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昏天黑地的被甩进了地窖之中,在地窖的四壁上都插满了尖利的刀刃。长生踩踏着桌椅上才避于被利刃所伤,以长生的龟甲刀剑未必是能伤及要害。长生站定惊讶的看到在地窖刀刃上,还挂着一副张着嘴的骷髅骨架子……
这骨骼粗短分明还是个孩童,能够落入靳家上房地窖被刀刃所害的人肯定不会是用来炼丹的幼童。长生掐诀念招魂咒,可是只留下了这副骸骨魂魄早已经是被人散去了。长生琢磨着这很可能就是靳家真正的后人靳春生,至于现在的靳春生就是假借着他的名头藏生的小五后人。
长生手起雷火劈断了脚下四处的刀刃,跃然而起想要冲出这里。可是让长生绝望的是四壁皆是厚重的生铁浇铸,想逃出此处犹如是白日做梦了。长生试了几次后精疲力尽的盘腿的坐在残桌烂椅上,这个机关应该是靳家初建楼宅时所建。以靳家做的恶事早就想到日后有人对其不利,早早的在宅子里布下了防备后路……
长生行气一周天后,纵跃蹿起重拳击向满是利刃的顶板。可是相击之下铁板纹丝不动,嗡嗡的铁器震荡声让生长知道了绝非以一人之力能打开机关了。三天之后靳家就要做恶害人了,长生虽然是知道将要出人命关天的大事可就是束手无策的困在绝境之中。要不了几天自己都会脱水饥饿而死,若是死在这里恐怕普天之下都没人能找到自己了。
察勘了封闭的铁室每一寸地方,只有利刃林立并不见有着丝毫的缝隙。这铁室完全是用铁水整座浇铸,长生看了看刀刃上挑着的骨骸自言自语道:“靳家做恶多端设下此机关,没想到是靳家后人是死在里面啊!”
在尸骨的脖颈之中挂着佛门的玉盘长,这是寓意着长命百岁之意。取下翻过玉器背面刻着靳春生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长生顿时间就明白了假的靳春生为何会装傻让辛月娘逃走了。那辛月娘是配这个死鬼的生辰八字的,而假扮的靳春生要的就是陈四哥星宿下凡的儿子炼制长生丹啊……
且说靳春生将长生暗害投入铁室之后,吩咐着丫鬟添置齐备桌椅家具。丫鬟们虽然是有着怀疑,但丫鬟们的舌头都被割去了。她们口不能言闷不吭声的干完活后就被靳春生赶出去了,靳家上下都为了操办老爷的大寿忙活着……
眼瞅着三天的日子转眼即到,长生被关在铁室里三天三夜饿的都昏昏沉沉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声把长生给惊醒了,这是靳家到了吉时良辰在放爆竹了。长生恨的咬牙切齿的捶胸顿足,今天若要是让靳春生的奸计得逞那二十多个幼童都将枉死……
长生心急如焚在铁室里嘶声大吼,就在头顶上有着响起了老人的喝骂声:“小伙子,你叫破了喉咙都没人听到的,就省省力气吧!”
“封前辈,你快想办法去通知陈四哥,让他带着儿子都不要进靳家啊!”长生急声应道。
封不平的魂魄从头顶显出道:“你糊涂了啊,四更放完头响。让我等到有人来贺寿早就是日上三竿了啊,一出去就都魂飞魄散……”
“呃……,这个是我疏忽了。可是这个固若金汤的铁疙瘩实在是没办法破解啊,我总不能是眼睁睁的等着那些孩童被靳安炼成不老丹吧?”长生勃然大怒道。
封不平摇头叹道:“你是真的急傻了吧,你怀里有着道家至宝还怕出不去吗?”一言惊醒了梦中人,长生只想着破牢而出却忘记了怀揣着阴晴早该想到了啊!
长生掏出了阴晴羽扇正欲念咒,却听到封不平喝道:“小伙子,这几天来老夫已经是破除了地绝阵中怨气。希望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吧,那些幼童们都被关在林中大屋里。你可以放心的救他们了,靳家害人之事全赖你去处置了。老夫这就带着芙蓉将会离开此地,想再去看看龙虎山后归回六道之中……”
长生作揖施礼道:“封前辈一路走好,六道轮回之后再修道法……”
大户人家做寿远比普通人要讲究排场,靳春生好歹也是个湖州府有名望的善人。从四更天起就要打开门放爆竹这叫开门头响,家丁小厮们就要搬出米面寿桃施舍给闻讯而来的花子。到了辰时再放爆竹这叫大庆之喜,前来相贺的亲朋好友就要登门来贺了。
靳家老爷五十大寿理应是该入室回避,贺寿之人本该是进屋向着寿星东翁的上位坐椅行礼至贺。可眼下靳家老爷亲自在大门口迎宾,贺客前来虽有些奇怪但是都没多想什么。或许是本家靳老爷太客气了吧,长生就远远的看着路面街口等待着陈四。可是都快到了午时还没看到陈四哥前来,再看靳春生满脸堆笑的模样肯定是没安好心……
“湖州府县令裘老爷到……”随着小厮清亮的吆喝声响起,县令的大轿已经是抬在了靳家门前。随行的四个衙役撩开了轿帘请出了裘仁海,靳家的来客们都纷纷的上前向裘仁海作揖行礼而裘仁海只是勉勉强强的点个头算是回礼了。
靳春生小路着迎前喘道:“裘大人能来……令靳某人铭感五内,大人敬请雅间……”
裘仁海摆手笑道:“东翁不必拘礼,本官是受了靳善人的请柬便服而来。咦?东翁如何是亲自站在外面迎客啊?靳家总管呢?”
