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姐放心,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安伯对火遥一向是和蔼的,浅浅一笑后,一手拿过放在边上的盒子对她说道:“给你带了蛋糕和酸奶,吃不吃?”
“蛋糕?”一听到蛋糕,火遥狭长的眼睛就闪啊闪,眼里闪过兴奋:“是安家那个意大利厨师做的吗?”
安伯笑眯眯地点头,仿佛也年轻了好几岁:“是啊,巧克力慕斯,昨晚吩咐他做好放的冰箱,现在吃口感正好啊!”
“吃呀吃呀!!”火遥兴奋地窜上副驾驶座,接过安伯递来的盒子拆开,拿起勺子在蛋糕块边上刮了一口可可粉进口,好吃得眼睛都要眯起来,又从刚刚刮过的可可粉那一面挖下一口慕斯放入口中,火遥还不忘夸赞安伯两句:“一直惦记那个意大利糕点师做的蛋糕,外面买的都没有这个味,馋死我了,安伯您是大好人!”
“呵呵……喜欢就多吃点”安伯在一旁看着火遥的动作,不禁心中触动,除了和高阳相差无几的性子外,火遥一举手一投足之见散发出来的气质和高阳也非常相像,看着火遥,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把昂贵大理石地面当成溜冰场的活泼少女。“以后如果还想吃,就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我给你送来”想起高阳,安伯的语气更加和蔼,带着一股淡淡的缥缈。
“嗯!”火遥又塞了一口蛋糕,“安伯也有微信呀,我最近也玩那个,咱俩加个好友吧!”说着就叼着勺子,一手在口袋上摸了摸,找起手机来,摸了一圈却没找着,因为动作颇大,手上还蹭了一点蛋糕渍。
安伯见状,从旁边的餐巾盒上给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笑道:“微信吃完了再加也不迟,泉山远着呢,路上多的是时间”
火遥接过安伯递来的纸巾,“嗯!”说完又低头吃蛋糕去了,因为美食进肚,一双丹凤眼都眯了起来,时不时还哄上安伯两句,逗得小老头笑得极为开怀。
前面一老一小许久不见的往年交聊的热络,全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争锋相对互相猜忌,看的后头的几人一脸纳闷。
林箫枫郁闷地看着和安伯聊的热火朝天的火遥,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沉稳睿智的安伯会和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小丫头片子聊得来,疑狐地盯了安伯那头白了一半的脑袋一阵,林箫枫心里想到:安伯年轻的时候会不会也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是经过岁月的磨练和冲刷后才变成了现在沉稳的安伯,所以他看到火遥时就好像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之类的?
比起这个,更让林箫枫郁闷的是,火遥这人虽然乖戾张扬,但却颇受年长者的喜爱,像杨杰,他就对火遥喜欢得紧,路上碰到火遥都要嘘寒问暖一番,期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并不像是因为她和校长认识,而是真情实意地去关心她,如同对待张一娜一样,却没有对待张一娜那种恨铁不成钢。
除此之外还有三年二班那教历史的刘教授,老婆子快一百岁的人了,还带着一副老花镜上课,上课的时候还喜欢用凌厉阴森的眼神横扫众人,将地下学生打酱油的心扫了个干干净净,吓得众人一边‘认真’上课,一边战战兢兢地偷玩着手机,瞌睡都不敢打一个,因为被抓到就少不得一通骂,严重的还附送上一篇长达五千字的检讨。
在座的人虽然纨绔,但毕竟都受过良好的品德教育,对待一个脚都跨进棺材的老人都不给予太多计较,每次她来上课都是台面上的上半身听得认真,台面下的手指噼里啪啦作响,要不就是往耳上塞一只微型蓝牙,听上四十分钟的歌也算上过一节历史课了。
偏偏这个对人凌厉外加凶狠小老太婆对起火遥这个人来是和蔼又可亲,别说上课写写画画干别的了,玩起手机睡起觉来老婆子都不带管的,匪夷所思得三年二班的人都觉得小老太老年痴呆发作,把火遥误认成亲孙女了!
郁闷的不只有林箫枫,还有车门口站着的安子阳,火遥在安家那个星期是看谁都不对眼,就连林箫枫那厮也是每天一损的,整个安家她也就对安伯客气些。就是知道火遥喜欢和安伯这种老人亲近,他才特地让安伯来开车的,就是想通过安伯刷刷火遥对他的好感,顺便拉进一下自己和她的距离,最好可以在车上和火遥同坐,顺便要过她微信,为他以后的持久战打下基础。
他喜欢火遥,他知道火遥知道,他还同样知道,火遥眼里并没有他,但他不甘心,他安子阳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认为火遥对他不爱,那只是因为对他不够了解,等到她见到了自己的温柔和细心时,肯定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现在看来,安子阳的计划是成功的,起码火遥在看到安伯的时候回头对自己时笑得一脸灿烂,差点没晃瞎他的眼。
然而瞎眼之后,火遥却跑进副驾驶座和安伯热络地聊起来,把他和她并排坐着聊天的计划打了个稀巴烂,挖空心思想求得的微信竟然也被安伯轻而易举的两句话中就被她奉献出来了!
看着吃蛋糕吃得一脸香的火遥,安子阳心里想到:早知道我也带个蛋糕,比安伯好使多了!
吃惊的还有张一娜和花儿,两人心中想法和林箫枫差不多,都诧异于火遥为什么那么招上年纪的人喜欢,相比之下,秋聆倒是淡定得很。
“上车了”说完就直径钻进了车里,坐到了最后面的位置上。
后面的张一娜和花儿如梦初醒,跟在秋聆后面钻进车里。
火遥边吃边和安伯聊天,眼角瞥见几个女生都钻进了车里,只剩下车门旁目瞪口呆站着的安子阳、林箫枫,和远处踱着步子慢悠悠走来的洛白哲没上车,便招呼道:“赶紧上车了,去晚了可没好床位选了!”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一句:“洛白哲,我手机是不是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