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根儿有点儿懵,本能地看向他现在觉得挺有能耐的毕铁刚。
毕铁刚也是一愣,他抬眼看他闺女。
啥迪?车还花钱找?
本来吧,毕家人寻思到了饭店,是吧?毕家给特意留出个大包房,想吃啥点啥,这钱不能算。也不掺和人家会亲家的事儿,跟他们也谈不上啊,就完事儿了。
但是赵树根儿和葛玉凤就差强按着了,说是都实在关系,非得让作陪。
此刻毕铁刚这一听,再看赵树根儿那脸色,他真想脱口而出他外面还有事儿,想赶紧撤。
葛玉凤立刻放下茶杯,她听不懂车不车的事儿,可她听明白饭店了,赵树根还没等表态呢,她先立起俩眼睛掰扯道:
“菲菲她爸,为啥还要重订饭店啊?
俺们这,你看看,我这毕老弟还有我那弟妹,这都在这呢,你问问他们。
俺们家可老早就说好了,那天不营业,就在自个儿这饭店办。
饭店新装修的。
谁道了?是我没见过市面还是咋地,我是真对这饭店没挑。
这地方装修成这个样,还想咋地啊?
我也出去吃过饭,没看见谁家能抵得上这的,为啥要让外人挣这钱啊?咱凭啥花那冤枉钱吶?”
戴母就不如戴父那么冷静了。
她听到葛玉凤这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那脸子也撩下来了。
还凭啥?那花的是冤枉钱吗?给孩子们办的体体面面的,怎么就冤枉了?她们家才叫花冤枉钱!
买个三室一厅,他们女方家花一多半儿。
现在这,这一大堆人来了,她还得赶紧着给闺女领走倒地方,让他们赵家人去住她们戴家买的房子!
刘雅芳一看苗头不对,鸟悄撤出去了。
人家没坐下啊,那么被让座都聪明的没坐下,一直站门口来着。
不像孩他爹似的,同时心里也埋怨毕铁刚:
你说你陪着行,家里来客人了,让你坐下听这事儿,你就得说烟酒行那有事儿,得去瞅一眼去,这个实在劲儿啊!
刘雅芳这一退出去,毕月就更跟着走了。
她是负责端茶倒水的小工,怕服务员端茶送水不方便,她也就不听热闹了。
出了包厢门,刘雅芳跟毕月小声嘀咕道:
“那戴家也不讲个理了,奥迪是啥啊?”
毕月这回屁股没歪,大概她是女孩子,她还心里有鬼的事儿,说道:
“是高档车,现在很少见,租一回挺贵的。
不过我还真没觉得戴家不讲理。娘,你不能看事情只看自家这头吧?
人家戴家条件摆在那呢,你村里结婚张罗几台自行车,就觉得很不错了,到人家那,也许只租一台奥迪,还是为我赵大伯家考虑了呢。”
刘雅芳叹气,一抬眼就看到毕成收完钱往吧台走,一把给拽住,现行教育道:
“看见没?你自个儿也得注意。犯了错了,爹娘都跟着低一头,多愁人。挑完房子挑饭店,这又逼着让去租车。有钱烧得慌!哎呦,你要敢给我和你爹惹这货,我拿大棍子给你腿打折。”
作为大小伙子的毕成,最烦听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也就连凑热闹听一耳朵都懒得听。
被他娘忽然拽住说这些,还吃挂唠被警告了,刚开始有点儿懵,随后反应过来了,他随口发表意见道:
“那犯错是一个人的事儿吗?差不多得了。老戴家有点儿得寸进尺,撩挑子他们就老实了,大山哥就是太老实了!”
毕月用大眼睛横了眼毕成。
都说她现在看不上她大弟弟,毕成现在说话能很轻易地戳她肺管子。
怎么的?不就是孩子在戴寒菲肚子里吗?换赵大山肚子里,你看人老戴家啥样,那才叫得寸进尺。
站着说话不腰疼!
再联想到自己,毕月脸色更加难看,转身就走了。
总之,听毕成说话,现在毕月就是别扭,就是不乐意听。
屋里还在继续。
赵树根儿看到对面那亲家母,手捏茶杯,恨不得要给捏碎了似的,正瞪着他婆娘,那眼神狠了狠实的。
转头刚要说几句葛玉凤,再一抬眼看到他二闺女也正用眼睛瞪戴母,气得不行。
这是结成亲家,不是仇家。
都到这地步了,一个个的,能不能抓紧该咋地咋地吧。
低呵道:
“你给我闭嘴!听你说,还是听老弟说?你那么明白,咱们还用坐这吗?”
赵树根儿再转头看向脸色不好的戴父时,还摆手道:
“行,老弟,一会儿我就去你给那俩地址那,我好好扫听扫听,指定按照你们说的办。你们女方那头还有没有啥别的……”
赵大山的大姐不干了,她认为她爹娘是没见识,所以才没意识到答应下来得花多少钱,可她知道啊。
快言快语抢话道:
“爹,饭店那事儿,那确实像我娘说的那样啊?
自己家有饭店,还都不差啥,为啥要再去订去啊?
就不说饭店了,自己家有啥车就弄啥车,听说过踏人情求人出趟车,没听说过还得花钱雇台车的。”
戴母再也压不住火气了,直奔赵大山的大姐,连个名连个他姐俩字都没叫,扬着下巴说道:
“你说那话我可不赞同。你听说过的,你能听说什么呢?都是你们县里还是镇里的听说啊?这是京都,首都,和你们那小地方不一样。”
“它就是在哪,婶子,我们家也得量力而为吧。我们家的情况摆在这啊?”
“你给我闭嘴!”
赵树根儿对他大姑娘立眼睛竖眉毛,寻思这大姑娘咋这么不压事儿呢,别说了,不差那一哆嗦了!
葛玉凤却瞪着赵树根儿,就像是跟戴母干不起架,倒像是能马上先跟自家爷们动手似的。
她觉得丈夫当着外人的面骂闺女,不讲道理没面子。
气氛彻底僵了,僵的没人说话。
僵的在一旁本来没毕铁刚啥事儿,毕铁刚彻底坐不住了,他赶紧站起身,耳朵热脸发烧:
“那什么,你们唠。”冲门外喊道:“菜呢?这都多半天儿了?”
一边儿躲人一边儿挪椅子,毕铁刚满脸赔笑道:
“我去催催去,备不住外面又忙上了,先等会儿哈,这就开饭,你们说。”
毕铁刚这几话说完就走,又重新有人说话了,只不过是戴母拍桌子对戴父说:
“咱走吧,这也没什么聊的了。那么大个房子钱,咱们家都能掏一大半儿,还差办婚礼和租车那两个钱了?咱家掏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