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同样在耍我么?”我目光凄凉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他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得脸色都绯红起来。他迅速用纸巾捂住嘴巴,然后背过身去,不让我看见。
尽管心里对他失望至极,但是听到他这样剧烈的咳嗽声,心还是跟着突突地跳了起来。
“筠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阿柔连忙上前,关切地替他拍背,然后质问我说,“许舒贝,你难道是铁石心肠吗?筠子都病成这样了,你都毫不关心?你知道这半个月里他感冒多厉害吗?他都发烧到39度了还坚持一边打点滴一边工作,他肩上所承受的压力你能理解吗?你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了吗?”
原来,他也生病了。
怪不得这半个月里,他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解释。怪不得他一下消瘦了这么多。
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话快到嗓子眼,可是关切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终于停止了咳嗽,靠在椅子上顺了口气,面色渐渐恢复如常。
他坐正身体,看着我平静地说:“我没事,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我也生病了。”我轻声说道。
他关切的眼神直直地扫射过来,他声音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刚想说话,不想,阿柔这时候却突然把桌上盛筠喝水的杯子碰倒了。
保温杯里大半壶的水都倒在了盛筠的电脑键盘上,盛筠连忙起身,阿柔连连道歉,然后迅速用纸巾帮忙擦拭键盘。
“别动,我电脑上很多文件!”盛筠连忙喊道。
阿柔这才慌忙住手,盛筠迅速将文件保存,然后关闭了电脑。
“对不起,我不小心碰到的,差点儿坏了你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阿柔慌忙道歉。
“没事,让人再换个键盘就好。”盛筠用纸巾擦了擦身上少许水珠,淡淡说道。
这么一打岔,刚才我和盛筠所聊的事情便一下被冲淡了,盛筠打电话叫秘书再去领一个新的键盘过来。
办公室乱糟糟好一会儿,才终于安静下来。随后,又有好几个高管进来汇报工作,盛筠忙得团团转,根本无暇与我再聊什么。
好不容易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突然有人直接推门而入。我抬头一看,竟是邰子谦。
他一抬眼便看到了我,当看到我出现在盛筠办公室的时候,他愣了愣,问我:“舒贝,你怎么在这里?”
“上海的事情都忙好了吗?你怎么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盛筠便抬头问道。
“在其位谋其政,事情我自然做好了。不过我今天来,是来辞职的。”邰子谦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辞职报告,直接放在了盛筠的桌上。
随后,邰子谦看着我,目光中充满心疼地说:“舒贝,你病才刚刚好,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养身体?老中医说你的身体就是因为当初生仔仔之后没有养好,才会落下病根。要是不系统调理好,以后身体太寒很难受孕。”
这些话老中医早就告诉过我了,邰子谦这么说,无疑是故意说给盛筠听的。
邰子谦说完,随后对盛筠冷冷地说:“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舒贝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还能心安理得和背着她,和她的杀父仇人签协议,而且是签如此重要的协议!盛筠,你也太薄情寡义了!”
“哟……”盛筠还没说话,阿柔便插话了,阿柔故意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地说,“舒贝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位护花使者啊?我看啊,你就是巴不得盼着他们分手,你好乘虚而入吧?”
阿柔的话让盛筠的面色瞬间冷了冷,盛筠坐在座位上,看着邰子谦冷冷地说,“子谦,你管得是否太宽了?这是我和舒贝的私事,你就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了吧?”
“我不插手,难道任由你欺负她吗?盛筠,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给不了她幸福,我势必取而代之!”邰子谦看着盛筠说道,随后指着阿柔问,“她又是你什么人?盛筠,你不是一向自认为感情专一么?怎么红颜知己这么多?”
