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云浅又亲自分析了一下昨日上午在慕西王府别院自己所发生的事,所遇到的人,去过什么地方,说给老夫人与侯爷听。
侯爷在朝二十载,对于某些事还能做出判断。
老夫人也是厉害的角色,人虽老,却不糊涂很睿智,依然能独当一面。
昨日的事,恍如在今日发生,云浅也不需时间去回忆,只是简单阐述了一遍。
侯爷说:“倒是与这两个下人阐述的一样,这么说来你们应该没窜通过,且她们两个也是全程跟着你,但她们是你的丫鬟不能作为证人,所以,现在是要找出那个叫‘千柳’的侍女。”
说着他看向了大夫人,后院的事一向是她管。
这时,云浅喊了一声雪鸢。
昨日七姑娘蹭她们的车,将蔺梓英之死告诉她们以后,云浅便有所察觉,之后又跟洛曦说了这件事,洛曦便建议查一下千柳,今早进宫之后,她也吩咐雪鸢去打探了。
“是。”
雪鸢应了一声,向前道:“回侯爷,今早奴婢已经去问过大厨房了,说是有‘千柳’这么一个人,但大厨房的人说,从昨日她就没有跟着一起回庄,更不曾回府,之后奴婢又逼问了大厨房管粗活的嬷嬷,说千柳刚来府上资质尚浅本不该轮到她跟着去庄子,但千柳用银子打通了大厨房上下几个管事的嬷嬷,她有了名额去了。”
“好大的胆子,见钱眼开的下人!”侯爷说道,瞪了一眼大夫人,眸光中闪着冷光,他是埋怨这个妻子没有关好后院,弄的乌烟瘴气的。
不过,他倒是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责问大夫人,说明还是很在意两人在大家面前的形象。
大夫人张了张嘴,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
自从她去年生病之后,府里的事都交给了二弟妹,病好了之后,她是收回了大部分管事权利,但却把大厨房留给了二弟妹,此时被丈夫凶,胸中顿觉梗塞,委屈。
“你也不用怪她,自从去年生病之后,大厨房一直由你二弟妹管理。”老夫人为大夫人说话。
大夫人感激地看向老夫人。
云浅道:“大伯父,我觉得这件事是针对我的,所以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个千柳,看她是活着还是已经遭遇不测。”
“行。”侯爷道,随后叫管家进来,让他去安排。
云浅也让许嬷嬷跟过去,要一份千柳的资料,或许让草上飞去查会更快,嗯,也不知道那些人他查得如何了。
这时,老夫人问云浅:“浅儿,昨日你与蔺梓英相撞,也有人证,但之后那个‘千柳’引开你的那段时间比较麻烦。”
“嗯,我也怀疑蔺梓英也是在那段时间被害的,他们早已计划好。”
“对了,你以前与蔺梓英有过过节吗?”
云浅沉思了一下,她自己偷偷出去是遇过一两次,但也只是逞嘴上功夫,从这具身体的记忆中看到也是这样的情况。
女子之间一般也只是发生点口角,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除了像程氏姐妹那样的人格。
她道:“以前我与她也只是相互看不顺眼,偶有点口角,算不上过节。”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这个祖母相信,但只怕有心人会利用这个,扩大说词。”
“哦,姑娘,奴婢想起来了,还有你的发簪!”雪鸢睁大了眼睛说道。
“什么发簪?!”
老夫人瞪向雪鸢,目光犀利,倒不是恼她插嘴,而是直觉告诉她这恐怕又是一个麻烦。
雪鸢没见过老夫人这个模样,吓得躲到含夏身后,瑟瑟发抖。
这个丫头是不能指望了,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于是其他人又看向云浅,云浅苦笑:“避过蔺梓英的冲撞的时候,头发被桃枝刮了一下,掉了一根发簪,离开后才想起来,但那时没想过会发生这件事。”
“胡闹!”
老夫人重重道:“女子的东西珍贵,姑娘不记得,难道你们就不上心?!你们是侍女,为何不返回去捡?若是被男子捡了去,你们可知道有多大麻烦?”
这回连含夏都吓得低着头不说话,更别说躲在含夏身后的雪鸢了。
其他人也顿觉得忧愁,大家心里都隐隐觉得,那支掉了的发簪会被利用。
“这可如何是好。”大夫人喃喃自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浅儿,那支发簪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若是很普通,大街上买的那种,他们现在还可以去街上买一件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就说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云浅看向雪鸢,她的头发都是雪鸢梳的。
雪鸢看着众人的目光,支支吾吾道:“姑娘平时戴的头饰都很少,那日只戴三件……”
“说重点。”云浅提醒,真是服了她,这时候还敢磨磨唧唧,也不怕被祖母一巴掌打死。
雪鸢“哦”的一声,快速道:“掉的那支发簪是皇上赏赐的!”她想说姑娘只戴三件太少了,所以她特意从赏赐的发簪也选了好看的一支。
她可见着那两天,府中好几个姑娘,甚至二夫人也戴了姑娘从赏赐中送给她们的簪子头饰,又不是只有她家姑娘一样。
雪鸢以为大家都在怪自己,心里特别郁闷。
这个消息听在大家心疼,仿佛更不好了,宫里赏赐的东西可都是独一无二,不仅材质,连手工都是顶尖的,几乎是天下能工巧匠制作的,是所有人眼里最好的,想要在外面找一件一模一样的都很难。
大夫人望着云浅,眼中隐隐有些不舍,仿佛云浅明日这一进衙门,便出不来了一样。
“呵呵……”
云浅干笑两声,说:“大伯母,您不用这么看着我,安大人被百姓称为‘活青天’大人,相信他会还我一个清白公道。”
大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她这个样子倒显得不相信云浅是清白的一样,但这件事对方是有预谋的,除非能找到千柳。
“哼!”
老夫人冷哼一声,目光阴沉,说:“若安同敢判你罪,老妇就状告到御前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