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挂了电话:“少爷,方正说,这里周边的监控都被破坏掉了,查不到现场的情况。”
穆旭楠转身,狠狠地踹了身后的树干一脚。
霍子乔:“天快亮了,我们赶紧离开吧,一会儿有人走动发现我们就麻烦了。”
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终于找到了江葳尘的下落,却与她错过了,穆旭楠心有不甘,霍子乔硬拉着他离开了是非之地:“这里出了人命,即便她没有生命危险,肯定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想找她,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
江葳尘跟着男人在一个富庶的高档小区下了车,进了一个独栋小楼。
在玄关处,男人打开房间的灯后,拎着江葳尘的小皮箱直接进了一间卧室,江葳尘跟在身后,他又打开卧室的灯,放下皮箱:“你就住这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你再搬出去。”
江葳尘抿了抿唇,笑着向男人道谢:“谢谢你了,袁则。”
袁则轻笑一声:“跟我还用说谢谢?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后天要往墨西哥运一批货,梁先生让你和沈默负责。到时候,我会送你去集合地。”
“你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霍华德的人肯定还在到处找你,梁先生不希望你再出事。厨房的冰箱里有吃的东西,如果没有你喜欢的就告诉我,我出去买给你。”
“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敲门。”
又叮嘱了几句,袁则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葳尘关上房门,打开小皮箱,将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把衣服一件件放到衣柜里。当她拿出那套离开穆旭楠公寓时穿的白色运动衣时,触景生情,想到穆旭楠,想到他在床上说的永远不再分开的话,攥着衣服的手越收越紧,然后,她抱着那套衣服,倚着衣柜坐在地板上,埋着头,肩膀不停地抖动。
第二天,天光大亮,袁则准备好早餐,也没见江葳尘出来,就去敲了她的房门。
倚着衣柜,坐在地板上睡着的江葳尘被敲门声惊醒,头脑还没清醒过来,蹙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神思才渐渐清明,她从地上起来,抱着衣服就去开门了。
袁则站在门口,看到江葳尘还穿着昨晚上那套印着卡通熊图案的睡衣,手中抱着一套白色的运动衣,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几道干涸的水印,皱了下眉头:“你哭了?”
“啊?没有,就是刚刚睡醒,状态不太好。”江葳尘敷衍了一句。
袁则没有揭穿她低劣的谎言:“早餐做好了,洗漱一下出来吃饭吧。”
“哦。”
袁则见江葳尘神色讷讷,兴致缺缺,又盯着她看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江葳尘关上房门,把抱在怀中的衣服挂进了衣柜里,又迅速地把小皮箱里剩余的东西收拾好,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进了洗浴室。
坐在餐桌前,江葳尘心不在焉地往面包片上抹着果酱,袁则看了她一会儿,垂眸想了一下,将面包片放到餐盘里,注视着江葳尘:“想他了?”
江葳尘被袁则的话问的一愣,抬头看向袁则,潋滟的眼眸诧异地看着他。
“你的眼睛现在还红着呢,你的皮箱敞开着放在地上,里面还有一半的东西没有整理,给我开门时,你手中抱着那套白色的运动衣。那套衣服是他买给你的?是不是睹物思人,抱着它哭了半个晚上?”
“在厂房救走你的人应该是个男人,你们以前认识?”
江葳尘用抹果酱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心绪:“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自己逃走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霍华德派人清理现场的时候,我乔装成他的手下跟了进去,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救你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开车冲进厂房的,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杀死了八个人,动作迅捷,出手狠辣。”
江葳尘神色紧张了起来:“你把这些都汇报给梁先生了?”
“没有,只不过梁先生也不可能相信你是自己逃走的,所以,我只得如实向他禀报,你是被人救走的。另外,跟他说了你被救走前后,厂房附近的监控摄像被人破坏了。至于那个人的身手,和他杀死人的事情并没有禀报给梁先生。”
江葳尘暗暗松了口气。
“Miking,如果你不想把那个人牵扯进来,就和他断的干干净净,梁先生的为人你也清楚,如果他知道了你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下,让他为他卖命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离开MK了。”
江葳尘沉默地点了点头。
*
夜半时分。
一条僻静的路边停着一辆重卡,上面架着大大的货箱,重卡前后各有两辆吉普车护卫着。
最前面的一辆吉普车前,沈默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皮裤,倚着车门,手上夹着一支香烟,一边吸烟一边等人。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远处驶过来,她扔掉了手里的烟,站直身子,黑色的越野车在她的面前停下。
江葳尘从副驾驶上下来,沈默的眼眸眯了眯,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暗芒。
袁则走到沈默面前:“这次的任务,梁先生让Miking和你一起去。Miking第一次押运货物,路上你要多照顾她一下。”
沈默扫了一眼江葳尘,心底冷哼,面上去挂着笑:“Miking那么优秀,又受梁先生器重,梁先生早就应该让她来走这条线路了。怎么出山四年了,才开始让她碰这个?”
袁则的脸色沉了沉:“沈默,梁先生做事自有梁先生的安排,你还是管好自己那张嘴,小心祸从口出。”
被警告,沈默又在心底冷哼了一声,面上依然言笑晏晏:“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何必这么上纲上线,我也是梁先生精心培养起来的,梁先生做事的风格我自然清楚,只不过,对Miking,梁先生确实是护了些,我十四岁就开始接任务了,十五岁跟这条线,她十六岁才开始接任务,四年了只做暗杀一件事,最近的一次任务失手,梁先生竟然一点惩罚都不给她。我记得我第一次失手的时候,梁先生要了我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