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封还要继续分析,穆清宇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霍骁打过来的,他直接按了免提键,房间里的人都清楚地听到了霍骁的话。
霍骁的声音很急促:“老大,包围别墅四周的人被一股不明势力袭击,他们已经冲破防线,向你们所在的别墅过去了。对方下手凶狠,手里有枪,我们的人死伤很重。我和阿烈正在从后面追赶他们,你们要小心!”
房间里静了一秒,陈迹封和贺擎立刻带着手下人跑出了卧室,穆清宇站在卧室没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久和大佐的尸体。
过了几分钟,楼下就响起了枪声,然后是激烈的打斗声。
穆清宇走到卧室的门口,把房门关上,坐在了久和大佐侧面的一个单人沙发上,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方接通后,他直接对着话筒说道:“给我查一下久和大佐来到烨城后都和什么人接触过,都去过哪些地方。”
对方应了一声,穆清宇就挂了电话,起身出了卧室。
楼下客厅里的地板上又新添了几具尸体,还有几个人被穆清宇的人围住,他们面色镇定,警惕地盯着围住的人,做出随时准备反扑的姿态。
穆清宇下了楼,走到被围困的几个人面前,用日语对他们说道:“我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久和山川,想要他弟弟的尸体,明天傍晚到清河向东20里地的那块空地等我。”
说完,就向自己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路。
几个日本人彼此看了看,转身,迅速消失在别墅里。
穆清宇看了一眼还没来及审问就在刚刚乱斗中死去的假扮久和大佐的那个人的尸体。
又抬头看向贺擎:“把这里清理干净,将久和大佐的尸体带走!”
*
青岳山别墅。
穆清宇坐在书房的办公椅后,神色清冷阴郁。
陈迹封、霍骁、彭烈坐在沙发上。
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穆清宇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陈迹封几人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
穆清宇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少爷,久和大佐是在半个月前来到烨城的,来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来了之后,只去过帝豪酒吧喝过一次酒,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别墅里,十天前,他带着两个手下开车去了西区,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霍骁皱了一下眉头:“西区?那里是烨城最破败落后的地方,街面上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郊区又是一片荒山,他去那里做什么?”
电话那头等霍骁说完了话,才继续说道:“久和大佐的车进入西区后的监控都被人销毁了,查不出他在西区做了什么,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我现在带着人在西区,我会继续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对面挂了电话后,室内又陷入了沉默。
静了一会儿,陈迹封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对三个人说:“西区会不会存在某种暗中的势力?烨城的发展一直围绕着东区和南区,三年前开始发展北区,西区十来年了,一直保持着老样子,很多人提出过将西区发展纳入规划,一直被相关部门以各种理由推脱。西区发展不起来,好像一直是有人在暗中阻止。能影响政-府发展规划的人,势力一定不小,他们在西区的活动一定是违-法的、见不得光的。”
彭烈:“老大,之前我们把搜寻的方向一直放到了其他三个区,西区虽然派人封了路,城区和郊区还没有派人搜过,我再多带些人,和晓峰一起把西区搜一遍,说不定一尘就在西区呢。”
穆清宇点了点头,彭烈转身出了书房,带人去西区继续搜寻赵一尘的下落。
“什么人能将整个西区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暗中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霍骁蹙了蹙眉头,“这个人的背景也太深了!”
“明面上看不到的,又需要这么严密的掩盖遮藏的无非是权色交易、毒品、走私这些。八年前,M省不是查出一个地下娼寮,是某大员的侄子开的,专门为要员、政客提供色-情服务,进行权色交易,那件事被揭出来后,震惊了全国,上面动怒,派人将M省的大小官员彻查了一番,很多人都栽在了那次大盘查中,M省的官-场进行了一次大换血。”说道这里,陈迹封顿了顿,漆黑的瞳眸划过一道暗芒,“说不定在烨城也有这么一个存在呢?”
说道这里,陈迹封忽然沉默了,他和霍骁一起看向了穆清宇。
穆清宇面色黑沉如碳,眸中是嗜血的光芒。
陈迹封刚刚的话吐出来,几人就意识到,赵一尘有可能是被这样一股势力劫走,他们逼迫她伺候久和大佐,她不从才会用筷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动脉上,以死抗拒。
照片上只有那么一个画面,赵一尘有没有死,虽说还不确定。
如果她真是在那样一个地方,即便不死,现在……
陈迹封和霍骁不敢再往下想。
“砰”的一声,霍骁和陈迹封瞪着惊愣的眼睛看着办公桌上被穆清宇一拳砸碎的电脑。
破碎的显示器里“呲呲呲”的冒着火花,穆清宇握紧的拳头上正有一滴血流下,“啪”的一声砸落在桌面上。
穆清宇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使得整间书房如同南极冰川般寒冷刺骨。
书房内是亘古的沉默。
*
傍晚,清河的一处空旷场地,一架黑色直升机转动着螺旋桨缓缓降落。
机门打开,几个黑衣男人手拿冲锋枪迅速跳下飞机,将枪口对准前方不远处站立的穆清宇等人。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从飞机上下来,一身白衣白裤,外套一件白色风衣。左面脸颊有一道两厘米长的伤疤,甚是显眼。
他越过黑衣保镖,向前走去,在距离穆清宇十米远的距离停下脚步,用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说道:“我来接我弟弟,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