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秀下意识的瞪大眼睛,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你爹?”
她真的没想到这看着娇娇软软又好吃懒做的苏馨会这么狠,赵家答应的银子现在是打了水漂了,心里开始怀疑自己的男人是不是被她给毒死了。
“你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等下就会醒来。”苏馨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样,看着她冷冷一笑,锐意『逼』人:“就算是想弄死他,我也得忍忍,不都说事不过三吗?可是对你我就不用客气了,你说对不对?”
于秀秀心里也觉得她说的对极了,『色』厉内苒的怒目相视:“你敢!我是你弟弟的亲娘,是你爹的媳『妇』,是你的后娘。”
苏馨看着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可是你不是我亲娘啊?”
随即又指着玲珑道:“你觉得你们母子死了,我给我爹再寻个像她这样年轻貌美的新媳『妇』,再生几个孩子,再给他寻个好铺子,我爹还会记得你们母子吗?”
玲珑很配合的对着于秀秀笑了笑,端的是风情万种,娇艳如花。
于秀秀看了却觉得心里苦涩的要命,觉得要是自己母子死了,苏老三要是能得到这样娇媚的年轻的新人,肯定是把自己这旧人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她觉得苏馨真的要弄死自己,就不会说这么多了,紧握着自己的手,掩饰住自己的害怕,看着她难掩紧张的开口:“之前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有人寻到我们,说服你爹,我们这才回来的,你爹说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人家愿意出这么多银子,想来是真心爱慕你,这才……”
“这才不管人家是高是矮,是老是小,看在银子上,就一口答应了。”苏馨接过她的话说完,一点也没生气,反倒是笑了笑:“他的『性』子我知道,不算是坏人,可是要是有人蛊『惑』,他也能做个多情爷们。”
“我现在就告诉你,要是再有这种事,我就直接和你算账,你的儿子要么是痛快的死,要么是被人教导成好赌或者是混迹青楼的浪『荡』子,保证让他过的生不如死……”
于秀秀听的肝胆欲裂,很想和她同归于尽,但见少女一身淡然,看着自己就像是看死人的眼神,莫名竟觉得后背冒冷汗。
苏馨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杀意:“想要好好活下去,那就好好表现,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没?”
“我以后肯定会按姑娘说的做!”于秀秀脸『色』惨白惨白的,却不敢再把她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继女。
说真的,就算是再多的银子,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她也知道孰轻孰重。
现在她很后悔自己当初被钱财『迷』了心窍,落到现在这被动的地步。
苏馨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先出去吧?”
于秀秀手脚发软的起身,浑身哆嗦着跟着玲珑出了门,玲珑反手关上门,打量了于秀秀一眼,原本想说什么,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呜咽声,就像是被人捂住嘴巴发出来的声音。
于秀秀整个人一抖,简直不敢去想夫君眼下到底是何惨状。
好在没一会儿,苏馨就神『色』淡然的打开了门走出来,顺便开口:“玲珑你去把大门打开吧,这大白天的关着门也不像话。”
于秀秀在她们主仆离开后,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疾步来到了房内。
却见苏老三背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衣裳都完好无损,脸上也没见半点血迹和受伤的痕迹。
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上前就去扶他,同时低声问:“三哥,你没事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苏老三脸『色』苍白,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想到先前不知怎么的晕过去,可是又被疼醒,现在还觉得使不上力。
于秀秀跑到外面去看了看,发现没人看着他们,这才快速的把能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哭丧着脸道:“三哥,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说的是你女儿想把她边上的美人给你做填房,免得他心里惦记上,以后心心念念的盼着自己早点死了才好。
“她真的变了,一点也不像了。”
苏老三听了,也觉得自己浑身都拔凉拔凉的,现在她还只是『迷』晕了自己,哪天自己要惹她不高兴,那使在他身上的会不会是毒?
当女儿的这样对亲爹,他真是觉得自己憋屈极了,而且她的手段可以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实在太过古怪可怕。
“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好?”于秀秀真的是被吓哭了,还不敢大声哭,低声哽咽:“赵家会不会真的以为是我们提前告诉你女儿,赵家会不会来要银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苏老三摇了摇头:“要是回去那更是死无葬身之地,赵家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住在那?”
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应该只是吓唬一下自己,不敢弄死自己的,倒是恢复了点神智:“她既然敢回来,就表示不怕赵家,我们先在家呆着,现在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于秀秀一想也是,她觉得现在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自己是进退两难,简直就像是待在龙潭虎『穴』里一般危险。
苏老三一边低低的咒骂苏馨这个该天打雷劈的女儿,一边又在心里求自己的娘赶紧回家来,有她在,自己才能有安全感。
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不敢声张,因为自己准备卖女求银在前,心里真是觉得刺苦刺苦的,比黄莲还苦。
……
正月十二的响午,苏老娘带着小孙子回到家,就看见于秀秀穿着半旧不新的棉袄很勤快的在扫地,自己的儿子也换下了招摇的新衣裳,在那劈柴。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太阳,天上的太阳还是好好的,也没有从西边升起来。
“娘回来了,您路上辛苦了。”于秀秀看见她像是看见了亲娘一样,别提多嘴甜了:“小四调皮,害的您受累了。”
她本来就是做买卖的,只要她愿意,自然是能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一般。
不过,她觉得自己是下嫁,又生了儿子,一开始就想摆架子,这才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