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展示了刀功,提到了千刀万剐。
姜行的汗下来了,可更让他忐忑的是,秦黛心抱起了那个装着蜜的罐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难道千万万剐还不够吗?
“我没学过行剐刑,或许手艺不精,不会让你熬多久。”
姜行:“……”
“可是,我有办法,让你体验到比剐刑还要痛苦的惩罚。”
姜行狂冒冷汗,继续无语中。
周围有人按压不住好奇心,哆嗦着问了一句,“主子,是,是什么啊?”
秦黛心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裴虎,段兴,王小狗等人,都有些微微色变。
她笑了两声,方才道:“看到这蜜没有?把人的皮肉割开,然后再把蜜填入伤口之中,这种感觉一定比在伤口上撒盐还要痛快。可惜这是冬天,要是在夏天,昆虫鼠蚁繁多的时候,那就会更热闹了,那些小虫子最喜欢蜜糖了,闻到了血腥味和蜜糖味以后,一定会忍不住成群结队的赶过来,到时候伤口中满是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那画面,啧啧……”
“呕……”
“呃……”
旁边有人没忍住,飞快的跑了出去,然后开始狂吐。
秦黛心看了一眼,好像是王小狗。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无不变色,连裴虎的脸都青了起来。
纪婉儿也是强忍着恶心,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秦黛心。
而那个姜行,此时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硬气,一脸的灰败,浑身大汗淋漓,眼神中闪现出来的绝望和恐惧货真价实,没有一丝丝的作假。
如果真要受如此酷刑,他宁愿现在就自戕而死,一了百了。
想到这儿,姜行眼睛一闭。毫不犹豫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秦黛心早就用眼神瞄着他了,一见他有异动,忙伸出手来,飞快的在他胸前点了几下。封住了他的几个周身大穴,让姜行成了不能动,不能言,只能听的木头人。
姜行悔不当初,若不是他报着侥幸心理,想着能脱出升天,苟活于人世,自己此时何苦要面对这个女魔头?当初他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觉得这女人是个好骗的,还妄想着把人卖到瓦那去呢?
他真是……
悔之晚矣!
秦黛心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叹道:“可惜啊,家伙不趁手,不然的话,肉应该还能再薄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大话,秦黛心在前世时。确实会这个剐刑,也见识过行千刀万剐之刑时所用的工具。说起来好笑,这玩意本来是自家老祖宗的发明,可随着岁月变迁,时间推移,竟然慢慢的失传了!而她则是从一个德 国纳 粹后裔那里学到的这项技术!
姜行万分惊恐,只可惜此时他口不能言。不然的话一定会吓得叫出声来。
秦黛心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姜行,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她一改行前轻松的口气,冷冷的道:“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虽然不是俊杰,但好歹也是个人。人生在世,凡事应该多替自己考虑考虑。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当人贩子,也是想多看看这世间的富贵荣华。可是,也要有性命在,才能享受金钱美女。若是连命都没了,那些俗物又有什么用?”
姜行的一双眼睛的滴溜溜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黛心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又道:“乌三道好歹也是瓦那人,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儿,他往草原里头一扎,便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了。你不一样,你还能跑到瓦那去不成?那些人可能护着你?”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好多留出一些时间给姜行考虑,半晌才又道:“我们与那些人无亲无故,救她们不过是瞧她们可怜,她们命好,能遇到救命的人,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好的命。”
他当然没有。
姜行深知这一点,所以眼睛里的灰败神色更重了,一点光彩也没有。他没有本事,更没有好运气,除了等死,似乎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死在他们手里也是死,死在那些人手里也是死,如果可以选择择,他倒是想死在眼前这些许手里,因为不用全家一起死,只要能让自己死得痛快点,不受那个千刀万剐之刑,死,又有什么关系?
姜行看了看秦黛心手中的刀,一时有些茫然。虽然他没有成家,但他是有兄弟父母姊妹的,老父老母的命脉都捏在别人手里,他有什么资格让双亲,兄弟姐妹都跟着他死?这一刻,姜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明白了。死,也许没有那么可怕,千刀万剐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疼罢了,忍一忍就过去了。那女魔头不也说过,她并没有学过什么剐刑之术,也许下手重了,力道大了,用不了三两下自己就死了呢?
