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定格了。
从祁照檐的视角望去,渲染着暖黄灯光的复古廊厅,温鹊语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脸色青白青白的,被薄燃强行扼制在怀里。
而看到他骤然出现,更是惶恐不安。
“祁…祁照檐,”她连声音都在发颤,似怕自己解释不清,“学长他……他喝醉了,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扶一下他。”
“喝醉了?”祁照檐笑容极冷,但语气是温柔的,若忽略他攥起的拳头不计的话,那副模样倒显得斯文温雅,“那甚好,我帮他醒醒酒。”
他的情绪,太稳定平静了,平静得反让人可怕。
温鹊语以为他下秒就要拎起薄燃的领子狠揍一顿,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他竟只是擒住薄燃的胳膊,将薄燃一把拽开。
但力道掐得有多重,温鹊语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晕乎乎的听他温柔说:“在这里等我一会。”
随后,便拖着薄燃去了男洗手间。
温鹊语没有跟上,乖乖站在原地等他。
等了大约七八分钟,祁照檐烘干指骨上的水渍,优雅从容的先走出来,薄燃则头发湿漉狼狈的走在后面。
温鹊语心肝猛地一跳,怯怯问祁照檐,“你…你对学长做什么了?”
“没对他做什么。”祁照檐笑容邪冶如妖孽,“只是给他洗了把脸。”
“你说对吧?薄总。”他回眸,目光凉幽幽的把话矛抛给薄燃。
薄燃面色惨淡,如果不是发梢滴落的水珠提醒自己刚才是被他摁进洗手池的,他险些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以及腹部传来的致命痛楚,拳拳到肉,却也无人知晓。
可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又能怪谁呢?
胸腔涌起一股血腥味,他强忍着,牵强附和,“对,只是洗了把脸。多谢祁总宽宏大量。”
说着,他眼神忧郁多愁的看向温鹊语:“对不起,鹊鹊,学长刚才冒犯了,对不起。”
“清醒了就行。”祁照檐替温鹊语回答,声音冷冽到极点,“明日过来盛昼集团坐坐,有些工作上的事,和你捋捋。”
“好。”
薄燃有气无力,注视着他牵起温鹊语的手,带温鹊语离开了这里。
鹿加湾。
浴室。
温水灌满了浴缸,温鹊语大气都不太敢喘的泡在其中,看祁照檐拿着一条浴巾,认真细致的帮她擦拭每寸肌肤。
“祁照檐,你……你在生气,对吗?”
这样的他,有点像个病娇。
那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呢?就好像是自己精心呵护的心爱瓷娃娃不小心被别人弄脏了,他就偏执的不停擦拭,擦拭……
“别胡思乱想,我没生气。”他语调很轻,倘若下刻不失控捏起她下颚,狠狠啃噬她唇瓣上的清甜,温鹊语真的很难发现他已隐忍到极限,“洗完澡,好好睡。育儿经里说,胎教很重要,别把坏情绪传染给咱们宝宝。嗯?”
若不是担心温鹊语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胎儿”,他今晚早就抡起薄燃当场痛揍了。
哪还有闲情雅致拖他去洗手间灌水。
“不然咱们宝宝,还以为我是个会施暴的坏蛋爸爸。”
温鹊语:“……”那你倒是别那么狠的咬我呀。
嘴上说的和实际做的却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