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阳从小树林出来后,直接往停车场走去,还没走近,远远就看到了要去吃蛋糕的火遥两人,他们站在蓝色的车前,洛白哲正将车门打开,将在念叨着什么的火遥塞进了副驾驶座,然后自己转回驾驶座上,开车扬长而去。
安子阳这个角度位于那辆车子的视觉盲角,车里的人无论是进车还是开走的时候都看不到他人,调转车头之后倒是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人影,但车里的火遥已经被板栗蛋糕勾去了魂,对于后视镜这一小点看都没看到。
安子阳站在原地,看着远远而去的车子,他双手插兜,就这么看着,好久才回过神,抬脚向自己车子走去。
刚坐进车子系上安全带,还来得及发动车子,安子阳只觉得身边的位置一沉,抬眼望去,盼了许久的卫炎出现在眼前,他翘着腿,一派怡然自得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你怎么来了?”虽然心里很迫切想见卫炎,但是安子阳对他的语气仍然很不善。
卫炎笑了一下,笑意不及眼底,阴森的味道自嘴边溢出,“难道你不是一直盼着我出现??”
闻言,安子阳冷冷看了卫炎一眼,果然,他是故意迟迟不出现的。
安子阳这一眼让卫炎眼角泛出了一丝笑意,却也是鬼魅阴冷,他伸出手掌往上一托,一个精致的瓷盒出现在他掌心,黑色陶瓷宛如玄铁,却在太阳的照耀下映出油光。
“这药能释放你血液里异人的能力”卫炎挑着嘴角,将药递给安子阳,“吃了它你就会慢慢恢复异人的能力,只是吃了之后你就要小心一点火遥那一行人了,池杨和秋聆都是个警惕的性子,再加上一个极其敏感的洛白哲,可别被他们发现了”
“被发现又怎么样?”刚才洛白哲载着火遥的画面刺激到了安子阳的神经,他接过盒子,语气冷冷,有些自负的回答:“你不是说完也是王族的血脉?”同是王族血脉,有解开了封印,又怎么会输给洛白哲?
闻言,卫炎只是一笑,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同样也遮住了他满眼讽刺。
沉默只有一会儿,卫炎很快就回答道:“你想要超过洛白哲还需要些时日”
安子阳也知道自己语气过于激动了,缓了缓心神才问卫炎:“要多久?”究竟要多久他才能胜过洛白哲,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就算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时仍然能吸引无数目光?
“你体内的异人之血在你祖父那一代就被封印起来了,想要完全恢复的话肯定要一段时间”卫炎说着,又伸出掌心,原本空无的掌心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瓷瓶,与之前那个泛着油光的盒子不同,这个瓶子没有一丝光泽,表面还有坑坑洼洼,宛如一个用陨石打造的容器,“这个药可以加速你异人之血苏醒的速度”
安子阳接过卫炎递来的黑瓶子,摸着上面粗糙的质感,感觉这瓶子有些眼熟,没来得及问,旁边的卫炎又开口了:“只是这药用起来痛苦万分,强行唤醒沉寂已久的灵力可能会让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一个不当丢掉性命都有可能,要是没有这个觉悟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用了”
安子阳一听到这话就像是碰到了逆鳞,顾不上追问这瓶子的来历,他冷冷对卫炎说了一句:“死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很好!”卫炎赞赏地看了安子阳一眼,“我果然没有找错人”
“呵呵……”面对卫炎赞扬,安子阳只是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得什么心思”明知道这药伤身,他却偏偏拿出来给自己,劝说的语气里也藏着挑衅,傻子才看不出来里面的讽刺。
见被戳穿卫炎也不遮掩,直接和安子阳挑明道:“我这也是保险起见,总不能找个废物合作,那只会给我拖后腿”
“哼……”安子阳冷哼一声,将卫炎给的东西收进口袋,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给了那么大好处,肯定是想从中得到更多回报,安子阳也很清楚卫炎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想就此作罢,阴险狡诈的卫炎也不会放过自己,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闻言,卫炎扯了扯嘴角,道:“目前只需要你尽快回复灵力这一条”
卫炎话里有讽刺安子阳没用的意思,安子阳听了自然心生不喜,又碍于有求于人不能发火,只冷冷道:“你没什么事情就走吧”
话音刚落,卫炎已经不见了身影,纵使再有准备,一个大活人忽然从眼前消失时还是觉得有诡异之感,玄幻电视才有的情节不借助任何道具,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感觉,就像是地球人见到了一直探索的外星人,虽然异人对于人类一直是这样的存在,但安子阳仍然觉得这感觉缥缈中透着不真实。
愣愣地盯着空无一人的桌位,安子阳攥紧了口袋里的瓶子。
很快,他也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了!
想到这里的安子阳脚踩油门飞奔而去,回到安家后就直奔自己房间,进门反锁后才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安子阳将身上的校服换下坐在桌子前,许久之后,他才打开那个类似三角形、在灯光下泛着光亮的盒子,盒子里面也是一样的黑色,同样油光发亮,一颗尾指般大小的褐色药丸躺在毫无铺垫的凹槽里面,暗淡的药丸和泛着光亮的匣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安子阳犹豫了一下,伸手拿出药丸放入口中。
一股带着金属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其中好像还夹血腥般的铁锈味,忍着没一口吐出的冲动,安子阳强行把药丸吞入食道。
药丸伴随一股灼热滑过食道并没入丹田,不知是不是错觉,安子阳觉得药丸好似在腹中翻滚,灼热的痛感由丹田传开,渐渐向四肢百骸蔓延,随后就是一股万锤凿心般的钝痛。
安子阳没料到会有痛感,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身形不稳,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