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难道就放任皇妃这样为所欲为么?”喏知道,司徒凌再次没了孩子定是非常难过的,殿下分明都知道这一切是皇妃所为,却都不多加怪罪!
“不这样,又能怎样?本殿之前没有保护好她,一直心存愧疚,如今,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家里,他司徒凌只是那两个女人的相公,是已经死去的两个孩子的父亲!
他也会心软,也会难受燔。
“殿下,属下怕皇妃会越来越放肆,应该给她提个醒了,最起码,告诉她您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好!”
“罢了,没有必要挑破这层关系,依照她的聪明才智,她定能猜到本殿知道了,她能不为所惧,就证明,她有我需要的筹码!”
“筹码?”
“是,她昨天告诉本殿,秦丞相已经联合朝中重臣,一起联名上书,逼迫父皇恢复我的太子身份!”
“这……”
“况且,抛开这些不说,秦丞相手上还有三十万大军,那也是一股很庞大的力量!窠”
“殿下,难道为了这些东西,就可以用自己的孩子做为代价么?”
“喏,自从你找了那个女人以后,怎么做事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司徒凌皱眉,喏本身是一个嗜血如麻的人!
“……”
“本殿的孩子,自然不会白白牺牲!”司徒凌懒得跟他继续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喏皱眉,殿下之前不是说,太子之位只是一个虚位罢了,谁想要谁就拿去!
现在又怎会改变看法了呢?
而他不知道的是,虽然那个位置可有可无,可是,如果能够拿回来,对他将来登基可是如虎添翼!
那个位置,最起码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次日,金銮殿
皇帝看着跪在大殿上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大臣,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直冒!
这些,就是他的臣子啊,如今,竟这样为难于他!
“这样看来,众爱卿都是一样的看法了?”皇帝开口,气氛变得沉闷,大殿上静得仿似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够听见!
“皇上,大皇子毕竟年幼,当初也确实做出了一些错事,他也受到了惩罚,再者,这么长时间以来,殿下一直安分守己,他已经意识到错误了,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老臣觉得,应该给殿下一个机会!”良久,秦丞相上前一步说道!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赞同。
“哦?”皇帝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意味不明的说道。
“皇上,大皇子沉着内敛,是可担当大事之人,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储君之位乃国之根本,殿下仁爱,亦不乏果敢英明,此为储君不二人选,还请陛下三思,莫要因小失大!”
“皇上,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重新封赏大皇子为当朝太子!”话匣子一打开,文武百官便争先说着。
司徒凌位于人群之首,和几个皇子在第一排,听到这些话,嘴角微微勾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司徒昊似笑非笑,像是在旁观一场闹剧,司徒哲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从来都不变,还有,司徒轩,百年不变的唯唯诺诺!
“凌儿,你觉得呢?”皇帝看着司徒凌,出声询问!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儿臣是事件中人,理应避嫌,不适合发表言论!”他拱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哦?那,昊儿认为呢?”
“父皇,儿臣认为兹事体大,父皇定早就有了决策,儿臣不敢妄言!”司徒昊淡淡开口,这些事情,他懒得理,也不想管!
其实事实也诚如他所说,皇帝是一国之君,又怎会被这些大臣牵着鼻子走?太子之位到底能不能回到司徒凌身上,他定是一早就下了决定,所以不管他说不说,结局都不会有所改变,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说。
“哦?”皇帝眯眼,看着下方的人,笑得高深莫测!
“众爱卿都是一样的看法么?”
朝中大臣,很多都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了,刚刚皇帝才吩咐了平身,这么一问,还没站稳的众人只觉得两眼一花,便又垂头跪了下去!
“皇上明鉴!”皇上当真能折腾人,这么起起跪跪的,他们这把老骨头如何受得了?
“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怎可收回?”
“这,皇上,请以大局为重!”百官迟疑。
“那你们倒是给朕说说,怎样才是以大局为重呢?”皇帝不喜不怒,表情很是平淡,偏偏这样,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众人只觉得压抑!
“照众爱卿的话来看,众爱卿都是以大局为重之人,朕也根本就不懂得该如何管理这偌大的国家,若是这样,这皇帝,换你们来当如何?”
“臣
等惶恐!”众人早就被皇帝这样的话吓得七晕八素,只得讪讪出声。
司徒昊嘴角噙着笑,司徒凌脸色沉了沉!另外两个,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敢?你们都敢让朕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了,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敢的?”皇帝笑说。
“若是今日,朕当真照你们的意思来办了,这往后,朕还如何立威?这天下,谁还愿意听朕的?这就是你们挂在嘴边的以大局为重么?”
“臣等不敢!”众大臣惶恐极了,虽说事情定是没有皇帝说得这般严重,但是,皇帝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那么,此刻闭嘴是最好的办法。
“罢了,此事不准再提,退朝!”众人只觉得皇帝明黄的衣袍一甩,人已经离去,众人颤颤巍巍的起身,一个个活动着筋骨,还不忘,擦掉刚刚惊出来的一身冷汗!
司徒哲轻笑一声,同司徒昊一同离开!
