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公子,这一次是我们的错,春水阁的损失,我们也会照价赔偿,还请器公子不要见怪……”百济皇朝的匠师队伍之中,行出一人,脸肿得老高老高的,嘴唇都翻开来了,不过说话还是颇有条理。
众人不由得大讶,这位百济的大匠还真是颇有魄力啊,眼见辩不过谷皇朝的这位,直接认输了,很显然,对方知道自己不能得罪器公子,而且骆图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倒不如光棍一点,本来就已经打输了,再想让别人帮讨公道,那更是自取其辱!
“此事既然你们认识到了错误,那么,本公子也不会太过于苛责,事后,你们与春水阁的东家算一下,损失多少,照价赔偿。都是我们帝国匠师一脉,平日更应该相互学习,相互照应才对,这种斗殴之事,本应该是那些武夫所做之事,希望不要让我看到再有下次。”器公子淡淡地道,颇有些轻描淡写地想要处理此事的意思,毕竟那给桌子排序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可是这是潜规则,而骆图刚才那一番话,却让他也不能真将这种潜规则摆到台面上来,毕竟对方所说可没有错,我先到,准时而且积极响应,从这一点上,对方不管是想看自己,还是什么,可总算得上是对自己多一点尊敬,而百济的人来得迟,也有可能真的是他们并不上心……因此,这事情,他可不想扯太多,浪费彼此的时间。
“谢谢公子……”
“这个,你们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么,是不是也该向我们道歉一下?至于医药费什么的,我们就不要了,毕竟你们知道错了,还算是有悔过之心……我只是要告诉你一点,器公子那可是我们的偶像,公子难得邀请我们齐聚一堂,你们得心存感激,不过拖拖拉拉的,爱来不来的样子,跑得这么慢,还差点迟到……”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的时候,骆图却又骤然开炮了!
器公子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骆图一眼,不过没办法,这家伙似乎很会扯大旗啊,又巴拉地把他这面大旗给扯上去了,很明显,这小子的肚子里满是坏水,不过他还不能驳斥。
“你们既然错了,那就道个歉吧……”器公子无奈,骆图既然提出来了,他只能附合一下,怎么说,自己好像也是对方口中的偶像,而且这话似乎句句都是在为他说话,他能不表态吗?
百济的大匠们差点要气疯了,这要是在别的地方,他们可能直接拂袖而去,可是现在他们不敢啊,因为器公子就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要是拂袖而去,那就是甩器公子的脸。这里的这些人巴结器公子还来不及,他要是敢甩器公子脸,没准下午的时候就会成为诸皇朝匠师们针对的对象。可是让他们向谷皇朝的人道歉,他们代表的可是百济皇朝啊,那个可以压着谷皇朝的存在,现在反要他向谷皇朝的人道歉,如果传回了百济,只怕他们这几个人会变成丧权辱国之辈了。
许多人心中已默默地将骆图列入了不要轻易招惹的名单之中,这家伙是一个狠人,而且还是一个阴人啊。百济皇朝与谷皇朝之间的那点事情,又有几个人会不知道呢?在这种情况之下骆图竟然逼着这群百济大匠们向他们道歉,人们真的很希望看到百济的大匠们如何选择。
“对不起,器公子,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要说抱歉的人也只能是公子,至于其他的人,还不值得让我们道歉,这件事情还望公子理解,今日坏了公子的兴致,实是不该,不过我百济诸匠师,也确实是无颜再留于此地,尤其是我金师兄,伤势颇重,我们还要先将他们送回去治疗伤势,这就先行告辞了……”那名百济的匠师微犹豫了一下,而后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认真地道。
“看样子他的伤也确实不轻,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便先带他们回去治伤吧……”器公子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强留,虽然百济皇朝的人驳了他的面子,但是作为新起之秀,百济皇朝的面子他还是要给一些的。心里尽管有些不快,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当然,他心中的那一丝不快也不全是针对百济皇朝,也同样针对谷皇朝的这几个人。他又不傻,又岂会不知道骆图差不多是将他当枪使了,那些马屁什么的,只是初一听还行,可是细听之后,还颇不是个味儿。
