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拿我说笑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才真正是国色天香、冰雪聪明的美人呢!我在娘娘们面前,可是贻笑大方了。”
“看看这张巧嘴,说得本宫跟真的似的,本宫都心花怒放了。”皇后笑道:“院里的孩子是你带来的吧?本宫看着他可爱聪明,真是眼馋得很。”
“是我带来的,他是平阳城一位牺牲将士的遗孤,我领养了过来。”
“颜夫人心地善良,真是令人起敬。本宫真是越看你越欢喜。”
说着,皇后将手上的一个镯子褪了下来:“今日没有准备,这是上好的血玉镯子,就送给你作见面礼吧!”
陆青桑连连摆手:“娘娘,不可,我怎敢收如此贵重的礼。”
“本宫赏你的,你就拿着,可不要薄了本宫的颜面啊。”
皇后说完,将镯子塞到陆青桑手中。陆青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谢恩了。
转头向上官容嫣道:“妹妹,今日好点了吗?”
“唉,还是老样子。”
“慢慢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还是小产,可得好好休养。不光我惦记,皇上更是惦记着你。你可得打起精神来,把身体调理好,将来再生皇子。”
皇后向身边的宫女示意,宫女将带来的礼品呈上来。
“这是本宫本家里送来的野生灵芝,补血养颜最好不过了,本宫想着你这边最是需要,就特特拿过来给你。”
“皇后娘娘,您已经赏赐我不少名贵药材了,又带这样贵重的灵芝来,叫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上官容嫣一脸感激。
“这有什么,咱们都是姐妹,分什么你我。”
皇后跟上官容嫣又是一阵聊,这才起身道:“来了这么会了,你今日也该乏了,本宫就不打扰了,明日再来看你。”
上官容嫣挣扎着想起来送她,皇后忙按住她的手:“都说了,要好生静养,还起来作什么,若是累及你静养,那本宫倒是不来的好了。”
“是,荷香,那你送送皇后娘娘。”
荷香应声,跟着皇后一行出去了。
“皇后待我,还真是贴心,可惜,我身体总是养不好,倒是白费了她的心意了。”上官容嫣叹道。
陆青桑的目光,落在了她饮过的汤药里。
“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剩下的药,我拿出去找大夫验一下吧。”
“真要这样吗?”上官容嫣眼里现出犹豫。
陆青桑有些怀疑,现在的上官容嫣,怎么与过去判若两人。
想到当初果敢凌厉的她,变成这样的柔弱不决,就有些不可置信。
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多一些警惕,总是好的。”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要让旁人发现了起疑。”
“嗯。”
陆青桑将那半碗药放进食盒里,盖好盖子,便起身告别回府去。
等回到府里时,日头已经落下了。
还没等陆青桑想好找哪个大夫来检查汤药,就见颜熙皱着眉头回来了。
原来,刑部今天接到一个案子,是西州的几百名庄家户状告当朝吏部侍郎王洛平强行侵占田地。
农户提交的转让契约文书都齐全,这上千亩良田被低价转让给王洛平。据农户们哭诉,这是王洛平强行让他们卖给他的。
王洛平是位大官,农户们惹不起。无奈之下,他们才都画了押。
后来,听说平阳城的清官颜熙来到了京城当官,大家就都燃起了希望,来到京城,状告王洛平,要讨回当初被侵的田地。
由于王洛平是朝中三品官员,对于他的指控案,自然是由刑部来审。
王洛平被问话后,大呼冤枉,说自己回西州只是探亲,并没有强侵土地。
但是,农户们的证词一致,手上有画押交易的文书,确是王洛平的笔迹。
周边的村民也能证实,曾见过王洛平与农户们商谈买卖之事。一切证据都完整可信。
按照律例,王洛平当革职查办。可是,颜熙却迟迟下不了定论。
“你是不是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陆青桑问道。
颜熙点点头:“这些证据都很完整,但是,正是因为太完整齐全,所以才让我起了疑。”
“是的,是很可疑,一般的农户,是没有这胆量敢到京城来告这样一位大官的。如果他们有这个胆量,当初就不会任由王洛平欺诈,早就上京了。”陆青桑分析道。
“可他们的说法是,知道我来京城上任后,出于对我的信任,所以才会敢上京告状的。”
“这样一说,就更可疑了。一来,你只是在平阳城保卫战中建立了名声,但这名声只是英勇守城,并不是青天大老爷,他们如何就能相信你会秉公执法不畏强权呢?二来,我们来京城上任,不过十来天,他们这些西州乡下的农户,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这么快就上京了呢?”
“你说的有理,我也是觉得不对劲,所以没有定论,但是,这些只是我们的怀疑,也不是说明什么。所以,我才伤脑筋。”
“其实,你现在更应该好好查一查。”
“怎么查?”
“笔迹可以模仿,证人可以收买。只要从这个角度去查,或许能查出些什么。”
颜熙一拍脑袋:“对啊,如果能证明这些证据不是真的,那么,自然就不能说明王洛平的罪证了。明天我就好好查查。”
“你可要做好准备,如果我们怀疑的是真的,那就说明,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陷害王洛平。你这么一查,必定会让背后之人关注到你。”
“如果真让我查到背后有人,我必定把他揪出来。”
“其实,我们都不用猜,敢对朝廷三品官员动手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还是朝中得势之人呢。”
“李丞相?”颜熙脱口而出。
他想了想,道:“王洛平这个人平时并不结党,工作兢兢业业的,也许暗中得罪了李丞相,这也有可能。”
“之前那些有疑点的案子,你有查出涉及到哪些官员吗?”
“涉及到几个部的官员,每个人背后都指向李丞相。”颜熙面色沉峻。