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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性情手段最似崇德帝,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但其相貌,则与生母淑妃最像,男生女相,极尽富贵。
此刻三皇子脸色稍霁,声音随之柔和了:“起来吧,此次失察之罪,就先记着。且仔细查探,务必清楚陆家对两位皇子是如何看法!”
冯祖辉不知道的事情,三皇子知道得很清楚。老二和老五会对陆家殷勤,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和自己一样,知道了长邑郡主是掌皇库之人,是想拉拢陆家来了。
难道父皇也将长邑郡主掌握皇库的事情告诉了老二和老五?这么说,父皇也不只是对我看重的,或许在父皇看来,每一个皇儿都是差不多的。三皇子忍不住这样想道,当初崇德帝告知他这个消息时的喜悦慢慢消了去。
这二十年来,三皇子身为崇德帝的皇子,有一个以铁血手段登上帝位的父皇,会有这样多疑,也不奇怪。
淑妃是个异常聪明的女人,她自小就教导三皇子以崇德帝的喜好为喜好,以崇德帝的厌恶为厌恶;又教导三皇子要先将崇德帝当君主,然后才能将其当作一个父亲……
凡此种种,都在三皇子过往二十年岁月里进行,故而三皇子最似崇德帝,最受崇德帝的看重。
然而这些在三皇子本人看来,都如天际流云一样,没有固定的根基。虽则人人都说登大宝最有希望的就是他,然而一日未正式册立太子,他就一日提心吊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以他这样的地位和势力,如果被册立的太子不是他,那么下场唯有一死。
熟读史书,又精于帝王宫事的三皇子,对历朝历代每个死于非命的皇子,记得尤其清楚,他怕自己会有同样的下场。
尤其他年已及冠,早就过适婚之龄,崇德帝仍是一次次驳回三皇子府长史请婚的折子,这让他尤其不安。
包括淑妃在内的所有人都告诉他,崇德帝压着他的婚事,是为了给他择一门更盛更配的人家,他姑且听了,却不敢完全相信。
连尚书令的嫡孙女都不配,哪里还有更相配的人家?——这是三皇子之前的想法。
如今,他就不那么想了。得皇库者得天下,为了国之十一的钱银,他觉得陆家那个姑娘才是最相配的。
是以,绝对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殿下,二殿下已经成亲,不足为虑;单从年龄上来说,五殿下胜算不小,就是不知道皇上和郡主那里,作何想法……”
冯祖辉退下去之后,秦绩出声道,为皇子分析着陆家的情况,只是声音听着有些阴郁。
为三皇子谋划,助他登上那个至尊位置,是秦绩心之所愿,但为三皇子谋划婚姻大事,又是情之不受,然而……势至于此,就算他再多的不愿,也不能说些什么。
三皇子看了秦绩一眼,然后缓慢说道:“你且放心,我就算与陆家女成亲,也是为了皇位罢了。”
这一句话,还有他凤目间漏出的点点情意,让秦绩心头激荡,忍不住微笑起来。
是了,就算殿下成亲,也不会耽于夫妻情意,我有什么好不愿的?不过是一场谋划而已!
“殿下,我有一计,可抢在二殿下和五殿下之前,让那陆家女只能与殿下成亲!”秦绩思考片刻,这样说道。
这个计划,虽然上不得台面,却最容易有收获,意外也小,想必殿下会如愿的。
“哦,什么计?”三皇子凤目微微上挑,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样的姿容和风华,令秦绩目眩神迷,觉着眼前的三殿下,要比任何一个京兆贵女来得吸引。
“殿下,这个计划是这样的,就是赏花宴那天……”秦绩的声音如流水缓缓淌过,又似**间喃喃呓语。
说着的内容,却是令人心寒的设计。
且说,尺璧院内,顾琰正听着水绿的禀告,神色有些讶异。
她还以为,顾玮会一直安静缩在玉堂院中,不料早上她竟去了叠章院,恳请傅氏带她去赏花宴,还在傅氏面前掉了泪。
本来,若是连氏没有进礼佛堂,必定也要带着顾玮去参加赏花宴的,这一年一度的京兆少女盛事,顾家这样的人家,怎么都会参加的。
眼见着以往活泼的侄女变得谨小畏缩,生怕自己不答应似的,傅氏便对顾玮起了恻隐之心。
傅氏虽恼连氏心肠歹毒,却想着恨不及儿女,又见顾玮着实可怜,便答应了赏花宴那日,会带着顾玮同往。
“三姑娘昨晚去了礼佛堂……”水绿小声地说道。
顾琰点点头,表示知晓,只看着笼子里的小圈,没有说话。
连氏虽不得出礼佛堂,可是顾道往顾玮这些儿女,却可以去礼佛堂尽孝,祖父顾霑对此是默许的。
顾玮去见了连氏,然后便有叠章院请求一事,或许是顾玮自己真的想去赏花宴见识见识,又或许是连氏有了什么交代谋算,都说不准。
“那一日,你跟着三姑娘,寸步不离!”顾琰想了想,这样说道。
她不知道顾玮有什么谋划,但不能不提防。最简单又是最直接的地方,就是让人跟着顾玮。
水绿这些日子变得更加谨慎沉稳,那日由她跟着顾玮,就不怕出什么事了。
安排好顾玮的事,顾琰的心头并没有多少轻松。眼见着赏花宴一日日近了,她还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可以帮助陆筠,又可以消了长邑郡主的念头。
帮陆筠躲过赏花宴一劫的办法,倒是有了,可是顾琰认为此乃下下之策,没有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想用。
就在顾琰百思而不出计的时候,帘子被人匆匆撩起,一脸惶恐的杏黄和靛青急急跑了进来。
“姑娘……姑娘,小圈……小圈不见了!”杏黄倏地跪了下来,声音听着快哭了。
靛青也跪了下来,脸色惊惶无措。
她们都很清楚,养在笼子里的小圈有多得姑娘的喜爱,姑娘每天不管多忙,都要去逗一逗小圈的。
可是,如今这个小东西不见了!
顾琰的眉眼沉了下来,杏黄这么精心照看着金环鼠,它是怎么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