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安静的只剩下豆浆烧开的咕咚声和柴火的燃烧声,突然出现了几声突兀的声音。
“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打破了厨房的平静。
陆卿卿身子一顿,随后从旁边拿过几个碗,用勺子将豆浆盛满,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白糖出来,将其加了进去。
然后将豆浆递给周围的士兵们,“来尝尝好不好喝。”
士兵们看着碗里的豆浆没忍住又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拒绝道,“不用了,我们刚吃过饭不饿,还是您尝吧。”
听到他们的回答管事提着的心松了口气,就怕他们不知轻重、眼皮子浅地接过来喝。
陆卿卿看着他们的模样莫名地觉得好笑,心想,但凡你们的眼神不那么直勾勾的,她都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可你们自己看看,你们自己相信吗?
士兵们的声音刚落下,身体便立即反抗地发出了声音。
“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一众将士都红了脸。
陆卿卿笑着将豆浆塞进他们的手里,“好了,别推来推去了,你们喝完还得给我评价呢,不是给你们白喝。”
士兵们朝管事看去,管事无奈地点点头,不答应还能怎么办?这肚子响也不是人能控制的。
看到管事点头,士兵们欢喜地将豆浆接了过来,每个人都小口地喝上一口便传给下一个人,没有人会多喝。
“甜的!”士兵惊喜地道。
“嗯,真好喝!”士兵们喝的格外的满足,脸上挂满了笑容。
管事原先还以为王妃加的是盐,没想到竟然是糖。
那糖看起来洁白无瑕,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的糖。
看来王妃真的是不简单啊!
管事心中暗暗感叹。
陆卿卿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莫名地心酸,旋即道,“这还有呢,大家都多喝一点啊。”
“王妃,我们喝一小口就行了,剩下的给其他的弟兄们也尝尝。”
“对,我们就尝个味,这豆浆也不多,大家能分到一口就很好了。”
看着他们纯真的笑脸,陆卿卿愈加坚定了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
她也不劝他们喝了,转身开始做豆腐。
做豆腐所需要的卤水,厨房正好有,取一适量的盐湖水慢慢地加入煮熟的豆浆中,边加边搅拌。
不一会,豆浆里便出现了一些像棉絮一样的东西。
“王妃,这是什么?”管事看着这一幕惊奇地问道。
“这是豆腐花,豆腐花也可以做吃食。
有甜口的,有咸口的,我觉得都很好吃。
不过可能有些人只喜欢吃甜口的,有些人只喜欢吃咸口的,每个人的口味各不相同。
若是煮的话可以同时煮两种口味,可以满足不同的口味。
一会,我将做法写下来交给你,你们可以试试。
现在你们可以先尝尝甜口的。”
陆卿卿又盛了几碗豆腐花出来,加入白糖递给士兵们。
这次士兵们没有再推拒,接了过来。豆腐花一入口,就似要化掉一样,嫩滑鲜嫩,软软的感觉让人吃了还想吃。
士兵们的味蕾再次被捕获了。
下面将簸箕上铺上纱布,将豆腐花都盛到簸箕上,然后将多余的水分拧干,然后放在簸箕上用重物压着,等豆腐成形即可。
豆腐做好了,陆卿卿就准备去弄豆芽了,她一踏出厨房便见萧九宴带一队手持利刃,身着铠甲的人朝厨房走来。
……
半个时辰前,萧九宴将军营的布防图送完回来,便发现陆卿卿不见了踪影。
而陆卿卿放在桌面上的纸条被一阵风不知道刮到哪里去了。
萧九宴知道陆卿卿绝不是一个会不打招呼就走的人,如今她不在营帐中很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便出了一身冷汗,关系则乱,他没时间多想,便慌忙地召集人手去寻她。
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
就当他快要绷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两个站岗新兵之间的谈话。
“哎,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是厨房那里的事情。”
“什么事情,你能不能直说啊。”
“你别急嘛,事情不得一点一点的说才有意思。”
“行!那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说好不行嘛。”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路过厨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的人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啊……”
“停,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不知道这是军营中的禁忌吗?说重点!”
“……好吧,就是我路过,厨房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但是距离有点远,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什么豆呀、豆腐什么。”
“……他们不会在干……”
声音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说话的士兵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王、王、王爷。”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咚”地一声直直地跪下,头低低地伏在地上,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
明明他们的身子已经低到最低了,可王爷走来时他们依旧能感受到千斤重的压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萧九宴身侧的手指捏的发白,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黑眸浓稠幽深像是无边的炼狱,危险、恐怖、而又寒冷。
只要被他盯上便绝逃不掉,越挣扎陷的就越深,最后生不如死,痛苦万分。
他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回、回王爷,属下、属下什么都没说。”
“对,什么都没说。”那个八卦的士兵已经怂的不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一上前一脚将他们踹翻,“在王爷面前还敢说谎是不想活了吗?”
士兵们心中大震,脑子立即清醒过来,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将事情说了出来,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
当然他们也不敢添油加醋。
听完以后萧九宴的脸色更沉了,脸上紧绷着,牙龈紧咬。
“玩忽职守,造谣她人,军法处置。”
他丢下一句话,便抬步离开。
踏出第一步时顿了顿,又说了句,“从犯从轻”,最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