靳春生搓手为难道:“裘大人真是心细如发……此乃是湖州府万民之幸啊,靳总管昨天晚上陪陈四爷多喝了几杯。我估计是靳总管是还没……还没起身吧,我这就差人去叫他啊……”
裘仁海只不过是无心一问,见本家老爷忙着要去叫人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道:“东翁不必去叫了,我前些时日与陈四也有着些许误会。若是知道他也在府上,我就不来叨扰了……”裘仁海气的是陈四当日在衙门外带头起哄的事,若非陈四是湖州富户关系不好惹早就将他抓上公堂问话了。
靳春生看到裘仁海转身就要走,急忙上前拦住裘仁海道:“裘大人……千万别走啊,家门不幸还想请裘大人做主啊……”
裘仁海一听这话不对劲啊,蹙眉不解的询问道:“靳老爷,今日是你的大庆之喜。何来家门不幸啊?你有什么难处就尽管开口,本官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前来贺寿的宾朋们有耳朵尖的,听到裘仁海和靳春生的言语不对啊。相互传言之中就传遍了整个靳府,看这样子是靳府之中有着难隐之事啊!
靳春生都胖的不成样子了,又急又喘的说道:“我素闻陈四爷……是湖州府的商贾之首,昨天晚上我叫人去请陈四在花厅吃饭。可是哪里想到……那陈四见我夫人貌美非要她陪酒……”
“混帐陈四!他现在人在何处?快带本官去看看,哪有这种恶人啊!胆敢如此无礼,诸位都随本官一同去瞧瞧那混人!”裘仁海终于是拿着了陈四的短,呼喝之间就招来了全厅上下的贺客一同去捉陈四了。
靳春生脸红道:“这……这恐怕不合适吧,陈四爷也好歹是湖州府的头面人物……要是惹了他。我就怕……他会……”
裘仁海怒不可遏道:“还不快快前面带路,有本官为主。你还怕什么?只要是陈四有着做奸犯科之事,本官绝不会姑且于他!”
靳春生跺脚带路道:“那好吧……全赖有裘大人做主,现如今陈四还在花厅之中啊!”裘仁海紧随其后向东而去,长生把几人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穿墙越屋也跟在了众人的后面,转眼间就来在了东厢房旁边的花厅外……
长生提鼻子一闻就觉得血腥味扑面而来,裘仁海也肯定是闻到了疾步上前推开了花厅的门房。只看到桌子上那靳夫人一丝不挂的躺在血泊之中,而陈四也是衣冠不整的趴在桌上。满地尽是残酒碎碗,这应该是陈四见色起异强行调戏了靳夫人啊,靳夫人不允陈四恼羞成怒行凶杀人啊……
裘仁海惊恐大喝道:“哎呀!大胆淫贼,给本官来人捆上押到衙门去。不杀此人难平民忿……”
有了裘仁海的话宾朋们都义愤填膺的要捆绑上陈四去衙门,陈四被人扭身架起才忽忽悠悠的苏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了白花花的女人尸体僵硬的躺在桌上,女人脖颈上还有道血口溅的自己浑身上下全是血珠子。陈四的头袋腾的就吓的全醒了,再一看裘仁海正怒不可遏的瞪着自己……
陈四急声分辩道:“冤枉啊……大人,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女人我都从未见过啊,昨天晚上是因为靳家老爷突然派人来请我过府有事相商。我过来之后就被带进了这里,靳家总管让我先喝点酒水等靳老爷。我是滴酒未沾的等着靳老爷,可我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啊……”
“淫贼还敢胡说八道,你自己低头看看裤腰!像你这种穷凶极恶之人,本官定当禀明知府依法办案!”裘仁海怒指着陈四喝道。
陈四一低头就瞧见了自己的裤腰带上还有把血淋淋的短刀,这是有人在故意的陷害自己啊。如今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衙役不由分说的就把陈四死死的绑上了。进了衙门那不用说必然是凶人偿命啊,从此陈家算是完了……
就在着众人推搡着陈四的时候,长生从天而降大喝道:“且慢动手!靳春生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靳春生看到长生顿时脸色大变,脚下一个急纵越窗跳出。这哪里是像个胖子能做到的事啊,长生飞身蹬步只见靳春生向着榆树林逃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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