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孩童止啼
函谷关外,风沙阵阵,作为司隶东边毗邻并州的第一雄关,函谷关向来是作为保护司隶的东部门户存在的。
因为并州地处东匈奴草原的正南方,历来都是匈奴南下劫掠的首要目标。
函谷关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并州被匈奴攻破之后,威胁到司隶的存在。
司隶作为京都所在的雍州北部门户,其作用就是拱卫雍州,并且贯通西凉凉州,肃州,秦州到并州,幽州,云州的一整条北部防线。
原本的司隶,是作为皇朝的第一防卫要地和军事中心存在的,地位如此重要的司隶,曾经驻扎着直属于皇朝朝廷的两支精锐部队。
那便是卫戍军和京畿军,这两支军队直属于皇室统领,只听从皇室的命令,与司隶原本的司隶皇卫军一起,为雍州组成了坚不可摧的坚实后盾。
但是,自从当初的卫戍军统帅魏亮独掌大权,将卫戍军迁入雍州之后,司隶的地位便开始走向了下坡路。
后来曹操斩杀自己的顶头上司魏亮,夺取了卫戍军的兵权之后,就将卫戍军重新整合成了自己的部下,将其带到了自己的荆州。
并且,曹操还以卫戍军为基础,摇身一变将原本的卫戍军变成了如今的荆州军。
这也是曹操起家的根本。
后来,晋王刘凌进京之后,又因为西凉军需要镇守凉州,而靠着自己手中的权力将京畿军上下的将领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样原本直属于皇室的京畿军,便落到了刘凌的手中。
后来巴蜀西门硕起兵进犯肃州,刘凌无奈将雍州驻扎的大部分西凉兵派到了肃州,又将京畿军从司隶正式调往了雍州。
如此这般,原本有三支大军拱卫的司隶,如今只剩下了司隶皇卫军苦苦支撑。
原本固若金汤的司隶门户,现在也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罢了。
此时的函谷关城下,张辽身着苍青筒袖铠,脚踏紫金皂靴,头戴凤翅宝冠,盔缨飘动,威风凛凛。
胯下凉州铁背驹神骏异常,大有奔腾驾云之势,手持破阵大刀寒光凛凛,透露着些许的杀气和寒意。
这位在并州镇压了匈奴南侵多年的统帅,其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几乎让对面的众人喘不上气来。
张辽身后的并州军,全都是张辽这些年来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并州精锐,这些并州军士卒跟随张辽多次将匈奴击退,甚至还曾经追击深入匈奴草原,将来犯的匈奴骑兵尽数击杀,可谓是一支铁骨铮铮的百战精兵。
在并州军的对面,函谷关的守将是司隶皇卫军的大将穆顶臣,作为司隶军老资格的大将,一直率领司隶皇卫军守备司隶,虽然能力平平,却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
还是仰仗这些年朝廷和西匈奴的协定,以及张辽守备的并州并未被西匈奴攻破,否则就靠着穆顶臣这个能力平平的垂垂老朽,恐怕匈奴早就杀进司隶睡了他的小妾了。
“张将军,敌军为首的老儿,便是司隶大将穆顶臣,主公送于我等的信上言明,这老儿就是个无能之辈,平日里只喜欢克扣下属饷银,干些鸡鸣狗盗之事。”
刘唐顶着自己的一头红发,也不戴帽盔,骑在战马之上扛着自己的朴刀,明显对眼前这个老家伙十分的不满。
“是啊张将军,咱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这老儿如今早就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年纪,却迟迟不愿交出兵权,家中这些年收敛的钱财堆满了一间间仓库,家中养着的小妾就有十几个,前几日才刚刚纳了一房小妾,听说才十五岁......呸,老不死的下流胚子。”
宣赞听到刘唐的话,也在一旁附和道。
要知道,曾经作为赘婿入赘的宣赞,因为相貌丑陋而被娘家休弃差点害死狱中之后,便开始对这些娶亲纳妾之事十分的深恶痛绝。
尤其是像穆顶臣这般,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便老牛吃嫩草的行为,更是看不了一点,只要被他遇见,那就势必要插上一脚。
“哼,老不死的东西,据说这个老东西还将自己的女儿,送嫁给了晋王刘凌的娘侄儿做小,也算是攀上了晋王府的高枝儿了,呸......”
刘唐越说越生气,看着对面的穆顶臣恨不得现在就出刀,砍了这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
“张将军!老朽早就听闻张将军神威,并州军有将军震慑匈奴数年不敢南下来犯,老朽实在佩服。”
就在刘唐和宣赞还在变着法子说脏话的时候,对面的穆顶臣高喊着对张辽招呼道。
“老丈谬赞了,本将军受我主镇北侯信重,将并州万军与百姓托付于本将军之手,自是要护我并州一方安泰,百姓安居,灭杀些许屈屈匈奴之类,还居不得功。”
面对穆顶臣的对话,张辽并未被宣赞和刘唐的话所影响,还是保留着一个统军大将该有的风度。
只是,对于穆顶臣的称呼却是老丈,而并非将军,这也证明了张辽的心中,其实并未将这个贪财好色的老头子,当作一个可以与自己对等平起平坐的武将。
“......张将军既是如此体恤万民百姓,又为何兴师动众来我司隶攻我函谷关,难道说我司隶百姓,便不是皇朝子民,可随意践踏吗?”
虽然穆顶臣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武将,但是张辽这有意的挖苦他还是听得出来的,只不过面对如今的这种情况,穆顶臣就算是心中不悦也并不敢明面发作出来,毕竟张辽那可是足以让匈奴孩童夜间止啼的狠角色。
“本将军奉我主镇北侯之命,顺应吾皇征兆起兵讨伐篡逆国贼刘凌,如今需借道司隶,还请老丈行个方便,打开函谷关关门放我等通行,本将军代圣上许诺,若老丈放行,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张辽也懒得跟穆顶臣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张将军和镇北侯怕是误会了,晋王殿下乃是圣上叔父,是先皇的手足兄弟,又怎能是什么篡逆之辈,镇北侯遣张将军率大军兵伐雍州,岂不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