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容将头偏过去,没听长老的话,只是看向花青柒,神色认真:
“我没想伤他,是他用我的朋友威胁我,故意撞到我剑上,增灵丹的事,我也并不知情。”
赵元义:“玉容,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不喜欢玉瑾,可你也不能这样啊,男子汉敢作敢当,你……”
赵元义说着偏过头去,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花青柒也扶着花玉瑾:“容儿,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玉瑾,可玉瑾这些年来一直忍让着你,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花青柒说着便用手帕捂着擦着泪,扶着花玉瑾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在她转身后,花玉容眼底的落寞,和瞬间变得决绝的眼神。
“来人!花玉容比试舞弊,还故意伤害同宗!将他押下去,择日交给家主定夺。”
就这样,花玉容失去了接下来的比试资格,还被罚了三十大板,禁闭一月。
王小花哭着来给花玉容送饭:“对不起,大哥,都是我不好!之前那林凤突然来你房里,我以为她喜欢你,就没防备……对不起……”
花玉容:“没事,别人想害我,哪里是防得过来的!小花,你去看看温李他们,若是可以,你带着他们先离开花朝城,之前花玉瑾提到了他们,我有些担心……”
“好。”王小花听话地走了。
花玉容放心了点,开始琢磨花玉瑾之前的行为。
他仍是猜不透花玉瑾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起针对,他与花玉瑾这些年其实并没什么明面上的针锋相对,顶多是花玉瑾耍些小聪明抢夺父母的注意,令他在花家人面前丢脸罢了。
可却从来不曾将主意打到他身边人身上过,花玉练倒是有几次欺负过王小花他们,可却都被他打了回去,如此数回,花玉练也不敢了。
只是,咬人的狗不叫,花玉练好对付,花玉瑾此番究竟为何,却是叫人看不透,难道就为了阻止他去东境,让他失望吗?
同时,花玉容又有着另一层隐忧。
晚上,王小花一直没回来,花玉容终于坐不住了,按着他对王小花的了解,就算要带温李他们离开,她也会先回来和他报个平安的。
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花玉容离开禁闭的院子,奇怪的是,外面并没有人看守,他离开,也没有人前来阻止。
花玉容觉得有些不对,但却实在担心王小花他们,想了想,悄然去了花青柒的院子。
花青柒正在照顾花玉瑾,她和花玉瑾的院子是挨着的,不像他,与他们几乎隔了半个花家。
“娘,我不疼,七哥也是一时糊涂,您别跟他生气了,七哥如今挨了罚,想必也不好受,娘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花青柒叹了一声:“要是你七哥也有你这般懂事就好了,不在身边长大的到底不贴心,当初怎么就弄错了呢?”
“娘,你这是不想要我了吗?”花玉瑾撒娇道。
“不是,我就是遗憾怎么你不是我亲儿子……”
……
后面的话,花玉容没再听下去,沉着脸走了。
临出院子前,他遇到了花青柒身边的贴身丫鬟。
“七少爷,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还在关禁闭吗?
花玉容本不想理她,但想了想,还是给她留了个信,说他如果没及时回来,就让她去跟花青柒说一声,他去看外面的朋友了。
花玉容来到温李他们的住址,然而,酒楼,店面,这些地方都没有人,温李家里还有尚未收拾的饭菜,椅子倒在地上,碗也摔碎了两个。
一看到这,花玉容便是心头一乱,想到之前花玉瑾提到过的桃树,他突然拼命朝城郊跑去。
花玉容赶到时,桃树下已经再添上血腥,鲜血流了一地……
钱多多,温李,老账房,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女……
钱多多的妻子还怀着身孕,小腹微隆,眼睛不甘地睁着;温李的一双儿女,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跟他讨糖吃,笑容干净明澈……
“花玉瑾——”
花玉容喊出声来,这时,桃树背后的王小花爬出来:“大哥,快跑!是陷阱——”
她气息奄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花玉容跑到她身边,这时,暗地里围着的人也都出来了。
啪啪啪——
“真是主仆情深啊!”
花玉瑾鼓着掌站出来。
花玉容没理他,只是不断往王小花身上输入灵力。
“大哥,你别管我,你快走——”
“呵,你以为,你大哥今天还能走得了吗?”
花玉瑾走上前来,而随着他上前,也露出了他身后的赵元义,花玉珩,林凤跟花玉练。
花玉瑾瞳孔一缩。
“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惊讶,为什么你父亲要杀了你吧!”
“因为,你不是父亲期待的儿子啊!”花玉瑾解惑道,又继续开口:“你知道吗?当初你会流落在外,其实并非意外,是父亲亲手将我们两个掉包了的,只是他的命令是杀了你,想不到你竟能侥幸活下来!”
说话的功夫,王小花在花玉容怀里已经失去了呼吸,花玉容将怀里的王小花放下,又看了眼满地的尸体。
突然喊道:“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是对这满地尸体的发问,同时也是对赵元义的发问。
赵元义背转身没有回答,花玉瑾直接替他说了。
“为什么,因为当初爹跟我娘才是一对,可是母亲看上了他,就将他们拆散了,我娘郁郁寡欢,最终难产而亡,刚好,她生产那日跟你娘是同一天,于是父亲就将我们两个调换了。”
“那他们呢?又是怎么回事?”
花玉容指向花玉珩。
“二哥啊!这就得怪你不学无术了,回到家都不知道好好关心一下家族谱系,也难为你落到今日如此地步了。
你可知道,这整个花家,就只有你跟你娘才是真正的花神血脉啊!”
花玉瑾突然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曾经花神的子嗣,只有花月白一人真正留下了血脉,其余的都是过继的,不过得到了少许的花神血液而已。
你的母亲本该是这一任的家主,只是她年幼,身体又不好,加上三叔的刻意引导,她就从来没有过要当家主的心思。
后来,三叔又引导她认识了我爹,她就更没心思继承那家主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