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多谢你了。”沈槐俯身作揖道。
“沈大人,不必客气,我也是秉公办案。”
可是陆卿卿想着刚才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眉头紧拧,压低声音道,“大人,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萧九宴挑眉,“怎么说?”
“首先,他们为什么不去偷别人,偏偏这么巧来偷我家,而且,就算是我家看着富了点,但人也多,他们就不怕会有人保护我们吗?
再者就是他们今天才刚碰上我们,就着急下手,太不符合常理了。
最重要的是一般村子里的人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她一个妇人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与大人叫板。
除非——”
“除非,是有人指使她。”萧九宴道。
“那是谁冲我们来的,会是他吗?”沈槐蹙眉,问出心中已经确定了的答案。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便有了答案。
京城,东宫。
长相阴柔的男子衣裳大敞,露出白皙的胸膛,身旁只着薄纱的侍女一个捏着一枚葡萄送出他的嘴里,
另外两个正按摩着他的大腿,而他的手正在她们的胸口处作乱,场面荒唐淫糜。
一个黑衣人,慌张地跑进来,“太子,不好了,黑龙寨被灭了!”
“什么?”太子瞬间推开身上的人,站起身来,紧张地道,“那东西呢?”
“不知是何人,一夜之间便将黑龙寨灭了,没有一个活口。”
“东西都不见了,就连矿脉里的也奇异消失了。”黑衣人颤抖地道。
“消失?你是在哄骗孤吗?怎么可能会消失?除非那人有移山的能力,否则怎么可能消失!”
男人害怕地闭上眼睛,“太子殿下,这是所有暗卫亲眼所见。”
“啊啊~”太子疯狂地将东宫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才平静下来,“去查,废物,去给孤查,若是被孤查到是谁干,定叫他满门抄斩,碎尸万断”。
黑衣人眸子里盛满惊恐,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片刻后,他似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过头去,角落里侍女们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脸上重新戴上温柔儒雅的面具,轻声问道,“你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声音温柔似水,但在侍女们有耳朵里就如同恶鬼索命般可怕,她们立马跪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道,“太、太子殿下,奴婢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您放心。”
“是吗?可是你知道在这世上想要放心那便只有一个方法,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侍女身子一顿,动作趔趄地往后逃去,一边逃,一边惊恐地求饶,“太子殿下,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他动作轻柔地拆开红色的纱幔,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她,就如同毒蛇戏弄着口中的猎物一般。
随后,房间里发出几声惨烈的叫声,便恢复了寂静。
鲜血布满每个角落,红色的纱幔又深了深,仔细一看还有红色粘稠的液体正慢慢地往下滴着。
太子躺在血泊中,享受地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得阴森极了。
……
难民群里。
“依依,你不是说她们孤儿寡母的没有人会在意吗?怎么不仅官差帮他们,就连大人都偏心她们?”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疑惑地问道。
“就是,而且那官爷与那丫头片子明显是有一脚,你的梦会不会失灵了?”圆润的妇人也狐疑道。
韩依依心头一跳,不禁也开始怀疑自己,但为了保持自己福星的人设,坚决不可以承认,“不会,应该只是出现了一些小小变故,大体的事情都是没有改变的,我不是说她是大将军的女儿,你们看她不就吗?”
妇人道,“那倒是,那些人的确如你所说,物资丰富,吃香喝辣,但是宝啊,她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你别乌鸦嘴咒依依,若是成真了,看我不打死你!”男人怒骂道。
妇人也不生气,用手装作对准自己的嘴唇轻轻拍打几下,还念叨着,“呸呸,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爹,娘你们放心,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韩依依坚定地看着黑漆漆的远方。
她从小便可以做预测未来的梦,借此帮家里躲过了许多难关,收获了很多财富,最近也是因为她的梦才让村子里的人都逃过一劫,村民们都认为她是福星下凡,听从她的话到逃难到荒境去。
这一路上她竟梦到自己未来在荒境遇到太子殿下,然后与他相爱,最后成为皇后,成为那个俊美男子的唯一爱人,便更肯定地想要到荒境去。
所以,她才会找那人的麻烦,因为一想到她之前竟然觊觎自己的东西,便嫉妒愤怒地抓狂,可没想到的是在她身上却出现了变故。
韩依依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心道,我是这世上最特殊的,就该得到最好的一切,若是有人胆敢阻拦,便杀了她。
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意外让村民对她产生了怀疑。
“里正大人,这韩依依的不是说我们一定会顺风顺水地到达荒境吗?可这还没到,便有两个人出事了,而且还是她说与押送队伍一起走才发生的。”
里正听着他的抱怨也有些怀疑,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先稳住村民,便反驳道。
“大海,那之前是谁带领我们躲过敌军的屠杀,是谁在没有粮食的时候带领着大家找到吃的,不都是人家依依吗?
现在因为招娣家的起的贪念就怪在依依头上,对人家公平吗?
再说,你家女婿不是个瘫子吗?大伙也没有嫌弃你们家,你倒是责怪起别人来了。”
王大海一听,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想到女儿便顿时噤声了。
其他人也怕自家被里正翻旧账,便也不连忙表态,说都是自己错,以后定会听从里正的话。
王大海回到自家,看着女儿王翠花趴在俊美无双的男人身旁,一脸痴迷地的样子就头疼不已。
思绪回到离乡的前一天,女儿突然从外面拉回来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非要带上他一起逃。
自家媳妇也觉得男人相貌堂堂,身上的衣物也非凡品,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而自家女儿因长相平凡,身材结实,迟迟没有人提亲。
所以便让他俩当晚成了亲,对外就说是自家远房的外甥,两是从小定的娃娃亲。
可是,谁曾想男人伤的那么重,不仅终身无法人道,而且双腿尽毁,就连站都站不起来,还得花银钱给他治病,本想将他扔到野外,让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