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晚上,吃得的都是火车盒饭。中午还勉强的吃了一半,等到晚上,林安实在是咽不下,肚子也不太饿,就匆匆扒了几口就放下。
此时事情全谈完,他站在座厢外舒展了一阵子筋骨,顿时饿了起来。
看时间,快到九点了,算下这趟车的行径站点,马上就该到齐南站了,刚好,趁着停车时间,可以下去买点吃得。
前世和阮软坐这趟火车,经过齐南站总会下车买东西吃,这里的东西很合他和阮软的口味。想起阮软,望向黑乎乎的窗外,他不觉又暖笑起来。这个时候了,阮软肯定还在看电视,只不知道是在自己家,还是在唐晓楠家里。
很快,火车抵达齐南站停下。因为这节软卧几乎全是到燕京的,车门并没有几个人上下车,加上时间也有些晚了,车厢通道也没什么人来往。
林安下车,站台上有几处买小吃的推车,买了坛子肉和奶汤蒲菜,想着杨文民和秘书晚上时也没吃多少,便多打包了三份,后来又想想,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另加了一份。
回到车上,没多会车门关上,火车再次开动,林安前后看了看,苦笑起来。
期末考试前,回到长溪和李蔓约了来海沙的时间,当时随意问了下车次,担心李蔓怀疑,就没问详细的车厢和座次。不然被李蔓知道不但是一起来海沙,还坐同一班次的火车去燕京,难免会多想。
上午李蔚语问起,他就知道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就像安远一样,在李蔚语眼中一切都不是秘密,甚至连他教唐晓楠钢琴就打听到了。
其实。如果李蔓要问他来海沙是去哪里,他也会如实相告的,不过李蔓对他人的事并不感兴趣,更不会主动问别人什么。
沿着回路找去,一个个厢座的打量,路过他自己包厢时。顺便把两份吃的交给还在忙碌着的杨文民和秘书,接着继续往前找,结果到了硬座车厢也没见李蔓或李蔚语的身影,随后,他又折身往反方向找。
当走过七、八个车厢后,蓦然的,他发现眼前这节车厢里的乘客出奇得少,这样说吧,靠近处这边一小半座厢是满员状态。而另一边大半的座厢都静悄悄着。
林安无语,能做出这样事的,定是李蔚语无误,李蔓可做不出来。不过从另一面来说,也好。这样,李蔓能坐的舒适些,毕竟她最怕吵闹。
想到这,林安忽地站住。感觉刚才的一瞬间,像是模糊抓到了什么莫名线索一般。而再仔细去想时,又没了一点头绪。
他苦笑的摇头,抬脚往前走时,见前方有一个座厢走出来个纤瘦的身影。
那个身材纤瘦的女生,默然走到窗户边,双手握着的捧在身前。她静静望着黑黝黝的窗外,又或只是在出神想着什么。
忽然,李蔓秀眉微蹙,若有所觉的转过头。
瞧到是林安走过来,她不动声色的把手里东西装进口袋。接着迟疑的后退两步,快退回进座厢里时,见林安已经走近了,她抿了抿嘴唇,旋自停站在了门旁,眼睛依旧看向那扇车窗。
走到跟前,林安跟着好奇的转身去看,窗户玻璃黑黝黝的,看不到外面,能看到的,只有映在玻璃上的倒影而已。随即,倒影中的那个纤瘦女生转身进了座厢。
林安探身看了下,座厢里除了李蔓外,没有旁人了,想来也该是如此,既然包下了那么多座厢,李蔓就不可能和李蔚语还坐一起,估计还会远远的隔几个座厢。
李蔓坐回到一边的下铺上,像是没看到外面的林安,等发觉林安跟着走进来,她抬头冷瞥了一下,后低头继续翻摆桌上的一本杂志。下一刻,她像想到什么的把那本宠物杂志合起,放到了最边上。
“晚饭吃了没有?”先找到李蔓,林安也就没心情这时把最后不情愿加的那份给李蔚语送过去,他边问边走到李蔓对面的下铺坐下,把其中一份吃得放到一旁,然后把另一只手里拎得两份给放到中间的桌子上。
李蔓眉头微挑,冷瞪向兀自要把这些吃的摆好的林安。难道看不出这里不欢迎他吗,竟然还敢走进来。好,这里是火车,座厢也没限制别的乘客不能进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他竟然还自顾自的给自己摆什么东西吃。
林安掰开一次性筷子,把筷子头放在一起打磨几下,然后递过去说,“火车上的东西吃不惯吧,我刚刚下车买了点吃的,还不错。”
李蔓把眼睛慢慢眯的狭长,可惜对面林安把筷子递来后,就要去拿另一双了,并没有抬头看过来。权其轻重,她迫不得已的伸出手,拿起另一个打包袋里那双没拆封的筷子。很熟吗,要他给掰筷子!
“坛子肉肥腻了点,你可能不喜欢吃。不过要明天八点才能到燕京,多少吃一点。这碗里的是奶汤蒲菜,比较清淡,味道也不错,你多喝些。”林安笑着收回筷子,把桌子上东西摆好后,他就自顾自的吃起他那一份起来。
吃了几口,他咽下嘴里东西,抬头补充,“以后坐车经过这里,饿了就去车下买,这站停的时间够长,用不着担心上不了车。”
“――”李蔓静静的冷瞪着,对面林安又埋头专心对付起桌上的食物。
中午和晚上,她只是吃了点面包,别的没吃什么,每次坐火车都是如此。此时盒盖打开着,食物香气飘满座厢,闻着不觉有些饿起来。
瞥到林安没再看过来,她稍稍迟疑了下,后把筷子轻手掰开,也小口的吃起来。
立时,她又感到强烈不适起来。座厢的桌子本就很狭窄,摆上东西,两人面对面的同时吃,稍微低下头就会挨得很近。对面的某人像饿很久了,埋头吃得不亦乐乎,根本没什么察觉,这样一来留给她的空间就更小了。
前后座厢都没人,她有心想端东西换个地方去吃,可再想想,这样做反而像是她在故意躲避似的,最关键的,这理是她的座厢,凭什么她要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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