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害怕地抱住伍长的大腿指着前方。
伍长眼神一寒,一把扯开常三,厉声下令,“跟我走,去看看究竟是谁竟敢在我们玄甲军营内装神弄鬼。”
常三在后面大喊道,“伍长,不要去,真的有鬼,伍长,你相信我——”要是伍长带着队伍无所畏惧地大步向前。
他看着大家都离开了,周围阴森的无一人在,浑身一颤,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已经望不见身影的巡逻伍,纠结一番后朝着前方奔去。
伍长带着队伍到达大树下,眸子不惊一震,随后定睛一看,发现树上的确是有一个倒挂着的白衣身影,不过不是鬼,而是只穿着中衣的人被倒挂在树上。
身后的队伍也被吓的不轻,主要是位置太隐蔽了,光线也恰到好处,若是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异常。
“没事,是人。”伍长轻了一口气,淡淡地道。
士兵将人放下来后,伍长上前,发现中衣写的字,脸色顿时一变,眼中染上了戾气,士兵们也是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把他给我弄醒。”伍长咬着牙道。
此时,常三也赶到了,喘着粗气,大家都好好的,只是似乎围着一个人,上前一看,顿时明白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
他是新招进军队里的,又干了这样的蠢事定会被骂一顿,甚至给予处罚,想到这里他瞬间蔫了。
余光突然扫过地上的男人,看着他衣服上的字,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上前一步道,“伍长,您看这人身上被人写上无耻淫贼定是因为轻薄了他人,被教训了。
而这营中只有昨日刚刚到军营里的那个几个流犯是女子,想来定是她们无疑。”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等待着伍长的表扬,心中暗喜,这下他不会受罚了。
伍长眉心一跳,机械地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其他士兵肩膀一耸一耸的,拼命地憋住笑,可是还是有一些声音泄露出来。
常三还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大家,疑惑地问,“伍长,我说错了吗?”
“呵,没错,你说的对,不过,你觉得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们想不到吗?”伍长看他这副呆呆的样子是又生气又好笑。
士兵们听完,再也忍不住都嗤笑出声。
常三顿时明白自己老毛病又犯了,面上一红,尴尬地跟着大家干笑。
伍长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转头注意力回到正事上。
男人被水泼醒,咳嗽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围着玄甲军,伍长正冷冷地盯着他。
“王强,你为何会在此,你不是回家探亲了吗?”
王强立马反应过来,脸上挂上憨厚地笑容,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是在家中的,结果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伍长心又沉了沉,往常他觉得王强是一个忠诚、老实的人,若不是此时他身上那个几大字,恐怕他就相信他此所说的,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成不了真的。
“王强欺辱妇女弱小,将他军法处置。”
他话音一落,王强惊恐地喊道,“伍长,冤枉啊!我根本就没有碰她们一根手指,反倒是她们将我打了一顿,我冤枉啊!”
士兵们也没想到伍长真的一点情面也不留,将王强军法处置,虽然这是王爷明令禁止的,可是他若是没有得逞,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况且,王强还是他们战友。
伍长见众人都愣在原地不动,一眼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怒道,“你们怎么还不动?知道什么是军令如山吗?
你们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没有必要处死他,是我太不近人情?”
士兵们相互偷偷地看对方一眼,眼中或多或少有些情绪。
伍长想是时候好好地给他们上一课了,“你们觉得军营里为什么要有军规?军规又该如何用?
有令不行,有禁不止,那么军规存有什么意义?摆设吗?
在平常因为各种原因就钻军规的空子,若是到了战场上岂不是更加的放肆,为了活命大家都可以逃跑,那么我们身后的百姓应当如何?
士兵任意妄为,随心随欲而动,军队便会溃不成军,士兵们都会成为敌军的刀下亡魂!我们的家人会被敌军杀害,妻女会被侮辱,你们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吗?”
这一番话听在士兵们耳里,振聋发聩,引人深思,心惊不已。
若真的像伍长说的,那他们真的该死!
士兵们怔了怔,随后默不作声地架起王强,往后拖去。
王强见伍长来真的,这下真的慌了,病急乱投医,“我是徐小姐的人,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徐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王爷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伍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虽说这军规没错,但是若是王爷……
王强见有希望,继续道,“伍长,她们不过是流犯,而且她们来到军营里面不是就军妓吗?要不然她们来军营里干什么?”
伍长的心彻底动摇了,若真是如此,那王强的确没错,反倒是那几个流犯的错,可是王爷真的会允许军营里出现军妓吗?
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算了,还是等王爷来了再说吧!
“将他关押进来,若是他逃跑了,我唯你们试问。”
这次士兵们不敢再说什么,服从命令便是。
事情结束后,天空已经微亮,陆卿卿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她眯着眼睛,神游似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排丫鬟,手上还捧着喜服,凤冠,盖头,洗漱用品,梳妆用品等。
这时她才清醒过来,今天是她与萧九宴成亲的日子,因为她是流犯在这里没有房子,便直接从王府出发,围绕着王府转上几圈就算是从娘家出门了。
“陆小姐,奴婢们伺候您洗漱。”
陆卿卿打个哈欠,“进来吧!”
随后她们便进屋开始了准备,伺候洗漱、穿衣、梳头、化妆……
陆卿卿见她们要给自己化妆,心里一震,连忙接过她们手上的工具,“我来,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