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楠,我喜欢你。”
这句脱口而出的告白,不单单让唐晓楠瞪大眼睛的恍惚怔住,林安的状况也没好多少。
本身就有女朋友,此刻却又向另外一个女生表白,而这“另外一个女生”还是他女朋友最亲密的闺蜜,得需要多大勇气……呃,得需要心脏强大成什么程度才行啊。
待唐晓楠合拢起惊愕张大的嘴巴,林安再接再厉,对她说阮软是他一直喜欢的女生,是他女朋友,然后,现在也喜欢她,并不那么委婉的表示,两个人他都不会放弃云云。
总而言之,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脸皮厚度已经突破了天际!
讲完这荒谬而又荒唐的真实想法,迎上那双静默望来的大眼睛,他脖子莫名的生起一股凉意。
良久。
好一阵的寂静之后,唐晓楠看看被紧紧握住的手,又轻咬嘴唇的瞟一下林安,她垂下眼帘的蚊声问,“阮软那边?”
林安讪讪表情转成了苦涩,不太自信的回答,“阮软那边……嗯,等这次事情过去,我再找个机会……”
“不要!不要说!”唐晓楠蓦地抓紧手,情绪波动的摇着头。
自从去年知道林安和阮软在交往,想得只是怎么把她的心意埋藏起来,本以为时间久了,这份感情便会慢慢变淡,可后来却发现,时间越久越是发酵的厉害,直到那天无法控制的主动去亲吻他。
衣柜前的那一吻,宣告着她心意的曝光,还是直接曝光在他面前。对于之后,很清楚等待她的是什么。
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这份感情的结局是怎样,从没奢望过得到他的回应。
昨天在庙街,看到冯永明把刀刺向他,而他又被人撞得躲避不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的,仿佛只是一种本能。那一瞬,没有感到恐惧,也没有痛苦,躺在他怀里,身体一点点的变冷,心里却异常安宁。
刚刚听他要告白,以为是为昨天的事,如她所说的,昨天换作是阮软在那样危难时刻,她反应过来也会是同样选择,只因为,阮软也是她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人!
如果是因为这才换来的告白,即便她很渴望得到,也绝不会接受,甚至是十分的抗拒。她的这份感情,即便喜欢的很卑微,却也不想要怜悯或是报答般的回应。
等后来听完才知道是误会他了,原来,不是为其它原因,是真的喜欢自己!
了解到这些,她又惊又喜。
喜悦的是,这份心意终于得到了回应,还是最好的回应。而惊的是,本就没期待过这份感情能有结果,一直以来只是想着怎么去偷偷的喜欢,却从没考虑愿望成真后会如何。
要知道,她待如亲妹妹的阮软,可就是他的“正牌”女朋友,那……以后该怎么办?
让他抛弃阮软喜欢自己?
这个念头想都不会想。而且,看得出他有多喜欢多宠爱着阮软,先前他故意当林妈妈的面去牵软软的手,就最好的证明,更能看出阮软又是有多么着喜欢他!
除此之外,要么就是……
可是,两个女生做同一个男生的女朋友,这种桥段也只存在于电视和传闻中,未免太荒谬了!何况,阮软也不一定会同意的,试想一下,谁愿意把喜欢的男朋友分一半给别人呢。
而最最重要的是,一旦阮软知道了此事,肯定会非常非常的伤心,也会非常非常的受伤,这比她自己承受还难受。想到这,她慌措的都不知以后要怎么面对阮软。
这时,病房的门推开。
周翠云一边收着手机,一边走进病房,抬头后先是愣了愣,后装作没看到唐晓楠飞快从林安掌心缩回的手,示意唐晓楠微红的眼睛说,“晓楠啊,是不是林安欺负你了?没关系,有什么尽管告诉阿姨,让阿姨来收拾这混小子!”
“不是的。林阿姨,他没有……”唐晓楠羞眯起眼睛,脸颊红艳如初升朝阳,窘迫的她把脑袋直往被子下钻。
去年第一次见面就被林妈妈误会,这次庙街的事,加深了这个误会,刚才她躺床上装睡,听林妈妈悄声问了阮软很多关于她的事,现在又被撞破她和林安的手握在一起,更是解释不清了。
不过,以现在而言,她和林安似乎是处于解释不清的状态了。
被缘盖过鼻子,只露出微眯着不知该往那边看的大眼睛,见此,林安忙起身给唐晓楠把被子重新盖好,“好了。先别多想,现在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说的是,晓楠啊,医生嘱咐说要多休息,你就再睡一会,等下吃午饭阿姨喊你。”
“胳膊和手没事,可比你这轻多了。”见唐晓楠避着老妈视线的低低应声,后又悄悄往他胳膊和手关切的瞟了瞟。林安晃晃手臂,看唐晓楠闭眼休息,他则转身随暗中打来眼色的老妈往病房外走。
病房的门关上,周翠云前后瞅瞅空荡的过道,低声问,“你给我老实交待,阮软和唐晓楠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一时说不清楚,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林安脸一热,讪讪地抬手抓抓额头。
被老妈误会是一回事,把事实告诉老妈又是一回事。
以前,不是没想过把和阮软交往的事告诉老妈,可顾及到他还在读高中,阮软看起来则年纪更小,何况也有点担心老妈会给阮软“压力”,现在,女朋友突然变成两个,就更没办法说出口了。
瞧老妈还要继续追问却突然又顿住,林安跟着转身,见唐兰莹拎着行李箱从楼道里走出来。
过了下,等唐兰莹都来到跟前,仍不见楼道里有人出来,他诧异的问,“兰莹姐,阮软呢?”
“就在后面……”唐兰莹和周翠云打招呼,听林安问,她往后一指,“咦,哪里去了?刚刚和我一起下车的……”
靠在栏杆旁的林安,若有所觉的转过头,见楼前的水泥路上有个背着蓝色背包的娇小身影,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两次都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