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有戏。
急忙道：“我可以成为夜晴的宠物！只要你饶了我并放我出去，我就会和夜晴结下契约，从今以后夜晴让我往东我一定不会往西！”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打着先出去再结契的主意，不愧是妖狐，够奸猾。”
雪狐没想到这女人思路这么清晰，好不容易跟夜晴学了文字游戏这一招，头一次用就被拆穿了。
没有比这个更让狐绝望的了。
“哼，死性不改！”
狩猎晴往它脖子的刀口处加大了些力度，血流的更快了些。
“哦耶，吃席了吃席了！”国师晴在一边起哄。
吓得雪狐马上又改口道：“我错了！！！现在就结！！！！！”
女人却勾唇一笑，“不好意思，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这是你一再糊弄我的下场。各位，准备吃席吧。”
说罢，转身就走，不再回头看雪狐一眼。
什么！
雪狐没想到自己使的小聪明会换来如此下场。
整只狐再次被刷新了狐观。
这女人！
是真的无情！
突然很想念外面那个虽然有点狡猾有点冷漠有点深井冰但是又点守承诺的夜晴了。
它真的知道错了！
可接下来无论它再怎么求饶，那个女人都不再回应它，其他几个人也只是带着贪婪的目光看着它脖子上喷涌的血。
它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像有点冷，心好像慢慢停止了跳动，呼吸也渐渐停止了。
濒临死亡之际，它好像看到了走马灯。
模糊的画面中，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它，温柔地低语。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呢，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哦。走，我带你回去洗个香香澡。”
努力定格了视线，那双手的主人是个拥有一头长至脚踝的长发的少女，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然而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长什么样。
这个少女是谁呢……
她叫什么名字？
下一段画面，少女偷偷把它藏在了衣柜里。
“嘘，不要出声，不然他会杀了你的。”
话音刚落，少女身后的门被撞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一把揪住了它的皮毛。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捡这些肮脏低贱的东西回来！”
男人把它扔出了门，“再有下次，我就当着你的面把那些东西开膛破肚！”
画面一转，少女站在六楼的阳台上，被那个男人打了一巴掌。
随后男人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少女挣扎间，男人摔了下去，血漫了一地。
画面再一转，一个年轻的男人把少女逼到了阳台上，一把撕烂了她的裙子。
少女狠狠地咬了男人的手，男人吃痛手一松，少女毅然跳了下去，跟之前同样的地方，依旧是血漫一地。
最后一段画面，它看到了少女被关在了一个圆柱形培养舱里，小小的身子悬浮在蓝绿色的液体中。
少女双目紧闭，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了膝盖，长长的黑发披散在液体中，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没死。
年轻男人站在舱外，大手放在玻璃上，贪婪的视线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少女。
雪狐意识消失之前听到那个男人说道：“你逃不掉的，桀桀桀桀桀……”
——————
“阿晴，它快死了。”
“可以了，给它解开吧。”
狩猎晴把雪狐拎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看着奄奄一息的雪狐，女人手指抚上它脖子上的刀口处。
“不这么做，你是不会在短时间内与夜晴结契的，虽然残忍了些，不过你出去后，主宰之力就会自动复原你的身体。”
“阿晴，这些血要怎么处理啊？”夜帝晴问道。
女人转头看他，“你想喝便拿去喝了罢。”
夜帝晴扫了一眼盆里的血，捂住了鼻子。
“朕开玩笑的，就是吓唬吓唬它，给它施加点死亡压力罢了。咱们几个都是已死之人了，还要什么五百年。”
“就是啊，想不到这雪狐这么不禁吓。”国师晴摊摊手。
只有狩猎晴站在桌子旁边遗憾道：“可是我真的好饿了……”
霸总晴从厨房那儿拎出一直鸡，“没事，阿晴早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我给你们做三杯鸡吧。”
“我来帮忙拔毛！”修仙晴快步走了过去。
女人站起身来，走到那盆血面前。
拿来一把匕首，往手腕上轻轻一划，血溢了出来。
女人把手腕朝下，滴在盆里，与狐血混在一起。
盆里的血开始自动翻涌起来，跟开水一样冒着泡泡。
就这么滴了大概小半碗的量，才收了手。
国师晴急忙拿出一个药箱来，翻出了药和纱布要给她止血。
女人摇头，另一只手轻轻往手腕上一抹，伤口就自动止了血，甚至以极快的速度愈合结痂。
国师晴见状默默把药和纱布收回了药箱里，又默默把箱子放回去原来的位置上。
女人朝盆里轻轻一招手，里面的血慢慢浓缩成一个血球，悬浮于盆上。
再移到女人面前，越变越小，血球也开始改变形态。
直至形成一只狐狸的形状，才停了下来。
狩猎晴坐在一旁，拖着腮，看着面前跟小小玉坠一样的血狐狸，悠悠叹了口气。
“阿晴你又凡尔赛了，明明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完成的事，非要搞得这么隆重。”
女人笑笑，“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在自己的地盘里用各种天马行空的方式来结契，感觉很有仪式感。”
狩猎晴扫了一眼雪狐僵硬的身子，“是时候该送走它了吧。”
“嗯。”
女人应了声，随手一挥，雪狐就消失在原地了。
若不是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还真感觉不到雪狐曾经来过。
女人又变出了一条项链来，在血球凝成的狐狸耳朵上轻轻一点，就开了个小洞，把项链串了进去。
如此，契约完成。
——————
此时飞舟里给夜晴换衣服的顾汐又发现她身上多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她脖子上挂着的血狐狸坠子。
有了之前那枚戒指的经验，这回顾汐不惊奇了。
从松阳抱着昏迷的夜晴回来时，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雪狐应该是进入了夜晴的灵魂空间里了。
眼下脖子上多出来的狐狸项链，想必跟那戒指一样，是能克主宰之力的法宝了。
估计一会儿阿晴就会醒来了。
顾汐一边想着一边给夜晴换上干净的衣服。
随后揭开羽绒服的口袋，扫了一眼里面依旧睡得香甜的蝎女。
哼，想赖在阿晴身边？想得美。
起身拿着那件羽绒服走到飞舟栏杆外，随手一扔，拍拍手走回了阁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