司徒凌瞪了秦丞相一眼,也甩袖离去,之前说得有多么的胸有成竹,这会儿竟给他出了这么大一个难堪,现在倒好,不但彻底丢掉了太子之位,还给父皇留下了一个急攻进切的印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您既然已经知道大皇子是个善于伪装的高手,为何这次不顺应潮流恢复他的太子之位呢?”殿外,是刘喜压低的声音!
“刘喜,正是因为朕已经知道了,就更不能把这个机会留给他了。”
“嗯?”刚巧遇到台阶,刘喜半弓着身子,将手抬起给皇帝扶住。
“司徒凌野心极大,就凭借他暗中对朕做出的这些事情,就足以看出这人不简单!”
“嗯,皇上的五个儿子,各个都不简单!”
“呵,刘喜,你这是在夸奖朕还是在讽刺朕呢!”终于爬完了最高处的台阶,皇帝微微有些气喘!
“老奴不敢!”刘喜立马躬身说道!
“瞧你这点出息!”皇帝出言,听不出来到底是怒还是笑!
“老奴就这点出息了,皇上不是很清楚么!”刘喜起身,陪着皇帝眺望远处的风景。
“呵,竟敢回嘴了!”皇帝微微笑开,仔细算下来,刘喜是陪伴自己最长时间的人了。
“因为老奴知道,皇上并不是真的怪老奴!”刘喜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皇帝心情好,他自己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刘喜,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可是为什么,朕从来都不觉得你怕朕呢?”
“伴君如伴虎,这话不过是世人对皇上的敬佩和崇拜罢了,皇上也是人,怎会真的那般恐怖呢!”刘喜微微思索,说着自己的见解!
“你说的没错,皇帝也是人,只不过因为站在了权利的最顶端,所以有时候,不得不板起脸来做人!”
“是……”
“刘喜,你说为什么朕的亲生儿子,各个都巴不得朕死呢?”刘喜本想说,那是因为皇上也巴不得他们死,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话会惹皇帝不快,便又咽了下去!
“那是因为,皇子们都觉得这个位置是权利的象征,只要当上了皇帝,一切的东西,都可以手到擒来!”
“呵,哪有那么简单!”皇帝噬笑,“皇帝这个位置,身上需要肩负太多的东西了,有时候也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皇上的幸苦,老奴都看在眼里!”
“这天下,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朕!”皇帝看着黄昏照耀下的皇宫,金碧辉煌,却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金丝笼,语气里多了些惆怅。
“刘喜,你看,这么厚的宫墙,这么多的门,这么多的侍卫,这么宽的护城河,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这不是金丝笼又是什么呢?”
“……”
“当初朕微服私访,遇到了婉月璟,你听,这是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她喜欢兰花,朕就赐名喜兰,她向往自由,她活得很快乐,她的一切,都是朕喜欢而又不可能实现的,包括她,也是朕喜欢的!”
“所以,朕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的人呢?朕那么喜欢她,就定要将她时刻留在朕的身边!”皇帝的神情有些激烈,那是唯一一个自己主动喜欢的人,她不畏权势,单纯善良,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可是,这样的美好的女子却不属于他!
所以,他一怒之下,将她强行带了回来,生生阻断了她和她爱的人!
“朕对她极好,只要是朕有的,只要是她喜欢的,朕都双倍奉到她跟前,可是,朕忘记了,她不喜欢朕,不喜欢皇宫!”
“可是怎么办,朕舍不得放她离开,朕宁愿将她囚禁也要困住她,朕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断了她的一切念想,朕宁愿她恨朕一辈子也要让她记住朕……”
皇帝眼睛微微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怀念婉月璟,还是恨她不顾一切也要离开他!
“咳咳!”他弯腰,咳嗽了几
声,丝帕上,依旧血红一片!
“皇上……”刘喜一惊,慌忙出声。
他竟从来都不知道,皇帝是真心喜欢着婉月璟的,可是,帝王的爱,终究太过薄幸,婉月璟那样的女人,又怎能理解皇帝心里真实的想法呢。
怕是在婉月璟的心里,皇帝永远都只是一个霸道又蛮横无私的人吧!
甚至,会将他当成仇人也不一定。
“皇上,您是皇上!!”终是不忍,刘喜出声唤道。
“嗯,朕知道!”皇帝微微闭眼,刘喜的意思他懂,身为皇帝,怎么可以这般儿女情长呢?他不应该有爱,或者说,他的爱,应该分给后宫的佳丽三千,而不是婉月璟一人!
身为帝王,这一点,他确实做错了。
“咳咳!”
“皇上,外边风大,回吧!”
“嗯!”皇帝留恋的看了一眼整个皇宫的构造,这才转身朝着来时的路缓缓离去!
夕阳西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王府
此刻天刚刚亮,夏吟在司徒昊怀中醒来,自从告诉司徒昊她可以生孩子以后,这人每天都将她折磨了个半死!
她微微叹气,真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明明白天已经那么累了,晚上居然还能这般凶猛。
夏吟无奈撇嘴,她是不是应该开心有个这样的相公呢?
