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的生活都差不多，或许因为赶上圣诞假期的缘故，机场人很多，喜气洋洋地和身边的人讨论着旅行的计划，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办完托运，两人一身轻松地在休息室喝咖啡。
加布里埃尔心疼地握着简白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因为是跨境的航班，需要提前抵达机场托运行李，他们昨晚几乎没睡，天还没亮就来了。
这已经是飞行时间最短的班次，加上中转的时间还不足7个小时，其他航班动辄十几二十几个小时。
简白戴着墨镜靠在他肩上，握了握他的手，让他别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上了飞机，简白提前交代了空乘不用打扰，关上舱门就开始睡觉。
加布里埃尔调低阅读灯的亮度，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晚安。”
快要落地的时候简白醒了，喝了一杯水，一边梳头一边看加布里埃尔桌上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你在做什么？”
加布里埃尔合上笔帽，凑过来亲她，“你要看看吗？是公司的事情。”
“不用。”简白对着镜子补上润唇膏。
雷克雅未克仿佛一座荒原，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能够看见自由漫步的绵羊，到处都充斥着与别处不同的冷清。
进了市区这种感觉才好一些，但这里的空气里带着硫磺的味道，就连厨房里水龙头里的水都不能例外。
别墅里早就准备好矿泉水和新鲜的水果，冰箱里堆满了刚刚采购的食材，所有东西的生产日期都是今天。
他们抵达别墅的时候刚过四点，天却已经黑了。
简白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才拉上窗帘，加布里埃尔已经挽起袖子站在冰箱前问“我们在这里简单吃一点还是去酒店吃？”
“简单吃一点吧。”简白就着他的手吃了颗树莓，靠在岛台旁边看他在厨房里忙碌。“住在酒店应该会更方便一点。”
加布里埃尔在洗手，开火，把牛排放到锅里，“可我想为你做饭。”
他把锅里的牛排翻了个面，对简白说“这会让我觉得有存在感。”
第二天他们去看了间歇泉，回来的路上去了番茄农庄，简白有些疑惑，直到他说“番茄最开始被发现在秘鲁的丛林中，那里的人们叫它‘恶魔的果实’。”
带她来吃恶魔的果实？简白无声的笑了，魔女确实应该吃恶魔的果实。
不过这应该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这几天天气不好，加布里埃尔很明显的焦虑起来，总是背着简白和别人发消息，一看见简白过来就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简白没有戳破，耐着性子等着看他要做什么。
可直到他们要离开的这天，加布里埃尔什么都没做，每天就只是带着她四处游玩，周到体贴但没有灵魂。
车子奔跑在去机场的路上，加布里埃尔肉眼可见的沮丧，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加布里埃尔的手机亮了，他动作缓慢地看了一眼，立刻坐直身子，整个人兴奋起来，拍打着司机的椅背，“调头！去珍珠楼！”
珍珠楼距市中心只有三公里，非常近，他们调头回去只要十几分钟。
一条消息而已，加布里埃尔整个人就精神起来，天色渐渐暗了，不是完全的黑，似乎也预兆着将要发生什么。
珍珠楼里人很多，每个人都很兴奋，操着各种各样的语言和口音，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似乎在等待什么。
两人避开人群，绕到天台顶上，这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
空气冰冷，加布里埃尔却很激动，紧紧揽着简白的肩膀，不停地张望着夜空。
“你在干什么......”简白的话只开了个头就沉默了，远处忽然冒出一点点绿光，缓慢而不容拒绝地迅速铺满整片天空。
是极光！
加布里埃尔紧紧抱住简白，双眼明亮，一扫前两天的阴霾。
“是极光！你看见了吗！”
简白不由自主地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目光，黑色的夜空中铺满了绿色的光带，像上好的祖母绿，被碾碎了镶嵌在裙摆上。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
加布里埃尔紧紧抱住她，从领口扯出用白金链子串起来的铭牌，紫色的鸢尾花环绕着一只欢欣雀跃的小海豚。
他握着铭牌亲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简白，“极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好，你也是。”
简白左手按在他胸口，加布里埃尔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她的手贴在心脏的位置，双手捧着她的手腕，目光炽热，几乎要将人烫伤。
掌心下的心脏越跳越快，是他一腔孤勇的热爱。
简白为他拉上拉链，抱着他轻轻晃了两下，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我们现在去机场也赶不上了，不如明天再走吧。”
旅游旺季的酒店房间不好订，他们行程匆忙，即便花了大价钱也没能订到套房。
加布里埃尔从来没住过这么小的房间，站在床边很局促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有安排好。”
简白把外套挂起来，走过去亲了他一下。“不用自责，这只是一个意外。”
“如果我能安排得更完美一点就好了。”加布里埃尔沮丧道。
酒店房间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桌两椅，加布里埃尔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犯这种错，扭头就要去找人换房。
简白叫住他，把人抵在门板上，“住哪里不重要，和谁一起才重要，你说呢？”
加布里埃尔点头，却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以后决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等到洗澡准备休息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奇特之处，靠床那一侧窗帘拉开是浴室的玻璃墙，一览无遗。
加布里埃尔面红耳赤地看了一眼简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简白已经洗好澡，坐在床边看着刚刚弥漫过水雾的玻璃一点点变清晰，隔着水雾都能看见加布里埃尔惊慌失措的表情。
热水将浴室内的温度升高，雾气弥漫，透明的玻璃变成了毛玻璃，越是看不真切，越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离开浴室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手脚发软，脸红得快滴血，抱住简白的时候烧红的脸贴在她的颈侧。
简白说“这种房型的隔音通常不太好，你要小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