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儿工夫,外卖也到了。
是前台的小姐姐送来的。
道了声谢后,苏沐就关上门,迫不及待打开了包装。
“炸鸡套餐,不错!”
有饮料,有炸鸡,有故事,简直不要太幸福!
白安琪幽幽开口:“现在可以开始讲了吧?!”
“可以可以。”
苏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讲道:
“传说很久之前,有个非常喜欢喝茶的财主,凡是到他家喝茶的人,无论贫富,只要来,他就吩咐下人好生招待。
一天,财主家门口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不言讨饭,只说来讨碗茶喝。
下人连忙让他进屋,给他倒一碗茶。
乞丐看了一下,说:茶不好。
下人见他懂,连忙换好茶来。
乞丐闻了闻,说:茶是好茶,但水不行,需得上好的山泉水。
下人看出他有些来头,忙取了早有储备的泉水再泡。
乞丐尝了一口,说:水是好水,但烧水的柴不行,柴需用名山阴面之柴。
因为阳面之柴质松,阴面之柴质紧硬。
下人终于确认这是个精通茶道之人,就连忙取好柴再烹,并请出老爷。
茶重新上来后,财主与乞丐对饮了一碗。
乞丐说:嗯,这回茶、水、柴、火都好了,只是泡茶的壶不行。
财主说:这已是我最好的壶了。
乞丐摇摇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紫砂壶,让下人重新泡一壶茶来。
财主一品,味道果然不凡,立刻起身对乞丐作揖道:我愿买你这把紫砂壶,要多少钱都可以。
但是这乞丐也是非常地喜欢这紫砂壶,肯定不想用来交换,乞丐非常果断的回答:不行,这个壶是我的命,我不能给你。乞丐连忙倒掉茶,收起壶就走。
财主赶忙拦住,说:我愿出一半家产要你这壶。
乞丐不言,执意要走。
财主急了,说:我愿出全部家产买你这把壶。
乞丐听了,不由地笑起来,说:我要是舍得这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说完乞丐转身离开。
财主急忙上前说道:这样吧,壶还是你的,你就在我家住下,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但是有个条件,就是你必须每天让我看看这壶,怎么样?
财主太喜欢这东西了,所以在情急之下只有想到这个办法。
乞丐也在为每天的生计而发愁,有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答应呢?
为此,乞丐很爽快的答应了财主的要求。
就这样,乞丐住在了他家,和财主同吃同住,两人每天捧着这壶,无话不谈,喝茶饮酒,好不开心。
就这样两人开心的相处了十几年的时间,成了无话不谈的老知己。
时间慢慢的流失,财主和乞丐也慢慢的变老,显然乞丐年纪比财主大,这天财主对乞丐说:你膝下无子女,没有任何人继承你的壶,不如你去世之后,我来帮你保管,你看如何?
乞丐非常感动的答应了。
不久,乞丐真的去世了,财主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这把紫砂壶。
刚开始,财主每天都沉迷在拥有这把紫砂壶的喜悦中,直到有一天,财主拿着紫砂壶左右上下欣赏的时候,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少了点什么,这时他眼前浮现出昔日与乞丐一起玩壶品茶的场景,一切都明白了。
于是财主将紫砂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故事讲完了,苏沐吃着炸鸡,不再言语。
白安琪和王姐陷入了沉思。
良久,白安琪开口道:“苏沐,你是想告诉我,财主与乞丐间的情谊已超越了这把紫砂壶本身的价值,再好的东西没有人与自己共享就失去了意义,再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知己重要,对吗?”
“没错!”
苏沐放下手中的炸鸡腿,一脸认真的说道:“正如天后你所说,你视为我知己,我同样也视天后你为知己,对我来说,我们的友谊大于一切!”
白安琪一阵感动。
王姐看向苏沐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变化。
如果之前王姐看苏沐是一个不错的后辈,那现在就是一家人,这说明王姐认可了苏沐。
“炸鸡也吃了,故事也讲完了,节目三天后开始录制的话,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去哪?”
“回蓉城啊。”
“来回跑什么,就在公司住着吧。”
“不行啊……”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和杨甜甜约好了明天要和她吃饭,所以……”
“行了,不用说了,去吧,女朋友的事情更重要。”
苏沐:“……”
神特么女朋友,就是一个合作伙伴而已,瞎说什么呢!
白安琪知道苏沐在想什么,补充了一句:“我能看出来,那个叫杨甜甜的女生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时候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
苏沐沉默了一下,目光直视白安琪,问道:“那天后,你觉得我看你的眼神,是什么呢?”
“……”
一句话,把白安琪问住了。
气氛有些微妙。
良久,白安琪叹了口气,说道:“别喜欢我,不值得。”
苏沐莫名心痛了一下,然后脸上快速浮现出笑容,说道:“天后,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后天我会过来,不会耽误节目录制的。”
不等白安琪开口,苏沐瞬间闪身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后,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王姐开口说道:“我能看出来,苏沐那孩子是喜欢你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
“王姐,别说了!”
白安琪冷冷喝了一句。
虽然白安琪态度不好,王姐也没生气,她心里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她不仅不生气,相反还非常心疼白安琪,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行了,你一个人静静吧,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王姐起身离开房间。
啪!
关上门的一刹那,王姐叹气道:“这丫头,心事积压太多,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王姐摇摇头,离开了。
“苏沐……”
房间里,白安琪仰着头,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触及不到的伤疤,如果自己不揭露,那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然也就没办法对症下药。
白安琪想揭开,但是她不敢。
最起码,现在不敢。
可能以后敢了,会揭掉。
这个时间会是多久,没有人知道,包括白安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