些,但比起老大那贪花又好色比起来,希望还是大上一些的。
“老太太慈悲。大老爷只是一时做了性子,早晚会明白老太太的一番苦心的。”鸳鸯开口安慰说道。
贾母说:“你也不会在这里替他辩驳了。我是早就不指望了。他要是能明白,早就明白了,哪里还会等到今日。”
深知贾母脾性的鸳鸯在听到此言,低下头,没有再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