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萧远。”
“年龄。”
张翔干巴巴说道：“18，再过7个月19……”
“谁问你生日？”
“对不起，警察叔叔。”
“不用对不起，说说事情经过。”
对待这些乖乖仔，问话的阿sir态度还是很好的。
“……我不知道啊！”张翔欲哭无泪。
他只是去撒了个尿，怎么就完了呢？
听起来经过好刺激，比港片还要精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啊？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钱被他抢走了，还让我们以后每月给他万八千。”
张晓将自己所知的经过，全部交代清楚。
隔壁，何泽也一样在讲述经过。
“对，是他要买电脑的钱……他正在写小说，启点网，一个小说网站。”
“是，钱是在他手里被抢走的。”
“……嗯，我问他‘怎么不去抢，’他说‘就是在枪，’骂我是傻子。”
“对了，还有人打了我一巴掌！”
“这里……当时有点晕。”
现在……好像挺沉的。”
办公室里，王队把水放在面前，回到位置看向对面的萧远。
年轻、稚嫩，笑容很有迷惑性。
是那种让人一看到，就会感到心底柔软，想要靠近的的乖乖仔。
用女儿的话说，就是男孩。
当然，这是王队出于专业角度给出的评价。
对于眼前的少年。
他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是只有在省厅听专家组开会，才会提到的‘天才罪犯。’
因为，他的履历实在是太漂亮了。
又是受害者！
无论是出于规定，还是职业操守。
他都不会先见为主的，代入自己的个人情绪。
“萧远同学，问题大致了解清楚了。”
看向那张平静的面容，王队继续道：“目前，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再配合一下。”
“好的，麻烦您了。”萧远礼貌回应。
王队摆摆手，道：“应该说，是我们麻烦你了才对。”
“刚说了，你中午被对方威胁，但又去取了钱，准备买电脑……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取钱？”
“你不担心，对方会对你实施抢劫吗？”
萧远温柔一笑，道：“就是突然想到，有台笔记本会更方便日常需求。”
“马上要高考了，很多时间都在学校，我需要保证小说的更新。”
“嗯，这点我们已经证实过了。”
王队点点头，双手合十交叉，笑道：“另外，小说写的不错。”
“谢谢！”
看着眼前这个有礼貌的孩子，王队觉着自己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或是想要用钱来摆平问题。
总之，实施抢劫是既定事实。
钱，是被人从手里抢走的，也是事实。
被威胁每个月要提供近万元的‘孝敬，’也是事实。
这么多事实，再加上涉及到校园、临近高考的在校生。
着名的数学天才，大大小小的赛事参加无数。
个人荣誉……
王队低头翻了翻记录，满满五六张A4纸。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定了性。
一起严重的、恶性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
针对在校生的暴力刑事案件。
主要犯罪人，以王队的经验来判断，没个20年是出不来了。
再一想到，先前白区长的致电。
随后抓捕结束，主管教育、宣传的副市长。
第一大秘，教育局长，一中校长……
这些人的来电，都将成为量刑的‘外在因素’之一。
20年，可能都少了。
至于其他从犯，还有在谈话中提到的‘圆儿。’
‘接下来，桐城要热闹一阵了。’
这后面牵扯的利益，王队也只是‘略有耳闻。’
总之，是好事！
“儿子，小远，儿子，儿子……”
面色慌张，脚步趔趄的王美芬站在门口。
看到回眸起身的萧远，泪水瞬间决堤！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王美芬左顾右盼，瞳孔放大的慌乱观察。
“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吗？”
“他们伤到你哪儿了，啊…哪里不舒服，啊~有不舒服吗？跟妈妈说……”
看着眼前失了方寸，手足无措的妈妈。
萧远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妈，我没事……他们没伤到我，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眼眶发红的萧远，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真的，真的没事……”
激动的声音猛然停滞，身体微微颤动。
几秒后，一声带着颤抖的急促抽吸：“嘶~”
“啊~”放肆的泪水挥洒而出，内心惊悚的惶恐得以释放。
派出所门口。
张翔爸妈、何泽爸、何瑜。
还有总是在忙的张晓爸妈，也正守在他身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看到王美芬和萧远出来，张晓爸拍拍手，道：“好了，孩子们都到齐了。”
“幸好没什么大事，回家吧！”
“吃饭了吗？”大人们问着。
“没吃呢！”
“妈，我饿，我想吃涮羊肉。”
张翔看向老妈，满脸期待。
张翔妈嫌弃吐槽：“吃吃吃，就知道吃。”
接着，面色一变化作笑脸，语气温柔：“小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面对张翔妈的温柔，张翔在背后双手合十的拜托。
“……涮羊肉。”萧远。
“出发，铜锅涮肉。”
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目送他们离开，楼下的吵嚷打断王队的笑容。
眉头紧蹙，王队探头往下看。
“不是我，我没有……”
“我没有用刀，我没强迫他……”
“没有，别抓我……”
看着手带银手镯，被强行押解上车的森哥。
王队竟有点同情他的遭遇，像他这种街边的小混混，竟能惹出这么大的案子。
不是喜欢混社会吗？
这下，江湖全是你的传说。
套用‘老大’的话：不蹲苦窑，你怎么上位？
恭喜你，走出迈向‘上位’的关键一步。
就怕你还没来得及出来，老大已经先进去，陪你同甘共苦了！
“对了，还得和白区长说一声。”
想到先前的交代，王队神色严肃的走向办公桌。
嘟~嘟~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放下电话，王队的表情有些古怪，“不会，这么快吧！”
……
pS：饭饭，饿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