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被和尚提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再醒来,眼前是一个大宅子的正堂,屋外乌黑一片,屋里却明烛高照。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时,他被放在一个虎皮交椅上坐着。看到屋里正中间的名贵木桌上摆满了一个食盒,为了防止温度流失,还盖上了盖子。
赵构感觉这次遭遇就像一次例行的时空穿梭,懵懵懂懂就到了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人,想想甚至有点期待。
按照赵构的设想,此刻已经死在了坏人手里,而且毫无反抗余地,因为他才只是初级武神,武力值50而已,更何况积分已经用完了,开挂也没有本钱。
但眼前看到的一切,没有丝毫的肃杀之气,甚至让人觉得,嗯,舒服。
赵构肚子里发饿,站起来就揭开了那食盒的盖子,热气腾腾,两荤两素,还有一碗滑菇汤,鲜香之气蒸腾上来,挑逗着赵构的味蕾。
赵构却停住了,坐在食盒旁,只是看着,并不动手,他怕有毒。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和尚进来了,高声叫道:“康王殿下,请跟随小僧来。”
赵构道:“你这个秃驴,把本王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和尚就算被他骂到了脸上,也丝毫没有影响心情,只是淡淡地道:“殿下,既来之则安之,何必着急呢?且随我来,请殿下准备沐浴更衣。”
赵构骂道:“你这秃驴,又没安什么好心!”
和尚尽管他骂,只是在前边引路,到了一个浴池,里面有烧好的水,倒在池子里,雾气蒸起来,脸上的汗毛都沾上了水。
不等赵构反应过来,就有两个壮汉,一边一个,上手给赵构脱衣服。
赵构心说,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好歹是个王爷,被你们这样羞辱,颜面何在!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由着他们。
和尚道:“殿下,请吧。”
赵构一犹豫,心说下去别被他们给闷死在水里,就像当初黑旋风把老子闷在寒冷的河水里一样。
忽然背后被人一脚踹进了池子里,那水初时很热,渐渐就习惯了,就在里面洗了一回,池子边上站着的人又是递毛巾,又是递皂角的,这样的待遇也不次于王府。
等赵构洗完了,马上有人给他全身熏了香,又给他换上了一套新衣服,玉佩之类的照旧挂在腰上。
和尚道:“殿下,请跟我来。”
赵构鼻子里冷哼一声道:“你们不要下水了,水里被本王尿了。”
那伺候的人有人就咬了牙,恨不能吃了他,赵构看到他们那不忿的表情,才心满意足的跟着和尚去了。
赵构走到院子里,这才细看宅院的布置,有点像一个富商的私宅,不过景致又和中原的颇有不同,心说应该是个西域客商的私宅。
走过院子,来到正堂内,里面烧着一个大火盆,中堂下方的八仙桌上点着一根上等的檀香,香气袅袅而上。
赵构就在那八仙桌的客位坐下了,和尚吩咐人上了茶,赵构也不喝。
枯坐了一炷香的工夫,只见门外一个美女姗姗来迟,身高有一米七以上,峨冠博带,身上的衣服花团锦簇,左右有人扶着,都是豆蔻年华的精致女童。
赵构看她脸时,顿觉这人好像画上下来的,仙气环绕,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样一想,不觉心动,竟然流下了口水。
想必这位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没想到是个女人,还是个这么美丽的女人。
难怪他们要给本王又是洗浴,又是熏香的,原来是人家美女要求的!
赵构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起身打拱作揖:“主人家,赵构有礼了。”
那美女眼睛都不带转一下的,就在主人座位上坐下了。
赵构见她脸上古井无波,心说这次热恋贴了一个冷屁股,真特么尴尬。
美女端起茶来小啜了一口,放下茶,缓缓地说道:“康王殿下经营东方,看来没少用心呀。濮阳这里都有康王宝钞了。”
那声音一出口,传入赵构的耳朵里,就像纶音佛语,骨头都酥了。
赵构定了定神道:“见笑了。还没介绍,主人家怎么称呼才好?”
美女道:“康王殿下,本主是西夏国长公主,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构刚想说失敬,忽然想起来,当时李欢王说过赵构悔婚西夏国长公主的事,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悔婚的对象?
这样的一个美女,悔婚她,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赵构惊道:“长公主!原来你就是西夏国长公主!”
长公主忽然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封聘书来,对赵构道:“你记起来了?”
果然是故人相见!
赵构道:“你拿出来的那书信是什么?”说着就去拿,拿在手里,打开一看,竟然是西夏国长公主聘定了辽国太子的喜帖。
赵构看了之后淡淡一笑,随手就撕掉了那聘书。
长公主和屋子里的和尚等人全都惊呆了。
赵构道:“这不算什么,不还是没嫁过去吗?本王就算是起兵打辽国,也不让那什么太子娶你。”
长公主忽然冷笑道:“赵构,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顶多算个王爷,人家可是太子,是注定要继承皇位的。你要是我,你会选择一个窝囊废的王爷,还是一个随时登基的太子呢?”
赵构一拍桌子叫道:“好你个大夏国长公主,原来你是故意刺挠本王来了!我还就告诉你了!本王不许你嫁过去辽国!本王打下梁山泊就和辽国开战!”
和尚和道士动了一下,都要上来教训赵构。毕竟赵构如今寄人篱下,还敢这么猖狂对长公主拍桌子,怕是活腻歪了。
但是长公主好像并没有要动赵构的意思,看他一副志在必得样子,反而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一股对英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长公主继续冷笑一声道:“打下梁山泊?就凭你?哈哈,真不怕笑掉了大牙!你手底下那些虾兵蟹将,有几个能打的,你这是摆明了送人头去。你们大宋的人全知道,这是针对你的一场阴谋,恐怕只有你当真了吧。”
赵构道:“本王就要打梁山,不光打梁山,我还打辽国,还要打金国,你要是不嫁给本王,本王连大夏也打!”
大夏国公主终于定睛看了赵构一眼,心说这人不是失心疯了吧。可是分明从他眼神中看到无穷的力量和信心。
和尚有些怒道:“公主,这人是个疯子,竟然敢当着您的面说打大夏,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长公主一摆手,示意和尚不必继续说下去,又挥挥手让他和一众伺候的人都退下去了,屋里只剩下赵构和她两个人。
长公主道:“赵构,本主今天召你来不是听你说大话,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小丑,本主已经聘定了辽国太子,当初你悔婚于我,是你瞎了狗眼,其实你给本主提鞋都不配!”
竟然说本王提鞋都不配,这谁能忍!
赵构粲然一笑,好像浑不介意地说道:“那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