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舞比赛结束后,蓝齐筝带着他的人就回了烨城,穆清宇回到烨城后失忆的事情,作为穆清宇的表弟,蓝齐筝当然知道,不过被蓝国文威胁着,不许他告诉穆清宇事情的真相,他想反正赵一尘在美国非常安全,穆清宇失忆不记得她,那就等他恢复记忆了再告诉他,于是,他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跳街舞去了。
后来,周家出事,穆家和周家联姻的事情告吹,偏偏穆清宇被穆老夫人骗的真把周念当成了挚爱,还发誓一定要找到失踪的周念,在那样的情况下,蓝齐筝当然不能将赵一尘的消息告诉他了。
穆清宇虽然对穆老夫人和蓝莹如说是去找周念,实际上他要找的人始终都是赵一尘,这个蓝齐筝又不可能知道。
阴差阳错的,就这样错过了三年。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穆清宇是真后悔当初欺骗了穆老夫人和蓝莹如,结果也耽误了自己和赵一尘见面的时间。
蓝齐筝是他的表弟,虽说年纪相差比较大,兄弟俩的关系一直都不错,那小子的脾性他也知道,客套话自不必说,等回到烨城好好犒赏一下他,喜欢什么随那小子要就是了。
穆清宇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纪昀泽,对他的心态有点复杂。纪昀泽心甘情愿照顾昏迷的赵一尘还有尚在襁褓中的穆旭楠。他明知道陈迹封他们都在寻找赵一尘却对他们隐瞒消息,连他亲姐都没告诉,这小子是不是还有别的心思?要是他没有在华都偶遇赵一尘,没有恢复记忆,他是不是想乘机鸠占鹊巢,抢了他老婆?
他目光又扫了眼坐在纪昀泽身边的程小楼,陈迹封的表妹,天真烂漫的女孩,来美国读书三年了,一边读书一边在纪昀泽的公司里做事,还和纪昀泽一起瞒着赵一尘的事情。这个女孩在陈迹封和纪晗蕊婚礼上就对纪昀泽上了心。
飞机上赵一尘与他闲聊的时候倒是有说过两个人的状况,妾有心郎无意,明眼人都能看出程小楼喜欢纪昀泽,纪昀泽却只把她当妹妹看。
穆清宇眼眸眯了眯。看来这小子还在惦记着他媳妇啊!
“小楼,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该说的都说完了,纪昀泽起身送程小楼回她的住处。
程小楼神色不悦地从沙发起来,低低地“哦”了一声,跟穆清宇、赵一尘和贺擎告别,随着纪昀泽出了房间。
程小楼住在市区的一栋公寓楼里,纪昀泽将程小楼送到房门口,跟她道了一声别,就打算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
纪昀泽清隽的脸色暗了暗,莹亮的眼眸顺着那只手往上,程小楼一双猫眸有些哀怨地看着纪昀泽:“你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纪昀泽无奈地抿了抿唇;“小楼,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们两个不合适,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纪昀泽另一只手就要拿掉程小楼握着他手腕的手,不想,程小楼却攥得更紧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只有一尘姐,可是,穆清宇已经恢复记忆了,他们才是夫妻。你没有机会的。为什么不能放下她,试着接受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们合适呢?”
爱了纪昀泽三年了,为了接近他,她一边忙学业,一边打着实习的旗号在他的公司做事,放下女孩的矜持主动追求他,却被他一再的拒绝。
直到蓝齐筝将昏迷的赵一尘带到纪昀泽面前,他看向赵一尘的眼神,程小楼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目光绝不是普通的学弟对学姐会有,是全身心爱一个人才会有的担忧、心疼,甚至是愤怒。愤怒于将赵一尘弄成这样的那些人。
那时,她才知道他拒绝她的原因,因为他心里有人了,只不过,她心里的人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却还固守着那份执着,不肯放下。
许是爱屋及乌,赵一尘昏迷的一年多时间,纪昀泽对小旭楠的照顾总是亲力亲为,细心呵护,每天都会抱着他到赵一尘的病房,让他看到妈妈,记住妈妈的样子。
那时,她感觉,纪昀泽就像带着儿子苦等妻子醒来的丈夫,痴心、痴情。
赵一尘醒来后,失忆了,不记得过往的一切,她又焦急地为她找来美国最好的医生,希望能帮助她恢复记忆。
在多次会诊后,赵一尘的记忆都没有得到明显的效果,对周围的人始终都是一副防备的神态,连她自己的儿子都拒绝接受。
他用尽了所有能用的手段和方法,才让赵一尘渐渐接受了他,相信了他说的话。
又将她接到他的住所,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
他对她的关心与呵护,每每让她嫉妒得心乱狂跳,几丧理智。
好在,她并不是个会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孩,没有做过激的事情,与赵一尘接触多了以后,她也渐渐喜欢上了她,与她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一对夫妻同时失忆,烨城对赵一尘又是危险的地方,赵一尘留在美国,对纪昀泽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但是,他却始终是谦谦君子的作风,没做趁人之危之事。只是细心呵护照料这对母子。
这样的正直纯粹的男人,让她更加无法放下。
穆清宇的出现,他们夫妻的团聚,她觉得纪昀泽应该彻底放下赵一尘了,她也想给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纪昀泽却又一次拒绝了她。
纪昀泽离开后,并没有回花园别墅,而是将车子开到了海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到上面,吹起了海风。
夜晚的风冷飕飕的,吹得纪昀泽衣衫猎猎,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冷意,神色落寞地望着黑暗的海面,想着心事。
花园别墅,贺擎早早躲进房间休息了。
穆清宇和赵一尘到儿童房看了一眼熟睡的小旭楠,也回了房间。
毫无疑问地,穆清宇跟着赵一尘进了她的房间,房门刚刚关上,他就将赵一尘顶在了墙上,清冷的眼眸氲着情愫,声音略有些急促地说道:“已经过去四天了,你家亲戚该走了吧?”
赵一尘眨了眨眼睛,这个男人竟然在数着天数?
没错,两个人在华都相遇后的第一晚做过之后,第二天赵一尘月事来了,隐忍了三年的穆清宇本来想着酣畅淋漓几日的,结果,只能偃旗息鼓,煎熬般地等待着。
赵一尘的月事他记得,一般四天就结束,今天刚好第四天,所以,他有点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