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府里没人不认识庞德这个大财神,集市里就算是没银子买马照样有人抢着把马匹送给他。人的名树的影,都指望着这个大财神日后能关照自己。庞德和一个少年郎行色匆匆的往北门而去,庞德到了醉仙楼外停住了马匹……
“他们两个人就藏在这里面,我们冲进去杀了他们给你郝老伯报仇吧!”庞德冷声喝道。
“好!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我不想你淌上浑水被内务府的人盯上!”长生跃身下马直奔醉仙楼……
“嘿,这位小爷留步,咱们醉仙楼打开门是做生意的。不知道小爷你身上可有银子?”老鸨在厅堂迎面拦住长生问道,这把长生可难住了自已浑身上下连个铜板都没有啊……
长生厉声喝道:“让开,我来这里是找人的!”
老鸨打量了长生一眼笑道:“呦,小爷你可是来错地方了,找人该去县衙门啊!我这里只有姑娘,你要是找姑娘倒是随你挑选。不过你才多大啊,等过上两年再来找吧!”
“谁说这里就不能找人啊?”庞德面沉似水上前道。
“哎呦,难怪今日喜鹊闹喳喳,原来是庞老爷来了啊!庞老爷可是有日子没来咱们这里了,庞老爷今日是想找谁啊?”老鸨子眉开脸笑的奉承道。
庞德打鼻子一闻怒道:“这里是男盗女娼之所,你这老恶妇竟敢做逼良为娼之事!”
老鸨子愕然的看着庞德道:“庞老爷真会打趣,我这里都开了几十年了啊!庞老爷和两位少爷也是常来捧场啊,怎么今日庞老爷说话如此怪异啊?春桃,秋香,新珍啊,都出来接客了。是庞老爷来了啊,姑娘们都出来吧……”
老鸨子是吃不准庞德的意思叫出了醉仙梦里的当家花旦,刹时间庞德身边围满了莺莺燕燕。丰乳肥臀之间散发着阵阵香风,有的姑娘都开始对庞德拉拉扯扯耳鬓厮磨起来。
庞德面红如赤的喝道:“你们这成何提统,你们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之心!”
老鸨子毕竟是司空见惯了风月场上的男人,但庞德动了真怒老鸨子马上堆笑道:“庞老爷今日是怎么了?往常总夸新珍姑娘如何如何可人,今日怎么也骂起她了。不知道庞老爷今日是想找什么人啊?”
庞德喝道:“先让她们都下去,我有话要问你!”
老鸨子惊叫道:“哎呦,难不成庞老爷是……是要找我?这要是让三娘再年轻二十岁或许还能叫庞老爷满意,只是我都这把岁数了早就不来事了啊!”
庞德顿时间脸就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长生道:“是他要找你!”
老鸨子狐疑的看了看长生道:“这位小爷眼熟的很啊,就是比那个小和尚多了根辫子!哦,我明白了!是庞老爷看中了这位小爷吧,三娘这就去为庞老爷准备啊!”
庞德羞的面如火烧扬起手一巴掌打了老鸨子骂道:“我们是来找你有事要问,你却给我胡说八道什么!你这里是不是有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他们住在哪间房里!”庞德气极就把实话说了出来,老鸨子一听他们是来找阴阳怪气的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老鸨子思量着说道:“呃……庞老爷……这青楼有着青楼的规矩啊,客人的事情三娘绝不能胡说的啊。庞老爷你若是来找乐子的,三娘一定让姑娘伺候你。可是庞老爷要是来为难三娘,恐怕……”
庞德冷冷笑道:“我看你这地方最多也就值五千两银子,你要是识相的话我给你一万两银子!”
“一……一万两银子!庞……庞老爷你不是开玩笑吧?去,去,去!你们这些浪蹄子都回房去,没看到我和庞老爷在谈正事吗?”老鸨子斥骂把厅堂里的姑娘都撵走了,老鸨子拉着庞德和长生就进了内堂客房之中。
老鸨子关上房门急道:“庞老爷你找他们干什么啊,他们可都不是些寻常男人啊!住在这里每天只要吃喝却不要姑娘伺候,我这里又不是客栈他们竟然不要姑娘伺候。特别是那个阴阳怪气的人,他都不让姑娘们靠近他们的客房半步!”
长生皱眉问道:“他们是什么住进这里的,一共有多少人?”
老鸨子想了想道:“他们是昨天夜里来的,一共有六七个人吧!我昨儿夜里和大茶壶去给他们送水,就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要先找到那小子,不然他们来了就全晚了!我当初没在意,就让大茶壶听着点可是大茶壶到现在还没见人影啊!”
庞德拍桌子喝道:“快带我们去他们房间,我们正要找他们呢!”