伸手揉揉自己完全酸痛的腰,准备先去洗个澡,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等她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司徒昊也已经醒来,正在自己穿着衣服,夏吟夏吟有些艰难的将自己的目光从司徒昊身上移开,慌乱走到梳妆台开始打理,引得司徒昊连连发笑。
平日里有凤菊伺候,盘发上妆之类的事情也从来不需要她自己动手,不知怎么的,今日突然兴起,便没有唤凤菊进来。
其实自己挽发是非常不容易,造型很难摆弄,夏吟试了很久也没有弄出个勉强能看的来。司徒昊轻轻一笑,从夏吟手中接过梳子,细心的替她将刚刚被她弄乱的头发理顺。
“今日不上早朝么?”夏吟会心一笑,虽然不敢保证司徒昊的手法就一定比自己好,但也可以先试试,要实在不行,一会叫凤菊进来就是。
“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老掉牙的事情,不去也罢!”司徒昊回得淡然,夏吟虽然觉得他任性了一些,但并不反对,确实没错,那么无聊的早朝,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还不如在家打情骂俏呢。
“喂,司徒昊,你确定你会么?”夏吟笑弯了腰,侧头便看见镜子里的男人已经放下梳子,一手执起一缕长发准备开动。这是要帮她挽发么?
“不知道!”司徒昊脸上闪过错愕,手也微微一顿,终是如实回答:“之前没试过。”
夏吟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为司徒昊愿意为她梳头而感到幸福,还是应该责怪司徒昊竟拿她做起了实验。
随即便又听司徒昊慢条斯理的话,“之前凤菊替你挽发的时候我看见过,想着应该不难,夏夏愿意陪我试一次么?”透过些许模糊的铜镜,夏吟看见司徒昊认真的脸上写着期待,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于是轻轻点头。
“能够让高贵的王爷替妾身挽发,这是我夏吟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我又怎会不愿?”
“呵呵,你又调皮了!”司徒昊爽朗的笑着,弄得屋外的小丫鬟一个个面面相视,王爷怎会这么开心,难道,是府里有喜事了么?
“咳咳,好了,不开玩笑,不过司徒昊,你得好好弄,把我弄得见不得人我可不饶你!”
“好!”司徒昊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见不得人么?
那最好了,省得总是被府里的男家丁盯着看,还有那个讨厌的司徒凌,最主要的是,还要被夏夏那个青梅竹马的凤世子惦记。想想都觉得不爽。
他要不要将夏夏刻画的丑一些,然后画张画像给凤轻歌和司徒凌寄去呢?
事实证明,司徒昊当真是高估了他自己的水平,女人的发长而多,发鬓又很是复杂,就算他自己没有刻意去丑化,他编出来的发鬓也很难入眼,和夏吟这个菜鸟相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为了预防夏吟突然打断他的构思,他甚至将夏吟面前的铜镜都直接收起,还美名其曰,是为了让他的夏夏一鸣惊人。
夏吟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已经不短的时间了,终于忍不住哼了句。司徒昊还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无法自拔,看着看着竟是自己笑了出来。
“司徒昊,好了么?”一开始特别享受司徒昊替她挽发的夏吟已经昏昏欲睡,瞟了一眼已经升起的太阳,暗自感叹,这时间真是够长了,司徒昊是很认真的再为她挽发吧?
夏吟心里念着,便拿起放在一旁的铜镜,想要欣赏自己美轮美奂的新形象时,镜子被司徒昊一把拿掉。
“咳
咳,夏夏,还没画眉呢,稍后再看!”他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夏吟只当是司徒昊在害羞,便微微一笑,乖巧的坐好。
司徒昊拿起眉笔,仔细比划着,终于在夏吟再次睡着之前完工。
趁夏吟不备,他悄悄拿出剪子剪下夏吟的一缕发,又剪下了自己的,仔细放在怀里。
男人有时候也是非常傻的,当他认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想把握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而且,就在刚才,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话突然就冒了出来,他便忍不住这么做了。
诚然,在情感面前,他司徒昊也是个凡人,自然也不能免俗,现在想想,皇位虽然是他想要的,可是身边必须有夏吟的陪伴才行,他们,是不可分割的一对。
“夏夏,真是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可好?”司徒昊强行忍着笑,神情还算自然。夏吟并不疑有他,想着折腾了一早上也是真的饿了,便跟司徒昊一同出门,此刻的她压根忘了自己之前想照镜子的这个事情。
“哐当,碰,哎哟!”夏吟刚刚出门,各类声音全都混在一块,有丫鬟撞到柱子的,有将盆里的水洒了一地的,当然,还有一下子停住动作的园艺师和扫地的……
时间仿似静止,夏吟不明所以的看着全部呆立不动的众人,疑惑的问道,“大家再看什么?”
“小姐,您今天……”凤菊本想说,小姐,您是吃错药了么,奈何司徒昊的气场太过强大,她终究没敢说出口。
“今天怎么?”夏吟转了一圈,娇声问道,“好看么?这是王爷亲手弄的!”
凤菊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她该回答什么呢?这真是一个非常让人觉得苦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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