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进去后,发现屋内跪了一片的宫伺。
两个贴身宫伺正跪在床边,一边小声喊着“贵君”,一边呜呜咽咽的抹眼泪。
季容大步走到床边,看着霍琮苍白的脸颊,忍不住蹙眉道:“怎么回事?”
一听到季容的声音,其他人才回过神来要行礼,季容打断道:“直接说重点。”
贴身宫伺边抽噎边道:“奴才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贵君刚才听说陛下和赵侍君同逛御花园后,就……就晕倒了。”
季容眉头拧起,看了那宫伺一眼,又问另外一个宫伺道:“贵君午后都做了些什么?”
另外一个宫伺看着倒是镇定多了,说话也比较有条理性:“贵君同陛下用过午膳后,睡了一个时辰,看了一个时辰的书,起来后又练了会剑。半个时辰前杨侍君来找过贵君,从贵君这里讨了几个话本子回去,这期间和贵君聊了会天,之后贵君就一直在写字……”
季容听得直蹙眉。
霍琮看书写字,其实是在帮她谋划此次得削藩之事。
这两天她忙朝堂忙政事,这方面顾不过来的就全交给霍琮了,没想到反而把霍琮给雷到了。
季容心中有些愧疚,坐在床边握着霍琮的手轻轻摩挲。
也是,这个世界里男人天生就比女人的体力值弱,她自己忙里忙外都觉得累,哪能还把霍琮当成以前那样,以为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季容正在心中检讨自己,宫伺请来的两个女御医提着药箱进了门。
季容让开位置让两人把脉,半晌后两御医对视一眼,眸中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季容看着她们的神色,主动问道:“如何?贵君的身体到底出了何事?”
年长的那位女御医看着季容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贵君这是有喜了。”
“什么?”
“什么?”
季容愣在当场,刚悠悠转醒的霍琮听到这话,一口气没喘上来,又给晕了过去。
季容也顾不上愣了,赶紧让御医唤醒霍琮。
御医却把季容拦下道:“陛下,贵君孕期已有三月,胎儿状况良好,父女皆安。但贵君万万不可再劳累,今日晕厥之事,是贵君过度劳累引起的。稍后臣为贵君开一剂药,每日煎服三次即可。”
季容满口答应,脑中却只有一个想法。
她这是要当妈妈了,还是要当爸爸了?
为什么感觉好奇怪!
御医离开后,季容坐在床边看着霍琮的脸,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复杂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也不知道霍琮醒来后,她要怎么讲述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凤仪宫处处弥漫着喜意,韶容宫内,却一片寂静。
赵侍君尝着宫人送来的茶叶,温声道:“确定怀孕了?”
那宫伺低下头,小声道:“奴才确定,方才陛下已经让人打赏凤仪宫上下了,喜讯应该会马上送到各宫。”
“喜讯?”
赵侍君轻笑一声,放下茶盏道:“还不知道是喜讯,还是催命符呢?这个孩子,怕是没几个人想让他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