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才一出现,雪鸢便抱住她委屈地问情况。
由于消耗太多罡气,被雪鸢这么一冲之下,云浅身体踉跄一下,差点摔到地上,好在有许嬷嬷扶住。
许嬷嬷大力将雪鸢掰开,怒瞪了她一眼,若不是控制了力道,早将她摔出去一丈远。
“我没事,害得大家担忧了。”云浅拦住许嬷嬷的手,她说话有点不利索,似那种只能开口小声说话话的那种。
许嬷嬷上下打量着云浅,衣服换过了,除了眸光疲惫没什么不妥,自己也想知道情况,于是遣了众人各忙各的去。
进了院子以后,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廊下,那里还放着一个蒲团,一矮几,矮几上摆着一面铜镜,很是正常。
云浅让人收拾了东西,只带了许嬷嬷与绿竹进屋。
点了灯,许嬷嬷便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了?”
“您看看。”
云浅将面纱摘了下来,脸上还是爬满了七八条粗粗黑黑的蜈蚣,不过相比之前的凹凸不平的情况要好了很多。
这些都是伤口愈合后新结的痂,硬硬的,七八条拉扯着脸部肌肉,所以,云浅说话的时候很不方便,只能小小开口。
许嬷嬷仍是不满道:“怎么辛苦了一日才这样?”
绿竹之前跟在老夫人身边见过云浅毁了之后的脸一次,相比于那一次,她认为这已经好很多了。
她安慰说:“奴婢认为这伤口已经好很多了。”
“绿竹姐姐说的是。”云浅想要笑着安慰二人,却笑不得,只能抿着唇呵呵两声,“等这个痂掉了,以后脸部就是平的了,还年轻,再好好养一年半载的,在遮上粉,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些话她也是有所保留的,能好成这样,对于外人来说已经好。
凡是还是不要说得太完美的好。
云浅握住绿竹的手,又呵呵两声:“劳烦绿竹姐姐回去好好跟祖母说,让她别担心。”
“奴婢知道了,奴婢也为姑娘高兴,老夫人也吩咐了,姑娘这回会消耗很大,免了两天的晨昏定省,姑娘多歇息。”绿竹听到云浅说脸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很高兴,她福了福,说,“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姑娘好好休养着。”
说着迈着轻快的步伐出去了,许嬷嬷亲自送了出去。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云浅坐在桌子边,正张着嘴要吃一块点心,可是怎么塞也塞不进嘴里。
不是因为点心太大,而是云浅脸部结的痂太硬,张不开嘴。
许嬷嬷很是心疼,突然想到什么,哎呀一声,说:“许姨忘了,你现在这个模样只能吃流食,领晚膳的丫头别弄两猪蹄回来,雪鸢,雪鸢?什么?这丫头去领姑娘的晚膳了?”
听着许嬷嬷逐渐消失的声音,云浅呵呵两声,用手掰了一小块点心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连吃着冷硬的点心都是香的呢,她得想想,好好规划以后的日子。
第二日下午云荣斌与云瑾惜一起过来探望云浅,见到云浅云瑾惜就说:“昨日许嬷嬷硬是不让进来,可是把我吓坏了。”
“是妹不是,打算悄悄,谁知搅全府。”
云浅告一声罪,说话能省就省,取下面纱给二人看。
看了云浅的伤口以后,云荣斌点点头说:“确实好很多,估摸着再有一个月就能掉痂完了。”
云浅轻哼一声,对于他的评论似乎很不满,说:“打个赌,五天后,输了请吃,一个月,不重复,荤!”
“见着有份。”云瑾惜噗嗤一声。
云荣斌先是蔫了一下,又很快来了精神,悄悄问道:“五妹到底是练了什么仙术?”
云瑾惜也是很期待云浅的回答。
云浅白了二人一眼,将面纱遮了回去,说:“雅雀老人听说不?”
“雅雀老夫人是谁?”
二人摇摇头。
云浅鄙夷看着二人,仿佛不知道雅雀老夫人是谁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她朝许嬷嬷招了招手,许嬷嬷过来后让她说雅雀老夫人是谁。
许嬷嬷笑道:“雅雀老人是一位神医,当然,他的名声盛传于江湖,普通人知道得很少,世子爷若是不相信可以查到的。
这位神医居住的幽兰谷与九华宫毗邻而居,他已经有数十年没有问世了,据说在谱写一种可以疗治的武功心法,三爷与夫人知道姑娘的情况后,特意去幽兰谷求这位老爷子。
这位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追求过宫主,而夫人是宫主得意弟子,所以,这位老爷子就答应收姑娘这个弟子了。”
这是云浅与许嬷嬷通了气,重新编的故事,故事里基本上都是真的,只有可以治疗武功心法是假。
不过,这足以让他人相信了,等到发现是假的时,云浅已经变得足够强,可以横行中原了。
“这么说,五妹你修炼的不是什么仙术?”
“算是,师傅一百岁了,半个神仙,不外传。”云浅哼哼鼻子道。
云荣斌瘪了瘪嘴,本来还想问要仙法,自己也修炼的,这下好了,是人家不传武功秘籍。
雅雀老人?
回头找人查一查是真是假,云荣斌这么想着,找谁问?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狂修炼了两日,云浅才有了在府里行走的底气。
她可不敢顶着弱不禁风的身体在府里闲逛,还不知道神月教底子到底如何,若是人家有一流高手偷偷溜进府中,直接将她掳走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将府里整治很好,没有人乱嚼舌根这件事。
据说那日直接将各方不重要的丫鬟送走了,那位偷懒的丫鬟据说疯癫了,送去了庄子,云浅都很同意老夫人这么做。
她们不恨,日后倒霉的可能就是整个侯府。
老夫人见到云浅后很是高兴:“不是让你多休息两天嘛,每一次都不听话。”
虽然是责备,却是满满的关怀。
“已经两日了,今日正好是第二日呢。”
“你个古灵精怪的鬼丫头。”老夫人轻轻戳了一下蹲在自己面前的云浅的脑袋。
她也想知道云浅的脸如何了,于是早早遣了子孙们回去。
只剩祖孙二人以及许嬷嬷与绿竹的时候,云浅取下面纱,脸上一道道黑蜈蚣身上没有事前日那么黑了,“甲壳”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白色裂痕,这是要掉痂的前兆。
“嗯,再有半个多月左右就能掉痂了。”老夫人很欣慰地说,掉痂了,只要脸是平整的,还留那么点有颜色的痕不算什么,上点粉就能遮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