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弄堂,青瓦白墙,祁家祖宅。
祁照檐应该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一直守着这个地方。
尽管他在芫京市中心还有别的住房,但始终都是早出晚归的回到繁桉巷。
温鹊语以前读的中学也在这附近,繁桉中学。
这边的居民都很亲切,到处是一片烟火气息。
落日已经完全沉到西边去,夜色笼落,路灯拉长祁照檐的孤影。
温鹊语就这么悄悄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跟随在他身后。
屋宅内,保姆张姨做好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有菠萝小酥肉、荷藕清炒、椒盐烤虾……
咕,温鹊语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说:“还是张姨做的菜最好吃了。”
张姨给她递碗筷,笑得和蔼可亲:“想吃就常回来,阿姨给你做。”
她敢这样说,主要也是在祁家帮佣二十几年了,同时也看得出祁照檐是疼温鹊语的。
温鹊语却尴尬笑笑,偷看了一眼祁照檐的神情。
他没有任何表态,她也不可能真的厚着脸皮再回来。
毕竟当初,是她自己耍脾气要搬出去的…
话题随着张姨出去忙碌其他琐事终止。
温鹊语默默夹起一片薄藕咬着。
祁照檐给她撬开一罐青柠风味茶饮,插上吸管,推到她面前,先打破沉默,“说吧,约我吃饭,是有什么事?”
他好像能未卜先知。
不过料谁也能猜到,断了两年不联系,突然又来矫情献殷勤,肯定是有事才来登宝殿。
“我……”既然他给她起了头,温鹊语也没什么好忸怩的了,她清清嗓子,淡定说:“我是想跟你谈合作的……”
“免谈。”祁照檐语调冷到极点。
温鹊语险险呛到,有些小恼火说:“我都还没讲是什么合作,你就拒绝我!”
“我清楚你要谈什么。”祁照檐眸底没有多余的杂粹和情感,“薄燃已经来谈过很多次了。就算是派你来,也是相同结果。”
“为什么?”温鹊语很不服气,“是因为我跟你告过白,你就要针对我们公司吗?”
“不是这个原因。”祁照檐眸色幽沉,缓缓作出解释,“我是认为,这种游戏,没有任何营养价值,并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长。还是减少荼毒和危害为好。”
“什么叫没有任何营养价值?你懂个球啊祁照檐!”温鹊语气得想掀桌,“这个游戏都是年满十八周岁玩的,你了解都没了解就妄下定论!”
祁照檐:“……”
“还有,别拿你的三观来评价我的游戏!”温鹊语的小嘴咄咄逼人,也可能夹带私仇,“你自己不婚不育,并不代表全世界的人都要跟你一样不婚不育!”
“你的价值观,你的人生观,你的爱情观,都已经是畸形不正常的了,你凭什么冠冕堂皇的来评判我的游戏是在毒害青少年!我看你才是这个社会最大的毒瘤!”
“你不婚不育,就已经是在违背宇宙自然定律的阴阳平衡生长了!”
“人间有万千种疾苦,我让努力向阳生活的可爱人儿感受一点恋爱的甜,又是怎么了!”
祁照檐:“……”
可能没料到她竟能扯出这么大的一条大道理,祁照檐不禁都愣住了。
温鹊语抬手胡乱擦掉眼角不争气溢出来的泪花,稍稍冷静两分说:“算了,跟你讲再多也是白瞎。你爱合作不合作,我其实也都并不稀罕。我都恨不得……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撂完这句,她就又跑了。
祁照檐缓了好久才回过神,看向她坐的那张椅子,丢落下的精致小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