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泉山的一行人各自收拾了一下,就各行回房了,车上叫‘饿’的火遥吃了袋子桑葚之后,肚子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洗了个澡就往床上倒。
山上游玩消耗体力,张一娜洗洗也睡了,客厅就剩下正在恶补功课的花儿,秋聆在一旁坐着,时不时提点两句。
美好的夜晚就在充实的睡眠和忙碌的学习中度过了。
第二天,了却了一桩心事的火遥起了个大早,绕着泉山跑了整整一圈,跑完的时候整个人依旧精神焕发。
泉山可不小,跑一圈要两个小时,等她跑完,众人都坐在一起等着她吃早餐。
池杨见火遥搭着跟毛巾回来,除了浑身汗淋淋之外没缺胳膊没少腿,这才松下一口气,对她说道:“怎么去了真么久?”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要不是秋聆拦住,他都想出去找人了!
“紧张什么”火遥从桌上拿起一瓶水灌了两口,“山上有没有猛虎野兽,我还能丢了不成?”
火遥语气有些怪异,池杨明显听得出她藏在后面的怀疑。
死咒之后,自己对火遥的事情的确是紧张过度了,现在属于特殊情况,他就怕一个不留意火遥会出事,身体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
暗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池杨说道:“以前不都是懒得要死,怎么会忽然想去跑步了?”
火遥活动了一下因为运动过量而酸胀的肌肉,道:“总觉得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经常感冒发烧的,想着是不是太懒导致身体病变了,所以我就每天跑跑看能不能增加免疫力,都跑了一个多月了”
当着张一娜和安子阳的面,火遥也不细说,就简单解释了两句,池杨却明白了,心里想着,难怪他身体最近都没出现不适,原来是火遥每天坚持锻炼的结果。
但他也知道,火遥从来都是个懒散性子,起早的事情她离了启蒙班之后就没干过,每天都是日上三竿,睡到火烈都看不下去把她拎起来为止,她如今这么做,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死咒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火遥,希望能从她眼里答道答案,火遥却转身故意避开投来的目光,说道:“你们先吃,我去洗个澡”
看着匆匆跑上楼的火遥,池杨心里叹气,正好秋聆端着粥上桌,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池杨心里明白了个大概,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喝咖啡的洛白哲,又转头看了一眼叼着一块面包的林箫枫,最后将目光放到远处的花儿身上,小姑娘对他的眼神就是一缩,闷头和喝起粥来。
池杨跟前也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可是他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
火遥真的是……
安子阳也知道池杨的身份,卫炎告诉他,池杨和林箫枫一样,是守护人一般的存在,见他惆怅地将众人都扫了一遍后盯着眼前的粥发呆,也只是认为他是因为昨天火遥采摘仙草的时候没有带他所以不开心,此刻的他已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有将问题深入思考。
昨天回来之后他一直想联系卫炎,到了房间之后才发现以前一直都是他来找自己,而自己却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纵使心急如焚,他也只得按耐住急躁,乖乖等着卫炎再次来找他。
唯一不知情的当属张一娜了,觉得气氛怪异的她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闷闷不乐的池杨身上,道:“池杨,你是讨厌花儿还是讨厌秋聆啊?”
“嗯?”心事重重的池杨抬起眼,好像没明白张一娜的意思:“什么?”
张一娜撇了池杨跟前的粥,说道:“你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的粥看,不是对做粥的人有仇?”
“呃……没有”池杨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冒着热气的粥,却并没有喝。
张一娜忍不住腹诽:不是被秦袅嫣的事情打击到,一蹶不振了吧?
偷偷瞄了一眼池杨,张一娜越看他沉着脸盯着跟前的粥发呆,越觉得煞有其事,想着待会要不要带这‘失恋’的人出去走走。
思考之间,火遥已经快速洗好澡,拖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下楼来了。
洛白哲见她搭在毛巾上还滴着水的头发就皱眉,“怎么又不吹头发就下来了?”
“这不是都在等我么”火遥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瞧了池杨一眼,“我再不快点池杨不得上去索命啊”
池杨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明显有话想说又碍着有外人在不好开口的表情,和火遥对视良久,见她不躲不闪,目光坦荡,池杨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火遥这性子死犟,拦肯定是拦不住,只能想别的办法。
想到通这点的池杨收起一张苦瓜脸,对火遥说道:“我只是担心你在外面有危险,在屋子里随你怎么折腾”受伤了不是还有秋聆的治愈术么,就像火烈经常说的那句气话:要摔断了腿最好,省得她到处蹦跶!
池杨妥协的口气没跑过火遥的耳朵,她一手撑起下巴,笑嘻嘻道:“摔断了腿最好,省的我到处蹦跶是吧,我哥这么多话,你怎么就但学了这一句最俗的呢?我更喜欢翅膀硬了管不住那一句的,你说来听听,能照着我哥的语气最好”
火遥是想火夕和火烈了,他以前最讨厌火烈的耳旁风,现在却非常想念老妈子一样的念叨,还真是离开家不知道家好。
闻言,池杨抬头翻了个白眼,“吃你的早餐”他也知道火遥是想智之国了,但不是火烈,也不值得火遥冒生命危险去替他扭转命运。
得不到满足的火遥不满地看了池杨一眼,低头喝粥。
她身旁的洛白哲站起来,抽出搭在火遥肩膀上的毛巾,细细为她擦着头发,动作非常熟练,火遥也是自然地低头喝粥,似乎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妥。
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觉得怪异的只有张一娜和安子阳。
张一娜瞪大了眼睛看着如此亲密的两个人,心里想过一万个可能,最后想起火遥好像和洛白哲是住一起的,一万种可能就排除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只剩下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在她心中徘徊,顿时心中波涛汹涌。
安子阳脸倒是没那么显露,但是内心的波涛不比张一娜低,两个人如此亲密无间,他能想到的也是同样一种理由,激动又愤恨的的心理久久不能从他心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