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田莫愁听到那田应章,劝南燕兮接受她的那几句话,眼神瞬间的黯淡,南燕兮就有三成把握她不是田应章的探子。
但是,毕竟此事是走刀刃般的时刻,让南燕兮不得不小心行事,万事小心总没错。
所以第二次试探,就是刚刚他忽然粗暴的将其抱起来的时候。
那种恐惧,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如果是探子,来探听消息,迷惑自己的女人,断不会有这般真实的害怕感觉,当然也不会有如此害怕的表现。
如果真是那种的,估计一进屋,她不把南燕兮摁倒就不错了。
这,是南燕兮第二次试探,约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她不是田应章的探子了。
虽然两次试探都过了,可南燕兮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这才有了现在的第三次试探。
南燕兮这一刀刺下,田莫愁竟然直接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仔细瞧瞧,这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南燕兮心中暗自一笑,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
就这心理素质,八成不是什么探子。
自己只是简简单单吓唬了一下,竟然就吓晕了,那要是遇上些审讯手段,都不用上刑就能全撂喽!
说起这审讯,不禁让南燕兮想起了当年自己是如何吓唬李京墨的了。
那么虎的娘们儿都被吓崩溃了,何况是这么个小女人呢。
不过嘛...虽然现在八成把握,可南燕兮却还是不能放过她。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再试她最后一把。
将手中匕首回鞘,南燕兮自田莫愁身边坐了起来,有些怜惜的瞧着那张被吓的有些惨白的俊俏脸庞。
心中默默念叨着,姑娘啊姑娘,知道你也是命苦之人,可这事情哥哥我也是不得不为啊。
只要能成,对你我都好,你也不想一辈子当个狗都不如的下人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准备什么去了。
无尽的黑暗,田莫愁害怕的蜷缩在角落,在这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大量的妖魔鬼怪。
田莫愁躲无可躲,退无可退,她只能抱着自己的耳朵和脑袋,缩成一团哭喊着。
忽然,一阵凉意袭来,痛苦中的田莫愁一个激灵,从那无尽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可行来后的世界,仍然是黑暗的,田莫愁恐惧的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反绑在了椅子上。
眼前的黑暗,也只是自己眼睛被蒙了起来。
田莫愁大惊之下,正要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呜...呜...”
无奈只能大声喊叫着,嘴里呜呜的发不出声音。
正在惊恐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冷酷又戏谑的声音:“挣扎什么呢?指头粗的麻绳绑的猪蹄扣儿,挣脱不开的!”
“我呀,刚刚想了一下,一刀宰了你太残忍了,哥哥我可是个心软之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血溅三尺。”
“再说,把我这床榻搞脏了,也没法睡觉啊...”
“我现在啊,忽然想到了一种新玩法!”
说着,南燕兮嘿嘿一笑,凑过去小声道:“一会儿,我会用刀在你手腕上划一刀小口子,小小的一道哦,一点都不疼。”
“然后能,就让她,慢慢的流血,不知不觉间,你就死了,一点痛苦都没有...”
“哈哈,你说这人,到底能坚持多长时间呢?怎么样...好玩吧?”
“呜...呜呜...”听着如此变态的一番话,田莫愁都快被吓死了,直接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嘴里拼命地呼喊着什么,也许是解释,也许是呼救,但却统统被口中的布团堵了回去。
蒙着眼睛的黑布也被涌出的泪水打湿,才脸颊上又重新凝聚成泪痕。
“呜...呜...”
瞧着疯狂挣扎的田莫愁,南燕兮的心里微微有些心软,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试探一下,心里总是不踏实。
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打下这天下,可万万不能出乱子,事无巨细乃是最基本的。
否则,自己堂堂大明皇帝,栽在一个女人手里,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想到如此,南燕兮也不再犹豫,重新变回了那猥琐又变态又残忍的语气,对着那晶莹的耳朵轻声说道:“别挣扎了,没用!”
“好了...精彩的表演要开始喽...千万别挣扎,越挣扎,血流的约快。”
“你若是怪怪的不挣扎,说不定那血就慢慢凝固了呢...啊...?”
话音落下,也不管田莫愁如何挣扎,南燕兮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竹片片,拿过来对着田莫愁被反绑的手腕重重一划。
锋利的边缘虽然没有划破皮肉,但却划出了一条红色的血痕,疼痛自然是剧烈的,但却绝对不会有什么损伤,更不会流血。
“呜...”被捆绑的田莫愁被这一划,刚刚还疯狂挣扎的身体一下就绷住不动了。
似乎生怕太过挣扎,血流得太快,只有嘴里还一直呜呜的哭泣着,眼泪透过黑布疯狂的涌出。
划过田莫愁手腕的一瞬间,南燕兮手疾眼快,伸手从旁边拿过一个提前做好的如同沙漏般的瓶子,里面装的乃是温水。
将那瓶子倒置,对在田莫愁被划过的手腕上。
那温水便一滴一滴的,从他的伤口处流过,然后一滴一滴的打在下面早就放置好的大铁盆中,发出“哒...哒...”的响亮声音。
“当...当...当...”
水滴一颗颗滴在铁盆中,每滴一下,就会发出响亮的声音,而没发出一次声音,田莫愁的身躯也会跟着颤抖一下。
而此时,一旁的南燕兮也不再说话,而是无声的坐到了一旁,静静的观瞧着她。
“当...当...当...”水声阵阵响起,点点滴落,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已是半个时辰。
眼前的田莫愁,从一开始的痛哭,到后来的安静,再到最后的浑身颤抖,再到后来的全身麻木,呼吸困难,意识模糊。
这种审讯方法,之前在锦衣卫时,经常用来审讯一些高价值目标,一些不太合适与下重手的那种。
据说曾经有一位老前辈,如此审讯犯人,到最后竟然将那犯人活活吓死。
这个办法,现在最合适用来试探她了。
眼见差不多了,南燕兮缓缓上前,一把揪出她口中的布团,声音急切又富有煽动性的说着:“怎么样?怎么样?”
“快说吧...招了吧...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我保证...现在立刻救你!真的!你还有救呢!”
“说吧,快说吧...没必要替别人去死啊...”
而此时的田莫愁,已经很虚弱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生命都在慢慢流逝,慢慢消散。
那是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在曾经有些时候,她甚至想求求南燕兮。
不是求他放过自己,而是求他杀掉自己,给自己个痛快,总好过如此。
就如同一个快要溺死的人,面前忽然出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重新能够说话的田莫愁,用那虚弱又惊慌的声音说道:“救...救我...救我...我说...我都说...快救救我...求求你...”
见她如此,南燕兮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拿出布条,简单地在其手腕上缠了两圈,然后拿开了那水瓶。
哒哒的滴水声戛然而止。
田莫愁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恢复,她大口的张着嘴喘着气,就如同快要被憋死般,面色更是煞白。
一旁的南燕兮本心里心疼不已,但却还是张口催促道:“说呀!快给我说!”
“我可告诉你,现在只是帮你简单地止了血,你若是不说,那咱们还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