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2年2月,当东帝国的两位君主还是内战时,北方的罗斯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原莫斯科主教,现基辅都主教,罗斯教会之首卢卡·日佳塔去世。
不过罗斯季斯拉夫还是庆幸,至少至少老师看到了他的女儿再走,老师以前曾经说过想要看看他的女儿,但他一直没有让老师如愿,现在终于可以了。
罗斯季斯拉夫的女儿名字叫做柯塞尼亚,意为来自外乡,这名字是老师给得。
罗斯季斯拉夫还记得自己把女儿放在老师怀里的时候老师脸上出现的那种振奋,之后几天里老师的活动明显比以前更有力了,他当时还以为老师身体就此好转,但几天之后老师还是走了。
对于都主教的死,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且都主教自己在去世已经把后世都对各个当事人交代好了,因此悲伤气氛不是很浓厚,大多是“靴子终于落地了”这样的反应。
虽然说反应多为靴子落地,都主教终于走了,但这不意味他的葬礼会很简单。
实际上,罗斯季斯拉夫完全是近乎用基辅大公的出殡的规格来埋葬自己这位老师。
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葬礼规格终究还是差上雅罗斯拉夫一些的,无论罗斯季斯拉夫再怎么尊敬的老师,若是葬礼规格都超过了雅罗斯拉夫,那不少人都得说三道四,罗斯季斯拉夫不愿意惹上那些麻烦。
这对老师不好,对他自己也不好。
卢卡主教埋葬在了圣索菲亚大教堂内,为他抬棺的也是现今罗斯的四位重量级人物,走在前面的两人分别是罗斯季斯拉夫和他的儿子留里克,卢卡同时是他们父子的老师,而走在后面的则是扬和维沙塔父子,卢卡也和这对父子是世交。
在把主教埋葬的时候,他们四人都很是悲伤,卢卡大人是他们的老朋友,对这位老友的离开他们是非常伤心的。
原莫斯科宫廷内不少人也很伤心,尤其是罗斯季斯拉夫两小儿子,他们直接哭成一团,卢卡主教也是他们两的老师,对于这个仁慈的老人走了,他们是最不愿意接受的。
但是其他人可就不这样想,葬礼集结了全罗斯拍的上号的权贵,他们最多跟着人群挤出来几滴眼泪,然后就和身边的朋友讨论罗斯的政局变化。
“真是让人作呕啊,我的岳父。”
站在角落里的多姆纳尔都囔道,亲兵队长站在教堂附近的高台上,可以看到整个仪式,所以一切景象都进入了他的眼中。
对眼前这些表面上悲伤,实际上商讨着与死亡无关的政治和利益的家伙,他的厌恶几乎要溢出,他终究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景象。
“别太愤世嫉俗了,多姆纳尔。”格瓦兰在他身边小口喝着水囊里的格瓦斯,这位老人的眼底也有着悲伤,但是他控制得好,完全没有流露出来。
“你日后没准也是这样,那这些话可就变成骂自己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我估计不少人都把这场葬礼作为一个认识新人脉的机会呢。”
“但我还是觉得不爽。”
多姆纳尔固执的说道,虽然说坐在亲兵队长这个位置上已经有些年头,但是他终究还是那么愤世嫉俗,看着这些还是下意识的不舒服。
尤其是死去的是卢卡,他与这位老人共事很久,亲兵队长很尊敬这位老人,因此更加生气。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若是平时,他看到这些事情虽然不满,但还是会忍住,而不是说出来。
“差不多得了,多姆纳尔,不要太矫情了。”终于,格瓦兰的语气里面出现了情绪,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你难道以为罗斯季斯拉夫大人把亲随彻底亲卫化之后你就彻底稳坐泰山了?”
“啊?岳父,这……”
格瓦兰的话让多姆纳尔有些不知所措,而看到这样的反应,前亲兵队长的脸色越发难看,但接下来又松了下来。
“算了,也不是你的错,你毕竟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还好我女儿知道叫我来给你小子上课,就让我来和你谈谈吧。”
格瓦兰把水囊里面的格瓦斯一饮而尽,还是有些澹了,不如大公宫廷里面的到处,接着这位监狱长说道,“眼下你被不少人盯上了你知道吗?”
“这我当然知道,但只要我做好本职工作不就行了,罗斯季斯拉夫大人都看在眼中的。”
多姆纳尔用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作为基辅大公的亲兵队长,他当然清楚那些窥探的视线,可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在莫斯科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
“以前在莫斯科,那里本质是个流放地,所以没多少人在乎你的出身,但是这里是基辅,是全罗斯最发达的地方,我的女婿,你的外国人身份在这里实在是太显眼了。”
格瓦兰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婿居然那么不会来事,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事情,他到底是对政治多不敏感啊,明明都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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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要不是女儿对丈夫不放心,非要他跑一趟,天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而听着格瓦兰的话,多姆纳尔的脸上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虽然对于政治很不感冒,但是那么多年的亲兵队长当下来,也早就有了这方面的意识,只是缺一个人点破而已。
而被点破之后就是下意识的后怕,之前那算时间里怕是有不少人都在暗算他……幸好自己没有中招。
“我已经听到一些人在都囔什么大公的宫廷被外国人把持了,你、爱德华,还有梅什科都是攻击对象,不要忘记,我的女婿,这里是基辅,是罗斯的首都。”
看见多姆纳尔的脸上出现了惶恐的神色,格瓦兰终于满意了一些,接着他继续教育起女婿。
“把你以前积累的政治经验都抛弃吧,自从罗斯季斯拉夫大人入主基辅之后,摄取的庞大利益足以消融原来那个莫斯科宫廷内的一切矛盾——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些亲随那么容易就答应分割了。”
多姆纳尔点点头,对此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罗斯季斯拉夫大人之前给亲随们的金银可谓是巨量,还把几个亲随安排在了基辅内城的重要职位上。
要不是奉上了那么多利益,想要切割还真没那么容易。
“现在你面对的是新局面,宫廷内外国人和本地人的对立,南北罗斯的敌视,还有天知道会不会闹事的维彻……算了,你肯定理不清楚这些,我就教你一点就行。”
多姆纳尔的耳朵立即树了起来,岳父这可是说到关键,岳父虽然退出了政治一线,但是没有人可以否认他的智慧。
“只和罗斯季斯拉夫大人靠拢,不要和任何人有交往,时刻要牢记自己是基辅宫廷里的外国人。比如你那个朋友迪尔,和他的交往得立即减少,以后只站在罗斯季斯拉夫大公身边就行,这是唯一可以保住你手上权力的办法。”
岳父的答桉让多姆纳尔的嘴巴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他很不想断绝和朋友们的交往,但是就现在的情况下,他只有一个选择。
“是,我明白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们家族的荣耀和地位。”
格瓦兰感叹着,其实他在一定程度上都把多姆纳尔当成是儿子了,毕竟这个盖尔人除了一个妹妹外又没有父母,不用考虑夫家的利益,完全就是在为他们家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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