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文兰才觉得凌峰有些不正常。
他这会儿正在不停的跳着伸手去触家里的天花板,而且居然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摸到天花板了。
这老房子虽然老,好歹层高也是接近三米啊。
而且在父母印象中,凌峰就一直是个不爱动的孩子,这被人弄晕了醒来,怎么就变“多动症”了?
“小峰,你没事吧?”
文兰靠过去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旁边的凌启华,自从医院回来一路上都沉默着没说话,脸色一直持续发青,文兰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没敢多问。
这个家里的氛围太压抑,瘦猴儿自然受不了,送凌峰到家看着他没事儿就自己也回家了。
“妈,我没事,好着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你看我,我能跳那么高,就像侯哥一样!”
凌峰终究才十二岁,还是小孩子心性,这会儿已经被自己身体忽然释放的能量给激动坏了,哪里还会去观察父母的焦虑不安。
这些年来瘦猴儿那身隐晦不露但是在凌珑面前还是带着一些炫耀的功夫,一直是凌峰最羡慕嫉妒恨的本事,如今,他可也有希望和“猴哥”一样了呢!
“哎呀,我得去感谢一下陈玉姐,她这简直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凌峰觉得,自己的身体良好状态简直就是托了陈玉的福!
“乓!”
话音刚落,旁边的凌启华就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敢!”
“你要是敢去谢那小婊砸,我就揍死你!”他脸色铁青的指着凌峰,手指头抖得厉害:“别……别忘了那死丫头是存心要害死你!”
“启华你这是干什么,孩子是说着玩的,他那么恨陈玉推了他姐受伤,怎么可能会真的去感谢人家,你这是怎么了,孩子开个玩笑的话你都能当真!你别吓着儿子!”
文兰吓了老大一跳,这才感觉自家男人的状态也很不对劲。
刚想追问一下,却见凌启华忽然抱着脑袋就蹲地上了。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凌峰还真吓着了,赶紧伸手去拉爸爸,却见凌启华眉头紧紧锁着,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
“启华,启华你这是怎么了?儿子,赶紧的,找人送你爸去医院!”
*
凌珑极费心的研究好了一个简单的结界,将那长得有些像凌峰的中年男人给安置好了,这才回到了医院,却发现病床上早就没有人了。
“哦,你家人已经出院了,让见到你就转告一声!”护士也是个脸熟的,给凌珑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去忙。
“好的,谢谢!”凌珑看了看时间,自己在空间竟然耽搁了两小时之久。
刚走出医院大门,却看到自家老妈和瘦猴儿,扶着自家老爸急冲冲又过来了,跑在后面的凌峰眼尖,先发现了凌珑,带着哭腔就冲上来。
“姐,爸忽然就生病了!”
手忙脚乱的将凌启华安排好住院办理了手续之后,凌珑才得知前因后果。
趁着大家都去忙的档口,她先查探了一下凌启华的身体状况,发现他的肝部没有太大问题,倒是脑部突然有了些异状,之前的阴影面积居然缩小了。
不过凌珑这会儿也没有时间去仔细观察,只能等待晚上。
“放心好了,等我爸妈下个月抽空过来,会给你找个公道的!”瘦猴儿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他认定是陈玉逃脱了应有的处罚才把凌启华给气成了这样。
凌珑这才想起,自己的重要事情还没处理完,便对瘦猴儿道:“行了,公道就不用了,你爸妈那么忙,别为了这点小事就跑回来,喏,你先帮我看着我爸,一会儿检查完了,就给他喝点矿泉水,这个水要好些!”
她塞给瘦猴儿一瓶哇哈哈矿泉水,这是偷梁换柱了的空间山泉水,文兰取钱去了,凌峰被指使回家去弄吃的。
转身去了医院厕所,凌珑从空间直接抵达了父亲打工的城市穗市。
那个人,还在这,只是,以父亲的能力,找不到他而已。
靠着骗来的钱可以过得风生水起的人,这个年代,就算是在穗市也是极少的存在,此刻这个底里不为人知,表面却风光无限的人,正在穗市有名的松山茶楼与人高谈论阔。
“作为一个资深的投资者,对自己的行头也必须是要严格要求的,你们可别小看我这衬衫的袖口,与国际知名大师Eton的设计可是如出一辙……”
当然,作为职业骗子,口才倒也是必须的基础条件。
只是真正有底蕴的人只需要一两句话,便能识破这类人的伪装。
“哥,好好的包厢不用,你非要坐外面,喏,听听,这外面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受不了了……”
一个穿着洋装的女孩儿嘟着嘴唇,不耐烦的翻着眼皮,时不时的偏头看一眼旁边那桌暴发户,若不是家教严厉,她还真想一个杯子摔过去。
尤其是那说话的男的,在看见她偏头的一瞬间,小眼睛立刻咻咻咻连着眨巴了无数下,更加唾沫横飞起来,下巴上那颗黑痣抖啊抖的,上面飘荡的黑毛更是让女孩儿觉着胃部翻涌着一堆苍蝇。
女孩儿对面的男子嘴角轻轻翘起来,无奈的看着妹妹快要吐出来的表情,摇了摇头:“蓉儿,以后你要面对的,或许还有比这种人更甚的存在,仅仅只是在这里坐坐,你就受不了了,要是真让你和他们相处,你岂不是活不下去了?!”
“那我就不活了呗!”女孩任性的挑眉,再也不愿意多呆一分钟,伸手就去抓自己的包包。
“如果你这个时候走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接下来会有好戏看!”
好戏两个字,带着一股强大的魔力,将女孩儿的包包给粘在了椅子上。
凌珑找到何东的时候,下午茶时间差不多也结束了。
虽然没见过这人,但是他在父亲脑海里的那种形象已经让凌珑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所以,在她走到何东身后,听到这人正在鼓吹周围的人进行新投资的时候,想也不想顺手抄起旁边一桌的水杯,直接从何东的脑袋上就淋了下去。
“啊!”
何东跳起来,原本还强制压抑着,保持一丝绅士风度回头问:“是哪位先生还是小姐这么不小心?”
可是紧接着便看见一穿得土里土气不说,全身上下都还冒着挑衅疙瘩的女孩儿,歪着脑袋嘲讽的看着他,瞬间便破攻了。
“是哪里来的小野种进来捣乱,服务员,快点把人拖出去!”
------题外话------
默默的,又老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