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刚才有发生什么吗?
“……事情还是要等到了之后才能下定论。”陆卿卿大喘气地卖了个关子。
萧九宴没想到她的调皮地来个大喘气,表情不由微僵,但仅是一瞬,随后又觉得好笑,自己竟应她的话忽上忽下,无奈又宠溺地道。
“好,都听你的。”
江澈,“……”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就是莫名觉得有些无语。
他家阿宴再也不是之前的阿宴了!
但——
他很开心看到他这样。
他终于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笑、哭,感受酸甜苦辣,他的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一片灰暗,而是五彩缤纷、绚丽多彩。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白沙村。
因路段不好,又陡又窄马车不好进去,速度又慢,所以便下车步行。
路上他们路过许多挑着水的村民,他们因水的重量腰被压的很弯
身上衣服满是补丁,不知道传过多少代才变成现在这样如用无数块小的碎布缝成的样子。
远看只知道是衣服破,近看你就会发现他们不仅衣服穿的破,身上更是脏,风一吹汗水反复叠加发酵的臭味让人窒息。
“他们身上怎么这么脏?”陆卿卿屏住呼吸皱眉道。
萧九宴莞尔,解释道“白沙村缺水而有水的地方又很遥远,加上在返回的路上又难免会磕磕碰碰,来回一趟下来打的水去了至少半桶。
这一桶半的水仅够他们简单洗漱,饮用,煮饭,若是人口多的便只够饮用。
因白天要做农活,给地浇水,力气若是每天来回两趟,他们根本没有那个精力,慢慢的就不在乎洗不洗漱了。
最重要的近年来干旱的情况越来越糟,水位下降,百姓也格外地重视水。
所以他们大多数是一段时间洗一次,这样也节省水。”
陆卿卿点点头表示理解,她以前听父母说过当初末世来临有些人没水喝,别说洗澡就是一个月不洗脸刷牙都是常事,但她是没受过这种苦的。
进入村子里,村民看他们穿的好,长的好,又白净,一看就是有钱人便纷纷议论起来 。
“你看,那三个人长得可真俊啊!尤其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又高又壮,宽肩窄腰的。
不知道衣服下是不是一身的腱子肉,手臂手不是很有力量。”头上包着头巾的黑瘦女人道。
“但是他看起来太凶了,不像白衣服的那个人温温柔柔的,肯定是个疼婆娘的人。”年轻一点的女人盯着江澈痴迷地道。
“你们这些个老不羞的,他们再好也与你们无关。
你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那绸缎,那光泽就是将你们买了也买不起,他们能看上你们?”
看着越说越离谱的两个妇人,面容年长又严肃的妇人道。
黑脸女人一听不服气地狡辩道,“我怎么了?他们为什么看不上我?
我要不是因为没钱,也能和那个女人一样漂亮,也许比她还要漂亮。
再说,我就是说说,你用得着说的这么难听吗?”
年轻妇人听她和年长的女人呛声急得直扯她的衣服,“行了,王婶子,别说了。”
“孟婶子,我和王婶子说笑呢,我们不识字,没文化,什么都不懂,您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那几位贵人来我们村想来是有事,也不知道村长大叔知不知道,您要不要通知一声?”
年轻的妇人笑着给两人解围道。
孟婶子一想也是,若贵人没事哪里会来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顿时也没心情和她们争辩了,急急忙忙地就去找相公了。
但是临走时还不忘交代,“虽说我话说的不和你们心意,但是都是为你们好,你们多想想我说的话。
若不是同村人我都懒得跟你们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走后黑瘦妇人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不就是一个小村长的夫人吗?天天摆着官威给谁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县太爷呢,一天天的吃饱了没事干管这么宽。”
话罢,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年轻夫人劝道,“王婶子,孟婶子也是好意。”
黑瘦妇人听她竟然帮那个女人说话顿时怒火了,撇开她的手,“你扯我袖子干什么?
扯坏了你赔的起吗?
还有你一个被诅咒的黑河村人若不是我和你说话,这个村子里有谁敢和你说话。
你真是不知好歹,没有良心的白眼狼。我呸,以后别来找我。”
年轻妇人含着泪脸色煞白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随后哭着跑开了。
陆卿卿他们一行人耳力好,即使隔了一段路程也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萧九宴听她们对自己的身材指指点点,甚至还肖想他的身子,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陆卿卿闻言认真地看了看身侧的萧九宴,然后点点头,对她们的眼光表示赞同。
果然好的东西人人都能看出来,不过若是她们知道他是翊王萧九宴,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说。
江澈一点也不介意她们谈论自己,他还特意将脊背挺的更直展现自己的身姿,露出完美的微笑。
萧九宴简直没眼看,脚下一转,狠狠地碾过他的脚背,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
江澈因剧痛涨红脸,但因有许多人看着,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只能忍痛行走。
虽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走路的姿势还是有些不自然,有点——
一瘸一拐。
他心想,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嫉妒喜欢他的人不他多。
片刻后,村长匆匆来迟。
“在下是白沙村的村长,不知几位贵人来此有何事?”
男人满头是汗,一看就是从地里赶来的,虽着急但礼数却一点也没少。
陆卿卿心里对白沙村的印象好了点,若是他表里如一,那么白沙村就不愁发展不起来。
“我姓江,是翊王派来暗中考察你们村情况的。”江澈拿出一个令牌置于村长眼前。
村长大惊,这令牌竟是玄甲军的令牌,而且是将军令。
这种令牌他曾有幸看过一次,他确定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