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稳婆的话都沉默下来，睿王更是看都没看那孩子一眼，直接进了屋内安慰冯娇娇。
也不知道睿王说了些什么，冯娇娇的哭泣声传了出来：“王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没想到王妃姐姐心肠竟会如此狠毒……王爷，妾身的孩儿还这么小，妾身差点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这声音太过清晰，院里的妾室和丫鬟奴婢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众人都面面相觑，那些下人们更是神色怪异。只是碍于季容还在这儿，他们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眼神交流一番。
季容抿着唇，微微眯眼看向屋内。因为里面烛光原因，正好能看到睿王和冯姨娘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季容没走，众人自然也不敢走。
一直等到睿王出来，安静站立的季容才缓缓开口：“王爷，既是冯妹妹已经平安产女，妾身们就先回去了。”
睿王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容，沉声道：“王妃，你就没什么想对本王说的？”
季容抬头看向睿王，半晌后勾了一下唇：“王爷觉得，妾身应该说些什么呢？”
睿王蹙起眉头，看着季容那带笑的容颜，突然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冯娇娇指责季容毒害她的话还历历在耳，那碗含了药粉的汤药也还保留着。包括下人们的说辞都很一致，证据确凿她难道还想狡辩吗？
睿王看着季容，语气复杂：“为什么？你已经儿女双全，本王又这样宠爱你，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她究竟是哪里碍了你的眼？季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季容听着睿王已经给她下了结论，干脆支起身子挺直脊背，如屹立不倒的雪松般，目光平静而锐利的看了过去。
“王爷这是已经给臣妾定了罪？”
睿王语噎，半晌后才压低声音道：“可若不是你，娇娇她……人在将死之际，又怎会骗本王？更何况，在本王与她流落山谷时，你也的确给她吃过药。”
季容轻笑起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王爷，那药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呈上去的，也是你同意的。”
“可那是本王信任你。”
睿王极力辩解，季容却突然打断他：“所以现在，王爷不信妾身？”
睿王张张嘴，神色突然有些颓唐：“那你解释给本王听，只要你……只要你能拿得出没害娇娇的证据，本王就信你。”
季容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彻底拉开与睿王之间的距离：“不用了王爷，您信不信妾身，在场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妾身不想证明，也不想自取其辱。”
“只是……”季容眸中神色有些自嘲，“王爷您还记得答应过妾身的话吗？您说过，以后无时无刻无地，无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会无条件信任妾身。可如今，您食言了。”
睿王身子迅速僵了起来，他的双眸中，流露出些许沉痛之色。
承诺的那一刻，他确实是真心的，也是这么想的。可到了如今，这样的季容又该让他怎么相信呢？
“季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