姜行一面自我安慰着,一面心又怦怦的跳起来,谁不怕死,好好的,谁愿意死,可如今,他已经到了不得不死的地步了。
“没有人愿意死,能活着就是最好的吧?”
姜行想点头,可是他不能动,不然的话他还真想拍两下手,这话真是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可是,说这话的是谁?
姜行不由得朝自己面前那女魔头看去。
秦黛心见他的目光看过来,便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眼睛,只道:“你不是个好人,你是个自私的人,你想活命。你不是个好人,你是个自私的人,你想活命。”
厅里一片寂静,大伙都不明白为什么秦黛心突然念起经来。不过,大伙都很识相,没有人出声打扰,反而个个都摒住了呼吸,仿佛知道只有这么做,才是对的一样。
“……”
“我不是个好人,我很自私,我想活命。”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秦黛心的声音越来越小,反而是那姜行,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双目无神。声音却越来越大。
秦黛心抿唇一笑,半晌才道:“好了,你想活命,我成全你。”
姜行不语。眼神呆滞,似乎没有对焦一般。
“你叫什么?哪里人?”
“我叫姜行,江道人氏。”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双亲,三个哥哥,两个姐妹。”
秦黛心微微停了一下,又问道:“乌三道是什么人?”
“瓦那人。”姜行双目无神,大概是被点了穴道的关系,身姿如松,声音也很呆板木讷,看起来跟一个傀儡差不多少。
厅里众人暗暗称奇。包括段兴在内,神色中都带着两分紧张,七分的不可思议,还有一分晦暗不明。
慕容景双眼微微眯起,亮如点漆的黑眸中有一簇小火苗在跳跃。
“你们要把拐来的女人送到哪里去。有谁牵头?”
“送到草原上去,是乌三道牵头。”
“送到草原哪里?做什么用,是不是做军妓?”
姜行又答道:“不知道,不是做军妓,是要卖钱的。”
秦黛心一愣,卖钱?她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不过眼前这人可能知道的不多,不然的话不可能连人送到哪里去都不知道。看来要想弄清楚这里头的事儿,还得拿乌三道开刀。
“你现在很累,闭上眼睛,睡觉,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秦黛心反复叨咕了几句,那姜行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纯粹听了她的吩咐,居然真的就闭起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把人送到后院,跟那些人关在一起。”
没人应声,大伙还都沉浸在这神奇的催眠术中回不过神来。
慕容景微微皱了皱收在。故意微微咳了一声。
裴虎这才醒过神来,用胳膊碰了碰一旁的人,随后招呼一声,道:“来来来,搭把手,把这人抬到后院地窖里去。”
一个男人而已,哪有那么沉,哪用得着四五个人去抬,裴虎这么做,不过是心中有数罢了。
段兴不知想到什么,悄悄扯了扯纪婉儿的衣袖,两个人退了下去,裴虎等人“合力”把这个一动不动的姜行抬去了后院不提。
厅里静悄悄的。
“怎么,不高兴了。”秦黛心知道慕容景怕是不喜欢自己用催眠术,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确实很危险,可秦黛心对自己有信心,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慕容景只道:“你这是在把自己逼入危险之中。”
秦黛心扬了扬巴掌大的小脸,意有所指道:“自打莫名其妙的救了你,我哪天没活在凶险之中?”
慕容景一愣,随即轻笑出声,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初她若不是多事救了自己,哪有后面这些事儿?她如果没有认识自己,就不会几次陷入危险之中,更不会牵扯到这纷纷扰扰的事情中来。高立仁,靖木,庆安王,瓦那之行……认真说起来,如果她不认识自己,就不会招来这么多仇人,就不会几次差点命悬一线。
说起来,还真是缘分啊!如果当初她没救自己,那么此时的她,在做什么?都十四了,该是议亲的时候了吧?
慕容景这会儿觉得,她遇到了自己,真是件好事,虽然危险多多,但她却不会再同虽人议亲了,而自己,也会保护好她。
没有比这再好的事儿了。
一想到这儿,慕容景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方才的不悦也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似的。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说别的也晚了。
“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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