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迷之微笑,他并不回答我,坐在我的旁边后,便把我揽入了他的怀里。
我的手机在回国后开始铃铃作响,第一个电话,自然是周毅海打来的。
我消失长达半个月之久,我以为他打过来,会质问或埋怨,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接了起来。
未曾想,周毅海的态度客气得几乎谄媚:“舒贝,晚上我在钱坤宫设了饭局,宴请你和盛总,你们务必光临啊。”
我一阵愕然,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原本还在头疼怎么找理由和借口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没想到周毅海的态度竟是如此。
“舒贝,你和盛总这次在美国玩得开心吧?我已经看到媒体报道了,恭喜恭喜啊!”周毅海见我没有回话,又在电话那头说道,“舒贝啊,是这样,盛总说考虑到你身体不好,想让你请辞,但是我觉得你对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我可以批准你上班自由,不用按照公司考勤规定,只是工作你千万不要辞掉啊!公司发展目前离不开你,你也知道,你一直有多看重你。想必你现在和盛总在一起吧?其他就不多说了,你好好养胎,别的一概不要考虑太多!”
如果说他一开始的长篇大论我还云里雾里,那么他的最后一句话,我却听得清清楚楚,胆颤心惊。
好好养胎?!什么情况?!
挂了电话,我扭头望向了盛筠,心中愕然不已。
电话的外音很大,他就坐在我旁边,想必周毅海说什么,他都已经听到了。
“请给我一个解释。”我看着他,努力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已经有我的孩子了。”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我却一下激动了起来,我直接站起来,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在美国的这半个月以来,我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都靠着营养针在维持,每一次吃进去一点汤汤水水,转而也吐了个精光。
医生说我是胃部受伤了,我便天真地相信了。
怀孕?这两个字对我而言太遥远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怀孕,也从未往这方面去想。
“我在负责。”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目光依旧平静如死海。
“所以你之所以对外公布,之所以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怀孕了?”我看着他,不禁问道。
“现阶段,我需要一个孩子。”他看着我,沉声说道。
从他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丝丝交易的意味。之前朝夕相处时激发出来的那些情愫,原来竟是错觉。
“盛筠,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我的心一下凉了下来。
他依然是他,我竟真以为他已为我倾心。
原来,不过是我的体内多了个砝码。
怪不得他每一次与我欢好之后,便让医生给我做身体的检查,确保我安全无虞。原来,是这样。
“你身体没有好之前,我没打算告诉你。”他用他的目光告诉我,他已经决定了我肚子里孩子的去留。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个孩子你要定了?”我问。
“嗯。”他坚定地点头。
“为什么?”我又问,心已经凉得如同冰块一般,在体内咝咝地冒着寒气。
“爷爷年岁大了,身体多病。需要有一件喜事,给家里冲冲喜。”他冷静地说道,“这个孩子来得刚刚好,爷爷很高兴。四代同堂,是老辈最想看到的事。”
“仅此而已?”我看着他,冷冷问道。
“不仅如此,我会给你正牌女友的身份,我会给你物质上的丰腴,我会宠你疼你。”他的语气仿佛在谈一笔交易。
原来不单单我可以逢场作戏,他更甚。
“盛筠,你是在和我谈交易吗?”我咬着嘴唇,拼命让自己冷静。
“是谈交易,”他坦率地承认,随后捏起我的下巴说,“也谈感情。总之,你不吃亏。”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如果想要一个孩子,有很多的女人可以为你生,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你以为我想吗?”他的语气一下冷了下来,似乎这一切也在他意料之外一般。
他阴晴不定的态度让我根本就不知道究竟这里面暗含着什么隐情。
随后,他开口说了:“那天你浑身是血,我抱你去了医院,医生说情况危急,让我送往美国。平白无故我抛下工作送一个女人去美国,公司交待不了,爷爷那里也交待不了。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正好医生告诉我,你肚子里怀有身孕,而且万幸虽然有轻微出血,但是还有胎心。我情急之下,只能告诉爷爷你腹中怀有我的孩子。爷爷卧病在床已久,听到这件事十分开心,当时就准许我送你去美国。这件事,也就变成了一锤定音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愣愣地看着他:“你爷爷怎么会允许一个没过门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
“只要是我的种,爷爷都认,”他看着我,突然眼睛里闪过一丝苦楚,“前提是,生下来是男孩。”
我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不禁想到了盛筠的身世。
也就是说,我不经意间,已经沦为了盛家的代孕工具?!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生下来?”我激动地问道,“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地决定了一切?”
“我觉得你没有理由会不答应。”他看着我,语气霸道而坚决,似乎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一般。
“我不答应。”我看着他,同样坚决地说道。
“我会给你时间去接受和适应这个过程的,我知道当妈妈不是那么容易。你放心,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家会全程抚养,你依然可以为你的事业奋斗,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他缓缓说道。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你大可不必找我,我不会沦为你的代孕工具!”彻骨的冷意从我的心底蔓延开来。
“我没有这样想过,”他见我动怒了,语气渐渐变得柔软下来,“孩子本是意外,有了是皆大欢喜。我现在给你的,是我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你先平静一下吧,晚上我带你去我家,见一见爷爷。”
他说完之后似乎有些疲惫,他把头靠在了车椅上,手绕过来想搂住我的肩膀,但我挣脱了,我起身坐在了后一排的空位上,心里烦乱不已。
我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这才发觉,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算算时间,似乎有两个月没有来例假了。不过我本来就一直例假不稳定,再加上从未谈过恋爱,怎么也没往怀孕上去想,所以从未把例假没来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样算时间的话,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猛然一跳。
盛筠的态度,摆明了是只想对孩子负责。至于娶我,像他这样的人家,又怎么可能娶我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之前娱乐圈的梁洛施,就是鲜明的例子。
我没想到,我竟也会面临同样的遭遇。
那天被许天一母子两那样毒打,我又一步步爬下楼梯,那时候完全没想到肚子里有孩子,没想到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安然无虞。
到底该怎么办?!我的心好乱好乱。
车开进了一处庄园,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原来在杭城还有这样像古堡一样的庄园。
车开进去之后停入了停车场,盛筠走过来对我伸出了手说:“走吧,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我会和你爷爷说明白,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我愤怒地说道。
“许舒贝!”他的态度也一下僵了起来,“这个孩子是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我不会允许你那么任性,走吧!”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处气势恢宏的欧式别墅。
他一直紧紧拽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进了别墅的大门。
别墅的大厅与走道都金碧辉煌如同皇宫一般,头顶的水晶灯照得房间里如同白昼。
当我们走到正厅时,远远便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他的身后乌压压站了许多人。
盛筠带着我渐渐走到了老人的附近,我也看清楚了老人的容颜,老人和盛筠的身形不差上下,身长腿长,精神矍烁,神采奕奕。
“爷爷,”盛筠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之后,对他说,“我把人带回来了。”
“孩子现在情况如何?”他爷爷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手中两颗玉珠转来转去,第一句话,便是问我腹中的孩子,“查得出来是男孩女孩吗?”
那副居高临下、藐视众生的语气,与盛筠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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