老鸨子犹豫再三后还是畏畏缩缩的带路走到了醉仙楼顶层暖阁前,用手笔划了房门。庞德在老鸨子身后推了一把道:“还不快去叫门啊!”
老鸨子看在一万两银子的份上喊道:“几位爷,酒菜还合口胃吗?咱们醉仙楼中还有道好菜是当年……啊……杀人了……出人命了……杀人了……出人命了……”老鸨子刚推开门就吓的昏死过去了,庞灵和长生纵身跃起看到了房间里有着六个人都侧趴在酒桌上。他们的个个是面目扭曲,死相狰狞恐怖好像是受尽了折磨而死……
长生闻了酒杯和菜碗,沉思半刻喝道:“他们不是中毒而死的。”
庞灵蹙眉道:“杀他们的人恐怕不简单,连他们魂魄都没有留下!桌子上明明多摆了一副碗筷啊,会不会是他们之中起了内讧啊?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啊!”
长生摇头道:“还不是因为我师傅知道了湖州府圣库之事,短短的三天里竟然是连内务府的人都插手了!还不知道杀他们的人是谁,我也查过了他们的三魂七魄被人招走了!”
庞灵突然道:“我们搜下他们,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内务府之中是些太监当道,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可能是这些人的头目!”
长生惊问道:“内务府不是在皇帝身边的吗?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啊?”
“哼!当年我们九个姐妹都是母亲珠盘之中一胞孕育,我们都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元珠。母亲被采珠人所捕,我们众姐妹死命撕扯鱼网。是母亲用贝斗封住我的蚌壳,她想让我们各自逃生。可母亲为吞水施法耗尽了元气再无贝汁吐出,众姐妹和母亲被剖腹挖出了元珠晋献给皇帝老儿。我日夜兼程历经千艰万苦感应着母亲元珠也潜入了皇宫,这一躲就是六十年!你说我对皇宫内庭会不清楚吗?”
长生一边检查着死尸一边问道:“那你怎么不把你母亲她们的元珠偷出来啊?”
庞灵叹息道:“皇帝身边的能人太多了,我能感觉到母亲的元珠,他们也能查觉出异相。不知道是谁在我母亲的珠盘内刻下了玄天咒,只要元珠有异即有让珠盘发出灼光炙烤元珠。我从此再也不能感应母亲和姐妹的元珠了,直到不久前太后嫌元珠色衰赐给了罗青山我才有了太湖之行!”
长生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拿着元珠远走高飞呢?”
“哼!这还不是被你害的啊!”庞灵狠狠的瞪了长生一眼道。
长生茫然道“我?我怎么害你了啊?”
“唉,元珠若是离开了珠盘不消一个时辰就会死去再无办法可救,刻在珠盘上的咒符必须要用活物之血浸泡才能消弥。我每到夜里就只能去抓活物取血养珠,渐渐的我已经是可以感应母亲元珠了。可昨天晚上被你夜闯绣楼,使得元珠受惊被咒符烧灼功亏一篑了啊!”庞灵埋怨道。
“那……那我怎么知道你昨天晚上那个样子是在……取血喂珠,我只是想着请你帮忙啊……”长生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庞灵咬着牙道:“昨天晚上我起被真的想杀了你,可是……可是我用手抓住你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好像是回来乌苏里江畔和母亲姐妹在一起时样子……啊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啊……你那边搜查有眉目了没有?”
长生连忙道:“呃,这个人确是太监,可全身上下并无伤痕。衣服里也没有腰牌文牒,连郝老伯说的画像也不见了!那两个恶人既然已经死了,我就要让郝老伯瞑目了……”长生从五色佛珠中祭出了郝伯通的魂魄,为他念经超度送入幽冥六道之中……
庞灵无奈的叹道:“整间屋子都找遍了竟然什么线索都没有,内务府只听命太后行事诡秘。能够把他们身上的东西全都拿去,那肯定是蓄谋已久了。”
长生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放弃了对其他死尸的搜寻抬头在屋子里四处扫视道:“这些人为什么不去官府的驿站啊,躲在这个青楼里算是怎么回事啊?”
“噗,你都能想到让他们应该住驿站了,那他们的行踪岂不是被人所查了吗?青楼本来就是玩乐的地方,谁会想到这里会住着内务府的人啊?对啊!或许他们的行踪已经是暴露了,桌子上多出的那副碗筷可能就是他们之中的内鬼!只可惜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敢对内务府的人下手啊?”庞灵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长生颔首道:“等我们帮了田翠玉母女的事后,我想去找三清伯问个明白……咦?你这是怎么了?人怎么突然之间变的怪怪的啊?喂,庞灵,庞灵……你醒醒啊……”
长生骇然的看到就在自己说话的工夫庞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筋骨,整个人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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