“谢谢公子理解……”那人对器公子行了一礼,其他百济大匠便相互扶着同伴,脸色阴沉如水,他们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交流会,还没有开始,便被人弄得灰头土脸地离开,可是如果他们真的还要留在这里的话,只怕就不得不向谷皇朝的这些人道歉了。
骆图也是微微有些惊讶,这个年轻的大匠似乎比金横一的脑子还要好使不少,而且更多了几分决断,看来也算是个人物。不过他无所谓,如果能够将这群百济的人赶出去,那也是打了对方的脸,反正谷皇朝与百济之间就是不对付。
……
“你叫什么名字?”器公子的目光转向骆图,他没有理会那些灰溜溜离开的百济匠师们,对于他来说,他更在乎胜利者,而眼前这个小子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下谷皇朝骆图,一直听闻器公子是我帝国第一天才,少年便成名匠,是我辈之楷模,今日一见,却发现世人少说了一样,器公子气宇轩昂,有蛟龙之姿,能得一见,真是不虚此行了!”骆图十分大方地介绍一下自己,然后顺便拍了一通马屁,可是这让人们听起觉得特别怪。因为骆图说话的神态哪有那种得见偶像的拘束的样子,挥洒自如的态度,让人感觉骆图那一番恭维更像是一个长辈当着一个孩子家长的面夸赞孩子一般,感觉十分不着调……
器公子却没有半点欣然之态,此刻他也是听出来了,这小子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诚意,但是对方既然开口了,他却不能驳斥对方,总不能直接说你小子在说谎?那不是意思自己不英俊,不气宇轩昂吗?这事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来着。
“很好,谷皇朝能有你这样的匠师,也是皇朝之幸,当然,也希望你会是帝国之幸……”器公子淡然一笑,悠悠地点头。不过那神态颇有些老气横秋的感觉,毕竟他的年龄看起来比骆图还要年轻一些,才二十岁,而骆图在谷皇朝的年龄却是二十二岁。
“你就是骆图……”就在器公子准备转身的时候,他身后的一名中年人却突然开口,似乎对骆图的名字早就耳闻,表情有些古怪地问道。
“正是……”骆图微有些奇怪,此人的表情让他有些诧异,自己似乎在帝都之中还没有那么出名吧。
“听说谷皇朝有一位,偷走了朱雀卫神翼秘方的就是一个叫作骆图的匠师,莫非就是你……”那人的神色一冷,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冷漠。
众人全都一惊,许多人全都怔怔地看着骆图,朱雀卫的神翼?不是说数百年甚至是几千年都不曾有匠师可以复制那穿云翼的打造秘法吗?怎么会落在一个谷皇朝的小辈手中,不过也有些人隐约听说过谷皇朝推出了叫作穿云翼的东西,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这可能与朱雀卫的神翼有什么关联,毕竟谷皇朝之中推出的时间尚短,那些人根本就没有看到样品,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骆图没有先回答那中年的话,只是不置可否地反问。
“你连铜锤大师都不认识……”一名匠师公会的侍应十分不满地道。
“铜锤大师?哦,这名字挺怪,我真不认识啊……又不是器公子!”骆图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坦然道:“我想问一下大师哦,你是从哪里听说是我偷了朱雀卫的神翼秘方?”
“哼……”铜锤大师脸色一阴,骆图这是赤裸裸的轻视,可是他却不能反驳,因为骆图最后加了一句又不是器公子……那意思很明显,你铜锤大师算个什么玩意儿,他只是听说过器公子而已,可铜锤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比器公子还有名吧。
器公子的脸上也升起了一丝尴尬,他真的很想一脚踢在骆图的屁股上,当然,并不是因为他恼怒骆图,而是你小子说话用不着这么直接吧,你对铜锤大师没听说就没听说嘛,扯上自己算什么,虽然自己是比铜锤要出名……
其他诸皇朝的那些大匠们不由得暗暗对骆图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狠啊,每每借器公子的势,可是器公子还不能辩驳。
“你别管我从哪里听说过的,我只问你,你的穿云翼是不是窃取了朱雀神翼的秘法之方?”铜锤恼恨地道。
“嘿嘿……”骆图只是一笑道:“铜锤大师是吧,你在帝都的匠师公会应该有些年头了吧。我只问你,朱雀神翼这东西有没有谁把秘方写出来怎么炼的?如果有,那么你告诉我,是哪位大师敢把这个秘方写在纸上?”
“你……”铜锤大师的脸都绿了,这个谁敢啊?如果他说有,那么岂不是在怀疑匠师公会之中的那些巨匠们,那朱雀神翼的打造秘法可只有一些巨匠们知道,就算是他们这些所谓的名匠都无权插手,哪里知道什么秘方,而且像是这样重要的东西,通常都是口口相传,哪里敢把秘法写在纸上?因此,骆图的一句话就把他给问住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