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筝瘫软的身子软弱无力地靠在翁杭之怀里,她现在仍然感觉头昏眼花,稍微一动就天昏地暗一般。这药力……太强悍了。不幸中的万幸是翁杭之来得及时,否则就会酿成无可挽回的遗憾。
翁杭之抱着文筝,脸上尽是沉重的表情。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不是很激动,但实际上从他胳膊的肌肉那紧绷的状态可以窥探到,他内心并不平静。
翁杭之一向都是运筹帷幄,精明睿智,犹如王者一样有着掌控的能力。但今天的事却是个例外,文筝被廖昌下.药,劫持到这游艇上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一直穷追不舍,只怕现在文筝已经被廖昌给……
翁杭之黑沉的凤眸里涌动着一片骇人的惊涛,两只手臂抱着文筝,不由得又楼紧了一点,瞟了一眼倒在地上如死狗的廖昌,翁杭之鼻子里发出冷哼:“放心,明天开庭,我会让你输得很惨。”
依旧是冷若冰霜的口吻,但文筝听着却感到了莫名的暖意……她吃力地抬眸,望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他是想明天在法庭上为她出口气么?
这男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吗?会有心疼人的一面吗?是她出现幻觉了吧?
但文筝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刚才的一幕,翁杭之打晕廖昌,浑身是水站在她面前,那一秒,她仿佛看到了天神降临,她竟然会那么坚定地知道——她得救了没事了!
文筝想都不敢想,假如自己真的被廖昌玷污,那惨烈的结果她能否承受得起?
对翁杭之的感激,文筝一个字都不曾说,只是心底默默记下了,欠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不管怎样,翁杭之出现很及时,一场惊险过去,心有余悸,文筝还需要时间平复情绪。
“冷吗?坚持一下,游艇很快就会靠岸。”翁杭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放下,他去驾驶游艇了。
文筝现在是四肢软绵绵的,大脑比先前略清醒一点点了,这才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会上来游艇的?”
确实,翁杭之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翁杭之熟练地驾驶着游艇,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淡淡地说:“我的车赶到时,你已经被廖昌带上游艇了,但好在游艇启动时我还来得及下海抓住旁边的绳子,跟着游了一会儿终于爬上来。”
他说得云淡风轻,听起来像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有多难。要在大海上快速攀上游艇,并且还不被廖昌发现……
文筝苍白的脸蛋浮现出一丝丝笑意,凝视着他完美的侧脸,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处抽了抽。翁杭之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看似是个冷酷的老板,每次出外勤都是高难度的工作,她刚才还差点被廖昌给……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吩咐的工作而产生的结果,可她竟然无法去怨恨他,只因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使她幸免于难,这份恩情她会记住的。如果遇到一个脑子不够用的人或者胆子小的人,不跟上游艇的话,文筝就在劫难逃了,所以,她知道翁杭之的行为有多难得。
游艇靠岸的时候,文筝已经睡着了。
翁杭之想叫醒她,却还是忍住了。这时,她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翁杭之……当你的员工,钱太不好赚了……”
翁杭之一愣,不由得哑然失笑,望着她纯净的脸颊,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她之所以扮男人这么成功,是今早他吩咐她去理发店剪了头发,比以前她的短发还要短一点,看起来才那么像个小伙子,才会让廖昌以为遇到小鲜肉了。
庆幸的是她没事,不然,他会因此内疚的。
不过,说实话,翁杭之阅人无数,像文筝这么拼的女人,很少见。
翁杭之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含着隐约的疼惜一闪而逝,他对于文筝的办事能力,又有了新的评估……她,比想象中更强。
文筝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子有点晃,睁开眼,瞬间就呆住了……这是?
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在翁杭之的背上!
文筝呆滞了,盯着他的后脑勺,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翁杭之怎么可能会背着她走?
但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他头发上海水的气息,一切都这么真实,在提醒着她,不是梦,是真的!
文筝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酸胀……从小到大,唯一背过她的男人,就是她老爸,翁杭之是第二个!
这感觉太奇妙了,微微的,仿佛心湖间漾起了缕缕波澜,升起一股安全感。
他其实并不那么可恶,对吗?
翁杭之蓦地感到脖子间有点异样,紧接着就是文筝哽咽的抽泣。
翁杭之愣了愣,随即漫不经心地说:“不用这么感动,你是我的员工……”
他以为文筝是感激涕零了。
“我……我想起了我爸爸……不知道他在外边过得好不好……小时候我爸爸经常会背着我玩儿……我好想他……”
翁杭之顿时脸绿了,敢情不是被他感动得哭,而是想念她老爸了?
某男尴尬地咳嗽两声,将文筝放进车里,关车门的时候故意发生很大的声音,也不知是哪根筋不爽了……
折腾一天回到家,文筝躺在chuang上呼呼大睡,翁杭之出门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
经过今天发生的事,文筝和翁杭之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点奇怪的化学效应,多了一点什么呢?谁都说不清……兴许是文筝发觉了翁杭之那隐藏的柔软,被救的画面,会在她心底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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