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风吹过树梢,那绿色的海洋也随之摇晃,就像是绿色的波涛一般激荡着。
明月已经高悬在夜空之上,柔和的月光照耀着下方空无一人的荒野上,照在那些郁郁葱葱的植被上,显得分外的宁静,只有小动物与昆虫的活动在给予这安静的绿色海洋以生机。
荒野是那么的平平无奇,微风就那样而过,动物们宁静的生活于此,偶尔有猎人来此,但那已是最大的意外,这也是这里每天的日常,平静而安宁。
只不过这宁静已经被打破了。
众多的战马奔驰在这荒野之上,而其间还遍布着箭失的飞舞,中箭者的惨死,还有战马或是骑手跌倒翻滚的巨响。
在罗斯与保加尔交接的荒野上,大量的骑手奔驰着,马蹄卷起一阵阵尘土,从远处望去飞扬的尘土颇为壮观。
追击的双方都是身穿保加尔服饰的骑手,但同样的服饰不意味他们处于同一战线,在此刻他们都是想给予对方死亡的敌人。
为了保证速度,双方都没有披戴甲胃,只穿简单的护甲,在这样的情况下箭失的威力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中箭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被追击骑手显然比追击者少,但他们更加精锐,不断用着弓箭时不时回击,里面许多人是箭无虚发,每次拉弓搭箭都有追击者中彩。
而被射中的倒霉蛋往往直接从马上翻下来,接着被同伴的马蹄踩过去,那基本意味着死亡。
那种惨叫也让众人不寒而栗,他们许多同伴都是这样死得,但是可汗的死命令督促着他们继续追击。
而追兵们也是用自己的弓箭不断对着前方射击,不过他们的箭失大都落了个空,他们的射击技术显然非常拙劣,除了让气氛更加紧张外,什么用都没有。
这场追逐战接下来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很快被追击者便射完了箭,期间不少人还不幸挂彩,比如手臂上中箭什么的,但他们都一声不吭,只是对长官表达了情况。
被追击者们毫无疑问乃是精锐,哪怕是许多人受伤,哪怕是被追击得那么狼狈,他们依然保持着严密的队形,把一位披着黑袍的夏矮小骑手保护于身体之后。
而他们那箭无虚发的长官无意部下受伤,更重要的是比起战马的情况,这些伤也不算什么。
由于他们不要命般的催促身下的战马狂奔,战马已经开始喘起了粗气。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虽然也可以用划马刺的方式来加速,但是那样是不持久的,而且非常容易把马跑死。
要是马跑死了,接下来就是死路一条了。
在意识到这些问题后,指挥官明白他必须尽快想出来办法,而在一番思索后,他还真的想出来一个办法。
指挥官曾经在这片区域侦查过,那些日子里他还是可汗的亲信,而不是被追捕的“叛徒”,想要在这里寻找袭击罗斯索贡队的道路,只可惜最后还是失败。
但这也让他获得了许多东西,那就是对这一地区地形的了解。
他想起来有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那座桥位于一条不怎么深的小溪上,没准这个桥可以暂时帮他们摆脱现在的困境。
不一会儿,被追击者就来到了那座木桥边,那木桥摇摇欲坠、年久失修,这座桥在新路开发前一度很热闹,但那已经是彻底的过去。
被追击者们毫不犹豫的驱马冲了过去,他们的运气很不错,很快就来到桥的另外一边,至于他们身后的敌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追击者一窝蜂的涌上去,他们也知道这座桥梁的危险,但是任务要紧,他们必须完成任务,没有选择。
之前那么多人跑过已经让这桥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而这些那么多人涌了上去,于是这桥不负众望的断了,大量的敌人一下掉进了河里。
还没有冲上桥的狼狈停了下来,他们先是有些手足无措,接着在首领的呵斥下开始试图帮助落入水中的战友。
虽然敌人陷入那么狼狈的境地,但是被追击者依然没有放松,他们继续逃跑着,一直到消失在追击者的视线里。
因为他们知道,这小溪耽搁不了敌人多久,也淹死不了他们多少人,他们得把利用这点时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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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追击者正在休息着,在经历了那么激烈的追逐者之后他们终于可以休息,现在众人在巨石后升起了篝火,
这支队伍的指挥官阿来夫坐在篝火旁帮着手下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而其他人则是在附近警戒着,所有人都是一言不发。
那位被众人护在后面的矮小身影后面站着两个护卫,可见此人身份的重要。
他们的马匹被系在一旁,战马们身上都有着一些伤痕,这些战马还在疯狂的喘着粗气,战马的喘气声和火焰燃烧的声音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阿来夫先是切断箭失的箭柄,然后用匕首把部下手臂上的锁子护臂挑开,做完这些他干净利落的把箭失从伤口上挑出来。
接下来则是用在篝火中已经烧了一儿的匕首小心的压在了伤口上,尽可能的减少匕首和皮肤的接触面。
烧得通红的匕首和部下的皮肤一接触,便发出“滋滋”的声响。
而一直一言不发的部下这时也发出了一声被压抑的极度痛苦的叫声,然后他死死咬紧了口中的木棍。
在匕首压上去了近十秒后,阿来夫拿开了匕首,露出那被高温强行愈合的伤口。
“看来效果不错。”阿来夫看了看伤口,这样说道,“要不是因为这里条件太差,我也不会用这招。”
“用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人。”
面对阿来夫的话,刚刚把木棍从口中拿下来的部下话语非常丧气。
“要死的人吗?这可不一定。”
又一次面对这样悲观的话语,而阿来夫的回答还是那么坚定。
“殿下不会有事,我们也不会有事,这是我的许诺。”
阿来夫的话语非常坚定,就像是他有什么坚定靠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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