“我……我和盛筠是多年的好朋友了!”阿柔一急,连忙心虚地说道。
“多年的好朋友?”邰子谦目光一扫,随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舒贝丢的钻戒,就是你从她手上夺下并且扔掉的吧?当时我的好朋友Mila就躺在你们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你对盛筠究竟是什么心思,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我从没有否认过我喜欢筠子,试问有几个女人不喜欢筠子呢?我只是不能理解,有些人明明得到了,就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不懂得珍惜?一个男人已经把最看重的婚姻都给你了,难道你还觉得不够吗?前脚刚刚领证,现在就来谈离婚!许舒贝,你说盛筠对你的爱不够纯粹?你难道又纯粹吗?你现在想离婚,不过就是为了分走盛世的财产而已!”阿柔咄咄逼人地说道。
离婚分财产?!这一点我从未想过。阿柔,怎么会突然蹦出口这样的话?!
我顿时望向了盛筠,我看到他的脸色极其冷峻,他紧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他愿意和你领证,就抱定了和你一起到老的决心!可是许舒贝你,却因为他的一个决策,就要和他分手!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怀疑,怀疑你背后的不良动机!这个社会上想傍大款的人太多了!许舒贝,依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诚心想和盛筠过日子,你压根就是为了上位,然后好分走盛世的一半家产吧?”阿柔继续说道。
这究竟是阿柔的猜忌,还是盛筠心里所想?我怔在原地,想试图从盛筠的脸上看出端倪,但是他那张脸除了冷漠还是冷漠,我什么都无法看破。
不过,他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就代表,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吧?
“舒贝,不会是这样的人。盛筠,你别忘了,你曾经跌落低谷的时候,是谁陪在你身边。”邰子谦听阿柔这么说,于是说道。
“不会是这样的人?”阿柔看着邰子谦,冷笑道,“看来许舒贝在你眼里,还真是纯洁无暇的女神呢。不过,我这里可有不少关于她的黑料。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呢?”
阿柔自信笃定地笑笑,随后目光极尽嘲讽地说道:“许舒贝,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东森集团,两年内从一个小小的销售做到公关总监,传闻她不单单靠身体换取订单陪客户,而且还和她曾经的老板周毅海有不正当的关系,她在她原来公司的名声很臭,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女人。而且我还从我的一些老朋友那里听说,许舒贝每一次陪客户的时候,都把自己装成CHU女,目的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和成就感,她的每一笔大订单都是靠身体换来的。就这样的一个心机女,你跟我说,她爱得很纯粹?真是天大的笑话。”
看来阿柔为了搞垮我,还真不费余力地去做了一番调查。我没想到她会突然给我泼这么一大盘脏水,我原本无所畏惧,可当盛筠黑着脸问我:“这是真的?”
我突然意识到阿柔的阴险目的,以及她对盛筠的了解。
我的确把第一次给了盛筠,我曾经在很多人眼里的确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盛筠一开始对我的印象特别不好,我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的确不纯……这些曾经在我们信任度百分百的时候都不会成为问题,可是如今,我们彼此对对方都有了猜忌,而阿柔此时抛出这些话,极其容易瓦解盛筠对我的信任。
毕竟,我曾经的确是一个黑料多多的女人,我为了复仇,并没有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也知道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我专注做自己的事情走自己的路,但是传言却已经把我完全妖魔化……要命的是,阿柔所说的这些传言,现在圈子里还有。
就连我后来出现在盛世,和盛筠的这一段情,在大家的眼里并不是那么美好。我许舒贝在职场的这几年,早已经变成别人眼里野心勃勃的心机女,传闻我一路踩着男人上位。
“你也相信吗?”我看着盛筠,不禁问道。
他目光复杂地望了我一眼,随后,他迅速挪过了目光:“有些细节,我想只有当事人知道。”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阿柔所有言辞里最致命的一点,便是提到了我伪装第一次。
而当初我们在一起的第一晚,我说过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没有男人不在这件事情上敏感,盛筠也不例外。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根本无从解释,也无从证明。
这个阿柔,太阴险,也太了解盛筠了。
“所以,你相信了她的话?”我的心生出阵阵寒意,我看着盛筠,不禁循循问道。
“许舒贝,你还在装白莲花么?我这儿还有一份名单,上面有你陪过的每一个男人的电话,需要一个个电话打过去询问对方你们当时的细节吗?”阿柔又从包里抖出一份名单,然后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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